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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人了?”長星雙眼睜大了些:“換誰了?對了!那個曹煙雨如何了?”長星可忘不掉自己曾被曹煙雨追殺,差點丟掉性命。

顧承天伸出手,將長星鬢邊垂落的一縷髮絲撫上去:“曹煙雨死了,如今方定城的城主,是原來定安城的副城主宋遼。”

“曹煙雨死了?”長星有些詫異,猿人界除了黃修,就只有曹煙雨的修為是元嬰,可她竟然死了?

顧承天自然不會說,是因為曹煙雨和田秀玲等人聯手算計他,他一怒之下滅了曹煙雨,只是微微點頭,轉而說起其他事:“我記得你與定安城的紅袖關係很好?”

“是啊,當初我初到猿人界,她幫了我不少忙!”長星笑着問:“紅袖她可還好?”

“她很好,她義母如今是定安城的城主。”

“張真人?那原來定安城的黃城主呢?”

“黃修去了天聖城做城主。”

長星不由感嘆:“真沒想到,曹煙雨和田山爭得死去活來,最後卻便宜了定安城的人!”

顧承天目光柔和地看着長星,沒有說話。

長星也只是感嘆了一下,對於猿人界,她沒有任何想法,只要在乎的人安好,誰做城主她都不關心。

“我們去東山元氣霧看看吧?”

“好。”長星急忙點頭,猿人界,能讓她提起興趣的,也就只有那片元氣了!

顧承天拉起長星的手,心念一動,二人就已在東山山頂了。

看到眼前元氣霧依舊濃郁,長星才放下心來,待外界事了,她就回猿人界修鍊,要儘快將修為提升起來才行啊。

顧承天拉着長星向元氣霧走去:“進去看看。”

“你也能進去?”長星有些遲疑,拉住顧承天。

“你難道忘了,如今我是猿人界的主人,這世界所有地方,我都可以去。”顧承天笑着安慰:“而且,我體內有本源之水,並不怕元氣。”

長星一拍腦門:“對啊!倒是我忘記了!那我們快進去吧。”

一進入元氣霧,濃郁的元氣撲面而來,爭先恐後地向長星撲來,體內鴻蒙錄感應到外界氣息的變化,已不由自主地運轉起來。

長星略有些詫異,如今這元氣霧,倒是比以前濃郁了一倍!

二人信步走在其中,不一時,眼前出現一座小竹屋,長星頓住腳步,轉頭看向顧承天:“這是?”

“這竹屋雖只是一件靈器,但可以靜心凝神,而且還有聚靈的功效,屋內的元氣更濃,對你修鍊有好處。”

顧承天眉眼溫和,語氣平緩,如同在說‘今天天氣好晴朗’之流的家常話一般,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朦朧。

長星怔怔地看着顧承天,半晌,才輕輕道:“多謝你。”

多謝你替我做的一切,雖然你什麼也沒說。

長星又說了些分別之後的事,不過到底惦記外界的情況,說不多時,二人又匆匆出了猿人界。

顧承天久不回宗門,自然要先去趟紫霞門,長星也要回太清門,二人正要告辭,卻見一道傳訊符自天際划過,如流星般停在長星面前。

長星接過傳訊符,打開看過,面上不禁現出驚訝之色,不過很快有平復下來,看向顧承天,道:“看來我要和你同路了。”說著,猶豫一下,才將傳訊符遞給顧承天。

傳訊符是孟長虹發來的,內容卻是替孟長蕾轉達請求,孟長蕾中了屍血蟲,如今命不久矣,臨死前,想見一面長星。

顧承天聽到長星要同路,嘴角忍不住地上揚,可看過傳訊符後,面色卻沉了下來,到底師徒一場,即便孟長蕾的行為有過錯,可她落到如此境地,也足以讓人嘆息。

二人急忙啟程,火速趕往紫霞門。

路上顧承天問起屍血蟲,長星將自己知道的信息,詳詳細細地說了一遍。

顧承天聽了,眉頭卻微微蹙起:“這癥狀,聽着倒像是血枯蟲……”

“血枯蟲?”

“嗯。”顧承天點頭:“我對修真六藝都有涉獵,不過更精於丹道、煉器,以前曾經讀過一些秘籍孤本,記得有一本中曾經提到過血枯蟲,癥狀、形態和你說的屍血蟲都十分相似。”

“十分相似?那會不會是同一種東西?”長星解釋道:“我記得俗世有一種食材叫土豆,可其他地方叫洋芋,血枯蟲說不定就是屍血蟲的另一種叫法呢!”

顧承天被長星打的這個比方逗笑了,面色也和緩了不少:“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還是要親眼見到才能確認。”

“那倒是。”長星贊同地點點頭:“如果是血枯蟲的話,你可有丹方?”

“有。”顧承天回答的很肯定。

長星不過是隨口問的,沒想到顧承天竟真的有,不禁呆愣了片刻,才疾聲道:“真的!那些被屍血蟲感染的修士有救了!”

顧承天不禁失笑,道:“還沒確定就一定是一種東西呢,而且單方中記載的靈藥,很多都是上古物種,現在幾乎已見不到了。”

長星原本眉飛色舞的表情,頓時又垮了下來:“這樣啊?那即便有丹方也只是個擺設啊?”

見長星失望,顧承天又思忖一下,才道:“也不一定,一些缺失的藥材,或許可以用同類靈藥替換,將丹方改良,說不定也可以。”

顧承天說著,已拿出一張空白玉簡,將血枯蟲的丹方刻錄下來,又將丹方中每一味藥材的功效禁忌,都仔細講給長星聽。

“這一味黃葛草,主要作用是疏通,化瘀。”顧承天用手指着丹方,眼睛卻看着長星,問道:“黃葛草早已滅絕了,如今修真界有什麼靈草有這種功效呢?”

長星已脫口而出:“歸農草、紅霜花,都有這功效!”

“可是歸農草和單方中的白禾相剋,紅霜花不禁化瘀,還破血,在這裡卻不能用的。”

“啊?那怎麼辦?”長星撐着下巴,冥思苦想。

顧承天看長星想的辛苦,忙道:“不一定是靈草的,你可知道鐵齒鱷的甲片,不僅可以煉器,還能入葯?”

“鐵齒鱷的甲片,還能入葯?”長星吃驚:“我倒從未聽說!你的意思是用鐵齒鱷的甲片替換黃葛草?”

“還只是我的猜想,要試驗了才知道。”顧承天說著,又說起其他靈草的藥性。

長星自修鍊伊始,便一直馬不停蹄,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涉獵修鍊以外的事情,知識面相對狹窄,而顧承天知識淵博,倒是正好互補,總能讓長星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二人到達紫霞門,直奔紫霞峰長蕾和陸澈的洞府而去。

許安和長虹、程謙都迎了出來,眾人見到顧承天都又驚又喜,可礙於長蕾情況不太好,都有些悶悶的,互相見了禮,就已帶着二人前往後堂。

孟長蕾躺在榻上,皮膚蠟黃,容顏枯槁,往日的容色已是半分不剩,陸澈坐在榻前,緊緊握着長蕾的手,雙眸中隱有水光浮現,顧承天疾步走至榻前,陸澈才回過神來,急忙起身行禮,顧承天沒有看他,已伸手探向長蕾脈門。

良久,顧承天才收回手,長星已急切地詢問:“如何?是不是?”

眾人不明白長星的意思,顧承天卻很清楚,微微點了點頭:“雖不是血枯蟲,但應該同屬一類,那個丹方倒可以一試,不過,長蕾……情況太壞了,只怕……”

長星微微嘆息一聲,沒有說話,陸澈卻雙眸緊盯着顧承天:“您說的丹方?是可以去除屍血蟲的丹方?”陸澈說著突然雙腿跪地,祈求道:“無論如何,求您救救長蕾!”

“我是長蕾的師尊,自然會竭盡全力去救她!”顧承天看向陸澈的眸中,厲色一閃,沉着臉道:“當初你來攬月峰求娶長蕾的時候,是如何說的?!如今不過短短几十年,她就成這副樣子,你可對得起你的良心!”

“我……”陸澈面色羞愧,半晌說不出話來。

救人要緊,顧承天已不再理他,起身看向長星:“我去找玄因真君和清揚師兄,他們一直在研究這屍血蟲,說不定另有發現。”

長星點頭:“好,你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顧承天匆匆離去,陸澈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獃獃地看着孟長蕾。

長星只好看向長虹等人:“這是怎麼回事?她只有築基中期,這次獸潮,她並沒有去戰場,為何會中了屍血蟲?”

長虹還未開口,就是重重一聲嘆息:“十妹妹私自下山去了落霞嶺……”

原來,當初長蕾去落霞嶺,陸澈勸她回去,她卻不願意回,剛好那段時間落霞嶺風平浪靜,陸澈也就沒有太堅持,哪想到白無夜會突然率妖獸反撲,長蕾想走卻已經來不及了,她修為低,不小心中了屍血蟲。

長星也是嘆息一聲,她從小與孟長蕾不睦,當時還曾立誓,一定要變強,然後再自己所受的委屈,狠狠地還擊給孟長蕾,可隨着慢慢長大,她離開了孟家,接觸了更寬廣的天地,曾經的那個誓言,不知不覺就淡忘了。

如今她已有能力狠狠打臉孟長蕾,卻早沒有那個心情了,長星看向榻上的孟長蕾,心中五味雜陳,卻見長蕾的眼皮微微動了動,片刻後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