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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星支着下巴沉吟良久,突然抬頭問白喻:“你說,他們說的這個神秘女修是不是我?”

白喻金瞳半眯,正想心事,聽長星這麼一問,眼風都沒給她一個,順口懟了一句:“哎!你快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怕是不曉得傾國傾城的意思吧!”

長星狠狠一記眼刀飛過去!她破相這事,雖說裡面有她自己的手筆,可那也是無奈之舉,哪個女人又會不在意自己的容貌,長星看得淡卻不代表完全不在意。

看到長星殺人的眼神,白喻縮了縮頭:“你且放寬心,那小子走之前不是都處理好了嗎?再說......”再說你這長相安全的很,任誰都不會想到你身上去!

長星根本沒注意白喻說了什麼,又思忖了一會,終究不能安心,起身道:“心裡還是不踏實,我出去看看!”

來到甘露峰宗務殿,長星一進門,就見平素王德的那個櫃檯後坐着個陌生的年輕男修,又向其他櫃檯掃視一圈,均不見王德的身影,忙上前問道:“這位師弟,麻煩問問,以前負責這個櫃檯的王德王師弟去哪裡了?”

那年輕男修看到長星,略一打量,問道:“你是孟師姐?”

“是,我是孟長星。”長星點頭。

那年輕男修一笑,道:“那就對了。”說著,從袖中掏出個傳音玉符遞給長星:“這是王師弟,臨去前托我轉交你的。”

“臨去?他去哪裡了?莫不是......”長星猛地頓住,腦中浮現王德那顫巍巍的衰老模樣,莫不是他壽元終了!

那男修見她突然呆住,知她已想到了,也不多說,長星愣怔片刻,清醒過來,忙向他道了謝,轉身離去。

一進門,白喻很誇張地驚問:“呦?傾國傾城回來了?”

長星無視他的調侃,徑直坐到矮榻上,將神識探進傳音符,片刻後,王德蒼老的模樣出現在眼前:“孟師姐,你看到這傳音符時,我已是魂歸地府了,今日留訊,特為告知師姐一事:自師姐那日接了金刀峽獵獸任務後,第二日,有一位築基女修,自稱是昭陽峰孫真人座下弟子,前來查探近一年來,甘露峰接領采露任務的弟子名單。”

長星心中一驚,卻又聽他繼續道:“不過,師姐不用擔心,交之前,我將師姐的名字劃掉了。”

略舒口氣,長星又立馬警覺起來,自己和王德關係一般,他如此做,必定不是因為交情了。

果然,又聽王德道:“此事對旁人來說不過是閑事一樁,可對孟師姐來說,性命攸關也不過分。我這麼做,自然是有事相求:我出生於相柳城百里鎮王家村,家中世代務農,在我十六歲上,父母為我去了鄰村的張氏為妻,次年便得一子,如果沒有後來之事,我也許就

會在那個小山村像我的祖輩一般,平平穩穩的度過此生,可後來有個修士路過王家村,說我有仙緣,要帶我去修仙,當時我一心想要練成神仙術法,不顧妻兒的苦苦哀求,毅然離家。”

說到此,王德滿面悵然之色,嘆口氣又道:“當時只道是不過三年五載必能迴轉,哪知我蹉跎一生,終止步於鍊氣四層,如今想來悔不當初!每每思及,悔恨難當。”

長星靜靜等待着,接下來他要說的才是重點,果然,又是一聲嘆息:“我所求之事,不過是希望師姐築基離山時,前去我家鄉幫我尋尋後人,將我畢生所藏贈與後人,並告誡後人,以我為戒,萬不可踏足修真界!”

之後,王德又是一嘆:“我已將師姐信息,及接領任務的詳情刻錄在玉簡內,妥當安置,若師姐同意,關於你信息的玉簡將自動銷毀,若不同意,那塊玉簡即刻便會到孫真人洞府。”

長星沒有猶豫,淡淡應道:“同意!我若築基有成下山之後,必定尊守今日約定幫你尋親,若違今日之約,便叫我修為不得寸進!”

話音剛落,就聽這傳音符傳來“噗”一聲輕響,心中頓時鬆一口氣,同時又有些驚訝:竟是子母符!若剛才自己稍稍遲疑,只怕子符就會立時被激活傳至孫真人洞府!

王德的面上現出一個笑容,:“如此多謝孟師姐了!”之後又將自家具體方位,還有集藏所在之地等瑣事細細說了一遍。

王德的影子漸漸淡去,玉符啪的一聲四分五裂。

長星退出神識,半晌無語,白喻見她臉色不對,忙問道:“怎麼了?”

長星將傳音符內容複述一遍。

白喻氣道:“這王德!倒是個心思細密的小人!他就不怕猜錯了,白瞎了這番心思!”

“無所謂,不管如何,這次倒真是他幫了我的大忙。”被人如此脅迫長星雖有些不悅,可既已答應,就不想再多說。

白喻斜她一眼:“這麼被人算計,竟不生氣?”

“也說不上算計,若我能築基,反正是要下山遊歷,到時候去一趟,了他心愿就是!”長星嘆口氣:“再說,我們都一樣。都是可憐人!”

白喻被她這句“都是可憐人”怔住,半晌才吐出一句:“你倒豁達!”

長星無所謂的聳聳肩:“我只是很納悶,孫真人怎麼那麼篤定這事是顧真人做的?竟直接打上門去!”

“這有何難?用搜魂之法不就行了!”

“搜魂?俺是禁術!”長星大驚:“那孫元浩……”

“你想哪去了?”白喻白她一眼:“姓孫那小子雖歹毒,可對那個浪蕩子是真心疼!是個小跟班!不過我倒是沒想到姓孫那小子這麼歹毒,估計那小子也沒想到!哎!那小子玩陰狠

可不是人家對手!”

白喻這話說的又快又繞,長星轉了幾個彎,才聽懂白喻口中說的‘那小子’是指顧真人,心中暗忖:不是一直叫他‘金丹小王八蛋’嗎?何時又換了稱呼?

白喻一眼覷見長星表情,心中道: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是動心了?

誰料長星卻嘆口氣道:“我欠了顧真人這麼多,如何還得清?”

這段時間,白喻一直待在顧承天身邊,知道的遠比長星要多,見她如此說,就知她並不能領會顧承天的心意,心內稍鬆一口氣,這女修和男修不同,感情太豐富,一旦陷入男女之情,免不了耽於情愛,疏於修鍊,她既不知,未嘗不是件好事。

白喻在心內默默為顧承天點根蠟燭,這丫頭是天生缺根筋啊,也不想想,一般人幫忙誰會幫到這個程度?心內不免又為顧承天暗嘆一聲。

見長星還有點悶悶的,白喻大爪子一拍:“那就快點起來,抓緊修鍊,遇事別老是麻煩別人!”

買了點食物補給,長星帶着白喻再次進入了金刀峽,又開始了白天獵獸,晚上宿營的苦修生活,忙碌而又充實的生活,讓人無暇顧及門派內那些齷齪的勾當,日子過得很快,半年時間匆匆而過。

漸漸已習慣了這種叢林生活,充滿危險,卻又遠離紛擾,這種近乎苦行僧的修鍊生活,使得她修為增長迅速,長星盤算,再要不了半年她就可以突破鍊氣十層,等天意境開啟時,應該可以達到鍊氣十一層。

長星坐在大樹上,在夜幕的映襯下,她十指指尖似有靈光閃爍,隨着十指翻飛,一個一尺見方的靈網漂浮在半空,指尖一點,靈網飛出,隱沒不見。

白喻在一邊叫道:“隱到哪裡去了?今天我可不想再吃雞了!”

“放心,今晚咱不吃雞!”長星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

“那吃啥?”

白喻話音未落,就見不遠處,一隻長耳兔突然像抽風似的,憑空扭動,長星一笑:“吃兔子!”

那長耳兔並靈網縛住,左衝右突掙扎半天,卻越縛越緊。

長星滿意地點點頭,現在這一尺見方的靈網,她已練習的爐火純青了。

白喻已快速將那隻兔子叼來,拋給長星,長星接過熟練的剝皮清洗又扔給白喻,白喻屁顛屁顛的將兔子架在篝火上慢慢烤了起來,不時撒一些調料,香味漸漸瀰漫開,長星對吃食毫不在意,倒是白喻挑嘴的厲害,不過這半年,在長星的壓迫下倒也做的像模像樣了。

“想什麼呢?”肉還沒熟,白喻百無聊賴地問道。

長星頭也沒抬,道:“若能將靈網鋪滿整個天地,那天地豈不是就盡在掌握了?”

白玉一怔,喃喃道:“這麼多年,除了她,有這想法的人,

你是第二個。”

“他?他是誰?”

白喻略有些沉默,在火光的映照下,金瞳裡帶出幾分血色:“我教你的御靈訣就是她所創。”

“啊?他可真厲害!”

“自然!”白喻略有些驕傲瞟了眼長星,又道:“天地異變前,‘通靈’自成一派,在修真界地位崇高,不過......”白喻的目光有些愣怔,直直的看向黑夜當中,彷彿透過這黑暗,看到了往日的點點滴滴,眼神迷離又專註......

“哎!我說,兔子可別烤糊了,我可不幫你再抓的!”

白喻驚醒過來,手忙腳亂將兔子翻個面,果然,已經有些焦糊了。

“她是女的?”長星想想白喻剛才的眼神,不禁好奇地問道。

白喻爪下一頓,扯下一塊兔肉,拋給長星:“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夜已漸深,長星獨坐在篝火旁,旁邊的白喻睡的正香,嘴角掛着亮晶晶的口水,前爪不時伸出去撓撓屁股,雖設有陣法,長星還是一邊修鍊,一邊關注着四周的動靜,深黑的天空如同倒垂的幕布一般,掛滿了閃爍不定的繁星,這樣明亮的星輝倒襯的月光暗淡了不少……

同一片夜空下,西華洲東南部的天穹森林裡,一襲紫衣的青年靠坐在一棵大樹下,火光映襯着他俊美的容顏,泛着朦朧的光輝,蕭隱看着跳躍的火光,心裡盤算,來到西華洲已是五年時光了,他幾乎踏遍了西華洲的每一處山山水水,要找的那個人卻始終不曾出現,他輕輕嘆息一聲,透過頭頂的密林,有些怔怔看着那偶爾露出的幾顆星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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