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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陽急忙轉身,卻見長星站在一邊的石階上,眼中隱有水光浮動,心中頓時難過不已,看吧,長星這丫頭什麼都不知道,這會一聽說,都嚇哭了!

“別怕!一切有祖父!”李正陽已大踏步上前,一把抓住長星的手,又看一眼追出來的簡陽真君等人,大聲道:“祖父我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讓他們得逞!”

已經追出殿門口的簡陽真君等人見狀,面色都有些尷尬。

三清洞的禁制,對長星和蕭隱都沒有限制,二人都可以隨意出入,長星來的時候,眾人都在全神貫注議事,根本沒注意她來了,長星想等他們散了,再去找簡陽真君,乾脆坐在石階上發獃,卻聽到李正陽的這番話。

長星自幼失怙,在孟家時,並不曾得到家族長輩一星半點的關愛,可自從與李正陽相認以來,卻屢次體會到了親情的溫暖,心中不禁備受感動。

“走,祖父帶你走!”李正陽情緒激動,抓着長星就要走,長星忙反握住李正陽的手,輕聲道:“祖父,你別急,我哪裡也不去。”

李正陽聽聞長星不走,頓時一臉驚訝地看着長星:“你該不是嚇傻了?” 說著伸手一指簡陽真君,道:“還是他們逼你的?!”

“祖父,沒人逼我,我自願的!”長星急忙道。

“自願?!”李正陽有些呆愣:“你要知道,他們要拿你去祭天啊!”

長星情緒已平復下來,不禁笑出聲:“祖父!是破天,哪裡是祭天?”

李正陽已急道:“不都一個意思?既然華炎界要覆滅,那也是天道輪迴,你非要用人力去改變,是會受天道反噬的啊!”

長星生怕李正陽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緊緊抓住他的胳膊:“祖父!您別激動!您說的這些我都懂!可如果不破天,世界毀滅,誰也活不了啊!”

“要死一起死,憑什麼犧牲你一個,保全那麼多不相干的人,祖父心裡實在是……”李正陽突然說不下去了,他也知道這道理,可這道理落在自己身上,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長星剛平復下去的心情又激動起來,緊緊握住李正陽的手,安慰道:“祖父,你也只是猜測,萬一天道不滅呢?我不就沒事了?”

“這種事,哪裡……”李正陽看着長星堅定的目光,突然嘆息一聲:“算了!算了!你要做,就去做吧。”

大不了,到時候,祖父陪你一起!

長星又安慰兩句,見李正陽情緒低落,忙沖眾人打了個招呼,先帶着李正陽回了紫藤苑。

眾人都不約而同地嘆息一聲,轉身返回大殿,竹幽真君有些幽幽地道:“我怎麼覺着,這件事,我們做的是有些不地道啊……”

簡陽真君腳步頓了頓,他確實欠考慮了,並沒有想到破天這件事帶來的危險,他下意識就把長星當做蕭隱了。

蕭隱心懷天下大義,自然會義無反顧,可長星不一樣,她愛憎分明,對自己喜歡的人,她會盡心儘力,但對醜惡的事情會十分厭惡,就比如這次,蕭隱受傷後,她會為

別人的冷漠和誤解而憤怒……

“看紫宸吧,如果她不願意,我不會逼她。”簡陽真君說道,長星也是他的徒兒,雖相處時間最短,卻也是真心疼愛的。

“正是這個理,且看她自己的選擇吧。”明法真君忙附和道,眾人也都紛紛點頭。

長星帶着李正陽到了紫藤苑,祖孫二人相對而坐,李正陽氣雖消了,但還是正色道:“長星,你可要考慮清楚,祖父不求你名揚天下,只要你安安穩穩的,你要是不願意……”

“祖父。”長星打斷李正陽,目光清亮:“我雖不像師尊和師兄那樣天下為公,但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心裡卻也是清楚的,我想去做,其實,也是為了救我自己。”

“若不破天,時間一到,大家會死我也會死,可我不想死,所以我想爭取一下,如果爭取之後,我還是會死,那就是天意如此,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再說若犧牲我一個,能挽救整個世界,其實也還划算,更何況,我不一定會死啊。”

李正陽看長星半晌,嘆息一聲,點頭道:“好,好,都聽你的,你說干咱就干!大不了,祖父一直陪着你!”

李正陽的拳拳愛護之心,讓長星心中溫暖異常,也不想再提這話題,乾脆說起要給白喻煉製盔甲的事。

“靈獸盔甲?這有何難?”李正陽倒是一口答應,又問道:“對盔甲可有什麼要求?”

長星揣摩着白喻平時的作風,回道:“也沒什麼,就要防禦強,跑的快就成。”

李正陽想了想,自己身上還有幾塊極品的煉器材料,之前一直不捨得用,如今一想,反正還有幾十年世界就毀滅了,不用等着化渣嗎?他乾脆地點頭:“這簡單,你等着就是,還有什麼想要的,都說出來,祖父一併給你煉製。”

長星想了想,又給楚望要了一套盔甲,給小青要了一套防護寶衣。

李正陽都痛快地答應了,一提起煉器,李正陽已迫不及待,長星看天色已明,乾脆先去執事殿,要了一間上品的煉器洞府,安頓好了李正陽,這才又回了三清洞。

剛好,眾大能人還都未散,長星忙把自己的意思明確表達了,眾人都有些感慨,於是,長星又悶聲發了一筆小財。

不同意,就什麼也不用做了,可如今長星態度堅定,這準備還是要做的,眾人又紛紛議論起後續事情,如何公布,公布多少內容,還有長星修鍊用的元氣如何解決……

長星不耐這些瑣碎細節,痛快告退,先去看了蕭隱和幾位師兄,就直接去了煉器室,看李正陽煉器,順便陪陪老人家她已經計劃好了,煉器結束就回秀水湖。

溫馨時光總是過得飛快,半年後,長星辭別眾人,離開宗門向西華洲進發。

長星看一眼飛在她旁邊的白喻,嘴角不自覺抽了抽:祖父的品味,和白喻真的是有的一拼!

白喻這套盔甲,主材料是極品金晶,材料十分貴重,在修真界,有金晶做寶衣的元嬰修士也不多,更別說靈獸盔甲,這簡直就是天下獨一份!

除了材料,盔甲的顏色,也夠豪奢通體金黃色,此時白喻渾身上下都冒着金光,如同移動的金庫,異常晃眼。

不過這盔甲外形雖張揚了一點,但效果卻是實打實的好,白喻有了它,速度簡直是翻倍提升,防禦力更是不在話下,即便遇上元嬰修士,白喻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瞅瞅你那什麼眼神?”白喻察覺長星在看他,眼風掃了過來,得意道:“這顏色多襯我眼睛啊!”

“晃眼!再說,我怕招賊!”

“賊來了,那就打一架,我正好試試!”白喻躍躍欲試。

一直到秀水鎮外,都風平浪靜,白喻心愿落空,低聲咕噥:“現在的修士,不如我們那會了,有賊心沒賊膽,忒沒趣!”

“那叫識時務者為俊傑!你那模樣,明顯就是個圈套,傻子才入套呢!”長星說著,已一把將他塞進靈獸環:“你趕緊進去吧,鎮子里凡人多,你別把人嚇到了!”

一入秀水鎮,長星就發覺鎮子上空,若有若無地籠罩着一層陰煞之氣,鎮子里也蕭條了許多,街道兩邊的房舍竟有很多都大門緊閉,看樣子已經有些時間沒人住了,路上行人更是行色匆匆。

長星不知出了何事,忙拉住過路的一個老伯,打聽情況:“老人家,這鎮子上為何有這麼多空房間,人都去哪裡了?”

那老伯看着面色蒼白,精神有些不濟,打量一眼長星,道:“小姑娘是走親還是訪友吶?如果是路過,我勸你啊,早早離去的好。”

“這卻是為何?”

“我也不瞞你,這鎮子上的人,但凡有點本事的,早就走了,剩下的人,大部分也都在琢磨着走,就只有我這樣的老頭子,沒本事又念舊,只好窩在這等死。”

老伯說著,停下來喘息一會,也不等長星再問,已接着道:“這鎮子風水不好,總有家族滅門案!幾十年前,這鎮子上多繁華,有好幾個鼎盛的家族呢!後來接二連三,人都沒了,只剩下一座座空屋子……”

“在後來,鎮子上就經常有人生病,我們請了個修真者看,說是什麼陰煞之氣太重了……”老伯說著,低低嘆息一聲:“能不重嗎?死了那麼多人!”

長星神識掃過老伯,發覺他體內確實有少量的陰煞之氣,他身體孱弱,正是因為這一絲陰煞之氣所致。

這樣的陰煞之氣,對於修真者來說,自然無懼,可對於普通凡人,卻是注意要命。

那老伯見長星聽了這麼多,都面無表情,不禁有些狐疑道:“姑娘,你不怕嗎?”

長星一笑,已伸手搭上他脈門:“我不怕,我是修真者。”說著,靈氣微動,已將他體內的陰煞之氣全部拔出。

那老伯瞬間感覺神清氣爽,身體迅速恢復了活力,他驚訝地看着長星,嘴唇顫抖着,說不出話來。

長星也顧不上理他,身形一閃,便已至半空,居高臨下的看着下面。

秀水鎮的情況,她懷疑是有人設了什麼邪陣,故意聚攏陰煞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