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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勁的力道太大,她又未作提防,腳下一個踉蹌脊背就砰地撞上嶙峋的假山。

然後,曹勁高大的身體襲上來。

豪無表情的面龐慢慢放大,直至兩人的鼻尖幾乎相抵。

信都的冬天異常寒冷,觸目所及都是光禿禿的一片。為了讓府中的園林在冬日亦有奇景可觀,曹鄭在府中打造了片一畝見方的假山群。

由各種奇形怪狀的山石構建而成,山石之間空洞而又相連,路徑迂迴曲折,形成一個個隱蔽而狹窄的假山洞口。

甄柔就被曹勁攥進了這樣一個假山洞口裡。

兩座高約半丈有餘的假山之間,只堪堪容一個人藏身其中,現在卻硬生生擠進了兩個人,左手又一座假山堵在那裡,右手的入口被曹勁橫了一隻手擋着。

這個封閉又狹窄的空間,甄柔避無可避,退無可退,只能被迫面對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曹勁。

她抿了抿一路疾行而有些乾澀的唇,試着溝通道:“夫君,你怎麼了?我們有話好好說。”

她好言好語的勸着,曹勁卻置若罔聞,或者根本聽不見她在說什麼,只藉著假山縫隙照進來的月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光潔的額頭,若星辰的眸子湛湛有神,修眉端鼻,還有那微微翹起的朱唇,一張一翕似在邀人品嘗。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這都是一張完美無瑕的面孔,迎合了他對女人容貌的喜好,卻從不知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讓他剛才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就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樣,唯一一個感受居然就是害怕。

甚至她都已經解釋清楚了,他還是無法抑制的後怕,若再不做些什麼,他壓不住這腔怒火。

他盯着她,驟然俯下頭,捕捉到她微張的唇,未及思考已經探了進去,下一瞬,就像溺水的人急於吸取新鮮空氣,猛然而急迫地輾轉吸吮,帶着不容置疑的掠奪,吞噬了她全部呼吸。

原以為這樣可以讓他得以平復下來,卻無疑飲鴆止渴,不夠,還遠遠不夠。

早先喜宴里全是油香酒氣生成的熱浪,數九寒天也悶熱出了一身細汗,甄柔出來時就沒有立馬披大氅,剛才更是一路被攥着疾行顧不上,這會兒身上只在裡衣外穿了一襲寬袖窄腰的禮服。她的腰很細,他雙手就可以堪堪一卡,那是真的纖腰楚楚,讓他一再迷戀的雙手從背後卡在那裡時,她如一葉扁舟隨他一來一回的蕩漾,是那樣不堪一握,好似輕輕一用力都能折了。

他禁錮在她腰上的手下意識一動,讓他迷戀的記憶襲來,他身子微微一震,旋即急切撫上衣襟,不顧一切地用力扯開,唇也如影隨形地落下,汲取着她頸間的芬芳。

他的吻如疾風暴雨般狂亂,甄柔覺得自己都要無法呼吸了。

就在快要窒息的時候,曹勁終於放開了對她呼吸的掠奪,卻來不及鬆一口氣,只覺胸前一涼,甄柔駭然大驚,用力抵着他的胸膛推拒。

“曹勁,你瘋了!”甄柔急遽喘息着,聲音里透着驚懼,還有被羞辱的顫簌。

感受到甄柔的害怕,曹勁停下動作,薄唇從那白皙的勁項抬起,然後笑了一笑,很想說自己是瘋了,但看着一臉羞憤的甄柔,他舌尖頂了頂牙槽,痞痞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甄柔卻是一怔。

她見過沉穩內斂的曹勁,也見過咄咄逼人的他,還有一派貴公子的樣子,卻唯獨沒有見過他現在這樣。

就好像她以前逛市時,看到的一些地痞無賴。

可是這怎麼可能?

甄柔眨了眨眼睛,再定睛去看時,只見曹勁一臉沉着,她莫名鬆了一口氣,剛才果然是她看錯了。

心下一松,又見曹勁恢復正常,甄柔不覺來氣,雙手緊拉衣襟,怒視道:“放我出去。”

“不行!”曹勁面無表情道:“在你認識自己錯誤前,哪也別去。”

甄柔只覺莫名其妙,加之今日心情本就五味雜陳,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爭執道:“我哪裡有錯了!?我就是吹一下風,怎麼了?再說我也不是小孩子,才不要你管!放開!”說著就兀自掙紮起來。

見甄柔非但認錯,還如此不服管教,曹勁索性再次俯身狠狠吻下。

這次不同先前的急切,他先是吸吮着雙唇,然後越吻越深。

甄柔又一次被攫取了呼吸,她終是掙扎無力,身體漸漸軟了下來。

曹勁勾唇冷笑道:“還要不要我管?”

甄柔大口呼吸,卻又力不敵人,她撇過頭道:“蠻人!不講道理。”

曹勁絲毫不在意甄柔的指責,笑了一笑,半真半假的玩笑道:“不講道理也罷,我就是認定你了,你這一輩子我都要管。”

本是爭鋒相對,未料突然聽到這般似"qing ren"之間的言語,甄柔一愣,不由抬眸看他。

只見曹勁黑眸深邃,似有深情。

甄柔心中一跳,想到剛才被那樣對待,分明就是不尊重她,如是只告訴自己看錯,她垂下眸來,胸中怒氣倒消了一半,卻還是控訴道:“你實在過分,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對我,若被他人看見,我如何自處?”

見甄柔迴避的垂下目光,雖他早是知道她就是這樣,曹勁的眸中仍是晦澀了一下,方道:“只要有我在,就無人敢非議你。”語氣雖是張狂,卻也有那一份底氣在,但這樣恣意一句後,他驀然一嘆,似妥協的道:“不過剛才那樣,也確實是我太生氣了。你本就飲了酒,又是深更半夜,精神疲憊,若稍不注意跌落下去,你讓我當如何?何況這幾日你一直鬱鬱寡歡,我也着實擔心你有不智之舉。總之,下次別再讓我這樣擔心了。”

語重長心的說完,曹勁到底還是放開了甄柔,率先一步退了出去。

這樣軟和的語氣,言語之間關切之情更是溢於言表,到底不好再氣了。

只是這委實與以前的曹勁不同,甄柔不由又默了一默,在光線昏暗的假山洞裡獨自待了一會兒,等心沉靜下來,又整理好衣襟,才緩緩走出來。

而這一天晚上,曹勁似乎也不同於以往。

整個人似火舌一樣,吞噬了她所有的感官。

一響貪歡,一夜無眠,讓她無法去想曹勁的不同。

待到悠悠轉醒時,已是翌晨日上三竿。

十二月二十九日,該忙着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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