“大哥，你的胳臂就是普通的骨折，沒什麼大礙，擦上我的葯，三天以後就會痊癒。”

“謝謝，謝謝大夫。”

某村子，李東正在給村民看病治傷，村子不大，二十來戶人家，總有六十多人，一聽是市裡的大夫來給大家做健康檢查和治療，全村的人都來了，就連在山上幹活兒的，家裡人也都想方設法通知到，回來看病。

“大夫，我這腿去年讓山上滾落下來的石頭砸中，在家躺了兩個月，再下地就瘸了，能治好嗎？”又一個中年漢子來到李東的面前坐了下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右腿，臉上充滿了焦急和期待。

李東檢查了一下，然後說道，“能治好倒是能治好，不過治療的過程可能會痛一些，你能受得了嗎？”

“能，只要能夠恢復正常，多疼我都能忍受。”中年漢子興奮的直點頭，緊緊的抓住李東的手不放。

李東站了起來，想想又坐了下去，他發現一件事，這個村子骨折的人特別多，不是胳臂骨折，就是腿骨折，而且他還看見有幾個走路一瘸一拐的向這邊走來，於是說道，“你的骨頭傷的時間太長，已經長死了，我需要重新將你受傷的骨頭打斷，然後塗抹上我的葯，讓骨頭重新長起來，你真的能夠受得了？”李東覺得還是把話說清楚一些比較好，不僅是給這個人聽的，也是給後面排隊的人聽的，好讓大家都有個心理準備。

“啊？”

“打斷？”

聽見李東的話，中年漢子一怔，排隊的人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他們住的地方偏僻，還是卻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治療的方法，太殘忍了，太嚇人了。

“不破不立，破而後立！”李東說道，“我知道這種治療辦法過於駭人聽聞了，所以我才在治療之前告訴你，選擇權在你的手裡，如果你相信我，我就還你一條完好的腿，如果你覺得不靠譜，就當我開玩笑了。”

李東想的很開，人家相信，他就給治，如果不相信，他也沒有必要非給人治不可。

中年漢子猶豫了一陣，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咬咬牙堅定的說道，“好，我治。”

哦？

這回輪到李東愣住了，聽到他的治療方案，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下決心做決定的，對方是頭一個。

“好吧，去你家。”李東站了起來，對其他等待的人說道，“大家等我幾分鐘，我馬上回來。”

漢子帶着李東回到自己的家，房子很老很舊，裡面除了一個方盒子的彩電之外，沒有其他的家用電器。

“大哥，治療之前，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李東問道。

“大夫，你問吧。”漢子倒也敞亮，進屋就把褲腿挽了起來，露出受傷的地方，那是膝蓋上方，一個手掌大的疤痕觸目驚心，就像蜘蛛網一樣。

“你們村怎麼那麼多人骨折？不是腿斷了，就是胳膊折了？看起來也不像遺傳病啊。”李東疑惑的問道，終於把心裡的問題說了出來，可是他又擔心對方誤會，於是又加了一句，“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問問情況，找找根源，說不定以後能夠避免類似的傷情發生。”

中年漢子聽完李東的話嘆了一口氣，一邊搖頭一邊說道，“避免是避免不了了。”

“為什麼？”李東問道，難道真是遺傳病，這個村子的人生來就骨頭碎，石頭一蹦就折，跌倒一下就斷？

神葯雖然好，但是遺傳病卻不能完全治癒，只能傷一次治一次。

“跟遺傳病沒關係，我們村的人身體都很好，這不最近幾年，村裡要修一條通往外面的路嗎，大伙兒都要上山挖地砸石頭，幹活兒的過程中難免會磕着碰着，我這腿就是在一個下雨天，被石頭砸中的，也怪我，那天為了驅寒喝了點兒酒，當時動作慢了。”中年漢子向李東解釋道。

“修路？上山砸石頭？”李東愣了愣，問道，“你們自己修路？”

“是啊，不然呢？這崇山峻岭的，機械也開不進來，也沒人給修。”漢子說道。

“那你們用什麼修？”李東問道。

“鐵鍬，錘子，一點一點挖，一點一點砸，雖說有些慢，不過這幾年下來，已經在一座山上修好路了，還有三四座山就能夠出去了，到時候我一定買輛摩托車，到時候進出就方便了，孩子們上學也容易。”漢子憨笑着說道。

“就是東邊那座山上的路？”

“嗯，大夫你看到啦，那就是我們全村人一鐵鍬一鐵鍬剷出來的。”

呃……

李東獃獃的看着漢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就是從東邊過來的，所以見過那條路，路修在半山腰的位置，也就一米來寬，為了防滑，防止水土流失，上面鋪滿了一層碎石，就是普通的石塊砸成一小塊一小塊鋪在泥土上，當時他還奇怪，那座山上怎麼會有這麼一條路，有頭沒尾的，現在聽了漢子的話，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這工程，絕對不亞於愚公移山呀！

“大哥，你放心，你這腿，我一定能給你治好！”李東認真的說道，感覺自己責任重大。

“謝謝大夫，我現在一瘸一拐的，幫不了多少忙，等把我的腿治好了，我得趕緊繼續刨山去”

“……”

沒多久，一聲痛苦的叫聲響徹整個山村，幾分鐘後，李東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回到排隊的地方。

看着一個個身上有新傷舊傷的人，李東的心中充滿了敬意。

給村民看完傷後，李東來到了學校，老師正在給學生上課，李東沒有打擾，一直站在院里。

學校的條件依舊很差，像這樣的學校，他這一路走來已經看見很多了，其實許多都不是正規的學校，沒有撥款，老師也沒有工資，只是附近幾個山頭的人，想讓孩子多讀點書，多認識幾個字，以後出去打工也不至於被人嫌棄，於是在一個相對人多一些的地方，建幾間簡單的屋子，或者直接把舊屋子改造一下，空出來給孩子們當教室，再選一個書讀的最多的人，來教孩子們認字學習，充當老師，一般就兩個課，一個是語文，也就是教孩子認字，一個是數學，教孩子們識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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