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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芳菲看着地上的‘捆仙繩’,心思急轉,這是之前借給孫元浩的!怎麼會在他手中?莫不是孫元浩做了什麼,犯到了顧師兄頭上?

抬頭的瞬間,林芳菲已是換了一副恰到好處的疑惑神色:“顧師兄,這捆仙繩已被我借出有些時日了,如何會到你手中的?”

“你不用知道,我來只是告訴師妹,多行不義必自斃!”顧承天想起孫元浩的記憶里,林芳菲的所作所為,眸中的冷意更深了些。

林芳菲臉色一白,眼中噙着淚水,道:“顧師兄,你誤會我了......”

“你好自為之吧!”顧承天一刻都不想再見到她,不等她話說完,就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

看着顧承天的背影絕塵而去,想起顧承天看她的眼神,那般的冰冷厭惡,林芳菲身子一軟萎頓在地,聽他說話的口氣,十分篤定,似是知曉了一切,難道是元浩說了什麼?

林芳菲又驚又怒,她辛苦維繫的形象難道要毀於一旦?

孫元浩呢?他肯定知道!

想至此,林芳菲急忙爬起來,顧不得打理儀容,向外疾去,哪知她剛行至半道,就見孫師兄抱着個渾身是血的人,從半空降了下來,那血人雙目緊閉、面如金紙,不是孫元浩又是哪個?再想到剛才顧承天想要殺人的怒氣,林芳菲心內頓時一驚,難道顧師兄把孫元浩殺了!!

林芳菲見此情景,心內微沉,又悄悄轉身向洞府回去,不管孫元浩如何,此時孫師兄必定怒火極盛,自己前去容易波及,而且若孫師兄知道孫元浩做的事自己是幫凶,那他必定會怪罪自己,在這節骨眼上還是不要去湊熱鬧的好。

孫真人看着昏迷中的孫元浩,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匆匆檢查一番,雖失血過多,但未傷及根本,稍稍放下心來,可心底的怒火卻怎麼也放不下來。

今日他在洞府修鍊,忽覺有異,掏出孫元浩的魂牌一看,見上面光芒暗淡,不禁大驚失色,忙循着氣息找到孫元浩,他已是失血過多,昏迷多時了,如果他趕得再慢一點,必定會血盡而亡。

到底是誰!竟然接二連三的挑孫元浩下手,真當他是死的么!

可如今再大的怒火,也要等孫元浩醒了才知道。孫真人強忍着怒意,親自上藥包紮,在看清孫元浩脖子上的血洞時,手下頓了頓,這傷口是全身上下唯一的外傷部位,血液基本都是從這裡流出的,雖小卻深,傷口處又無靈力,倒像是被普通發簪所傷,孫元浩再不濟也是鍊氣十層的修士,能被人用發簪傷至此等模樣,又想起孫元浩平時的做派,孫真人心內已約略明白了緣由,怒火又盛幾分,竟有如此不識趣的女子!

在他心裡,雖說他十分不喜孫元浩的好色無度,

可他孫真人的晚輩,看上哪個女子,那就是這女子的榮幸,怎能拒絕!真是不識抬舉!

這邊顧承天離了林芳菲處,一路找到孫元浩跟前那個小跟班,又如法炮製,施法抹去他記憶,這才轉身回了攬月峰。

至洞府,許安忙迎上來,顧承天快步往裡走,淡淡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許安覺得師尊出去了這一趟回來後,有些不對勁,師尊以往哪怕泰山崩於眼前,也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神態,可今日,他卻覺得師尊的心,亂了。

入了靜室,顧承天人在靜室,心緒卻始終無法寧靜,在做了那麼多事之後,即便是再不開竅,顧承天也終於察覺出自己的內心了。

他的心如在滔天駭浪中,一忽兒上一忽兒下,仔細的回憶了與長星之間的所有過往,畫面雖不多,卻點點滴滴都砸在他心上,彷彿落在空洞里,驚起巨大的回聲。

這回聲逼得他倉皇后退,他為無端生出的這情愫感到驚恐,大道不是無情的嗎?為何卻會生情?既已生情,又何談大道?

顧承天心思一向純凈,他修鍊快速雖與他天靈根的資質分不開,可與他冷情的性子也有極大關係,一旦對自己幾十年如一日的修鍊產生疑問,這種打擊是巨大的,再加上他今日連着施了兩次‘魂引術’,損耗了精元,一時間心防失守,竟隱隱生出心魔來。

顧承天冷汗涔涔,身子搖搖欲墜,臉色一忽兒白,一忽兒青,眼神迷離又掙扎,片刻,他突然嘔出一口血來。

這口血嘔出,反而將他喚醒了,顧承天撫着胸口,暗道一聲好險,擦去唇邊的血跡,緩緩坐直了身子,心魔未除,隱患猶在,顧承天思忖良久,決定出去走走,雖然他此刻並不適合出門遊歷,但他卻不想待在門內,他只想找一處沒有她的地方,來看清自己的心,來確定自己的感情,以及以後要走的路。

想至此,顧承天喚了兩個徒兒上前,離開前,總要交待一二。

長蕾和許安來的很快,恭敬請安後就立在一邊,顧承天一一詢問了他們的修鍊,解答了疑惑,這才道:“為師要出去一段時間,我離開後,你二人要以修鍊為重,努力將修為提升至鍊氣十層,好準備參加兩年後的天意境試煉,屆時為師自會趕回。”

頓了頓又道:“長蕾你先回去吧,許安留下。”

長蕾知道,這是師尊要吩咐庶務安排了,她一向最不耐煩這些,忙躬身告了退。

顧承天略略摸索着手中的玉盒,遞給許安道:“我走後,將這個玉盒送去甘露峰。”

許安恭敬接過應是,師尊雖沒說送給甘露峰的誰,可他心裡卻很清楚,是那個叫孟長星的女弟子。

“另外,洞府內事務暫由

你全權處理,若有要事不能裁決者,去找你清揚師伯,我自會與他說。”

許安又應了,半晌,顧承天才略顯疲倦地道,“你也下去吧。”

那處無名山澗,長星是不能再去了,剛剛悟出的一點進步,不得已又暫停了,自己才剛閉關出來,此時再閉關,實踐、心境跟不上修為,對修鍊也無進益,長星心內煩悶,乾脆打算出門走走。

剛出門,卻見不遠處,許安降下飛行法器,長星頓住了腳步,果然,只見許安收了飛行法器,便往十八號院走來,看到長星駐足門外,淡淡點了點頭,走到近前,才道:“孟師侄,師尊讓我將這個給你。”

說著捧出那個白玉盒,長星接過,卻沒有打開,笑問道:“勞煩許師叔了!真人可好?”

“師尊昨日就已外出遊歷,不在門中。”

“走了?”長星一驚,看來他昨日突然離開,事確實很急啊!

“是。”許安點點頭,又道:“你若有什麼難事,就來攬月峰找我。”

長星笑道:“多謝許師叔。”

許安淡淡回了一禮,轉身祭出飛行法器,片刻後就已不見了蹤影。

長星回房,打開,那個玉盒,裡面是一隻靈獸袋,並一塊傳音玉符。

先拿起那塊傳音玉符,這傳音玉符和傳訊符功效差不多,但安全度,保密程度極高,難道是有什麼秘事?長星忙探入神識,只見眼前突然出現顧承天的身影,他看着長星淡漠地說道:“破雲獸就此送回,我外出遊歷,破雲獸遇敵不幸殞命,這件事也就此揭過去了。至於孫元浩,我已將他關於你的記憶完全去除,你且放心。”

話音剛落,顧承天的影子逐漸淡去。

長星聽完心裡五味雜陳,危機解除,自己心裡卻並沒有多少喜意,一股酸酸澀澀的情緒直衝上來,倒有種說不出的難過,愣了半晌,終是低嘆一聲。

打開靈獸袋,白喻搖頭晃腦地跑了出來,雪白的皮毛外,罩着一件金光閃閃的靈獸鎧甲,長星忙眯了眯眼。

白喻看到長星,沒好氣地丟個白眼,道:“擦,你那是什麼眼神?老子提心弔膽的應付那幫老人精,剛一回來,你就這副不待見的樣子!”

“你……你這鎧甲……”長星半眯着眼上下打量。

“哼!別以為你不給我買,我就沒辦法了!”白喻白她一眼,又原地轉了一圈,嘚瑟道:“怎麼樣?好看吧?這是那小王八蛋給我買的,當時他想挑銀色,哼!想讓我穿的和他一樣,弔喪呢?我就覺得金色好,微風霸氣,還襯我眼睛的顏色,怎麼樣漂亮吧?”

長星興緻不高,懶得理他,乾脆利落地敷衍道:“漂亮!”

“這相思蕩漾的樣子,和那個小王八蛋,倒是如出一轍

……”

“你說什麼?”長星疑道。

“我要吃蜜香樓的烤靈鹿!喝楓露靈茶,再來一份蜜......”白喻見長星吊起了興趣,忙提出一堆要求。

長星咬呀,感情這段時日未見,是見世面去了,不是說提心弔膽的嗎?這日子算提心弔膽?狠狠照他大腦瓜子上來了一下子,白喻痛的抱頭跳腳:“做什麼打老子!”

“老子?”長星挑挑眉,見白喻縮了縮身子,又惡狠狠地道:“我還沒吃過,買來給你吃!你也真敢想!”

白喻眼珠一轉,涎着臉道:“上次不是發了筆小財嗎,拿點出來,咱們好好享受享受,我是真餓了,我和你說那蜜香樓的考靈鹿……”

長星聽的額頭直跳,又是狠狠一拍:“享受你個大頭鬼啊!那裡面東西,哪怕隨便一件,是我這種無根基、無背景的小練氣弟子能拿得出的嗎?”

長星甩給他一塊生肉,“喏,餓了,就吃這!”

白喻乾嘔一下,一臉怨念的看着長星:“你好歹給我口熟的吧,你烤烤,我就告訴你!”

長星轉身盤腿坐到矮榻上:“不想聽了!還有你別忘了,你現在是獸類,茹毛飲血才正常。”

她沒有時間和白喻探討那些飄飄渺渺的風花雪月,不管真假,都離她甚遠。

長星思忖片刻,決定去趟宗務殿,接點合適的任務來做一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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