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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陽真君已祭出了一個黑色的八卦盤,蕭隱也已拿出了胤日劍,他們在等最後一擊的到來。

長星掏出了當日在飛仙塹底,經歷最後一道紫雷的時候,胤日神君罩在她身上那個陣盤,雖已破損了,可到底沒有壞,想必還能再抵擋一二。

水桶粗的紫雷,終於帶着雷霆之力遑遑降下!

長星揚手將那個陣盤扔了出去!

“嘭!”一聲巨響,陣盤對上紫雷,只堅持了一息,便四分五裂!

紫雷的顏色淡了幾分,一刻不停地繼續向下劈來!

簡陽真君與蕭隱几乎是同時出手,簡陽真君八卦盤在陣盤碎裂的同時,已迅速變大,頂了上去,不過只是略微擋了擋,八卦陣盤便已碎裂成渣!

隨即,蕭隱的胤日劍也已劈出!

金紅色的光芒,映紅天地!

趁這段時間,長星雙手間靈光閃現,用力一拉,手中已出現一面靈力大盾,護住周身!

這靈氣大盾原理與靈力大刀一樣,是長星突破金丹時領悟出來的,防禦能力堪比靈器!

在八卦盤與胤日劍氣的合力圍擊之下,紫雷下降之勢略微緩了緩,氣勢已略有減緩,長星頂着靈力護盾,飛升迎上。

“咔嚓!”破天一般的炸雷響起,長星的靈力護盾,也瞬間消弭於無形,護盾破裂的一瞬,長星將全身金靈力,悉數灌注於右拳,赤手空拳狠狠砸向那道顏色已呈淺紫的天雷!

“轟隆!”一聲巨響!

墨紫色的天空中,金色靈力與紫色閃電相撞,爆發出一陣耀眼又刺目的光芒,以觸點為圓心,一道平面光波迅速向外擴散而去,不過瞬息便已掠過華炎界一小半的山水!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的紫霞門。

顧承天矗立在半空,遙望着太清門方向,他神情緊張,面色隱隱發白,雙手更是下意識地緊攥成拳!

那聲勢浩大的波光,如同煙花,絢爛華麗,又一閃即逝。

待光波消散以後,顧承天才慢慢恢復了一絲血色,隨即,他面上現出一絲笑容,極淡,又極柔和。

她沒事......她挺過來了!

長星看着已逐漸散開的紫雲,轉頭沖簡陽真君與蕭隱咧嘴一笑,她挺過來了!

那一拳不僅拼盡了她所有靈力,也使得她體內骨骼盡碎!此刻,精神鬆弛下來,長星才覺得識海一陣發黑,渾身劇痛無比,下一刻,長星的身體就已不受控制地向下跌去!

蕭隱已上前接住了她,簡陽真君面色略微發白,那八卦盤雖不是他的本命法寶,可也是他使用多年的靈寶,與他血脈相通,突然被毀,到底也受了些暗傷。

長星赤手空拳迎上天雷的那一幕,不知有多少人看在眼中,別說是鍊氣、築基期的弟子幾乎驚掉了下巴,就是金丹、元嬰修士也是面色大變,這樣的實力,就是元嬰也沒有啊!

見眾人又紛紛圍攏過來,簡陽真君面色不變,一邊向洞府而去,一邊與眾人寒暄。

趨吉避凶是每個人的本能

反應,更何況修士都惜命,化神修士都抵擋不了的天雷,在他們眼中,不亞於催命符!簡陽真君已經修行了兩千多年,還有什麼世態沒見過?

更何況,他們雖避開了危險圈子,但卻也使了手段,將地面的弟子都運送了出去,要不然,就憑剛才的混亂模樣,不知道會有多少弟子要遭殃。

天空中的紫雲漸漸散開,但並沒有消失,逐步將整個太清門上空鋪滿,隨着一陣清靈的仙樂傳來,雲層里突然開始降下靈雨,靈雨密密麻麻,不洶湧,但連綿不斷。

掌門玉臨真人,早已開啟護山大陣,全門上下,一切事務暫停,修鍊的、守門的、巡防的、打雜的……太清門所有弟子,不論修為高低,內門外門,全都走出洞府,露天席地而坐,靜靜感悟天道,哪怕啥都悟不出來,這靈雨也能補充靈氣,加速修鍊。

靈雨一連下了三日,方才止住了,天空中艷陽高照,碧空如洗。

太清門山門外,早已圍滿了聞訊而來的各方修士,他們也都靜靜盤坐在地上,雖山門外的靈雨不大,可對他們來說也是難得的好機會。

直到太清門護山大陣開啟,這些修士才從感悟中醒來,有在太清門有朋友的,已趕緊上前通報打算訪友,還有一些沒有熟人的,腳下踟躇着不願離開。

太清門玉臨掌門已親自至山門前,宣佈道:“我門中天樞峰簡陽真君座下嫡傳弟子孟紫宸,三日前結成金丹,太清門決定一月後,舉辦結丹大典,屆時還請諸位道友賞臉,前來觀禮!”

眾人一聽皆都是一愣,他們料定是有人進階,還以為是哪位金丹修士結嬰呢,沒想到卻只是結丹,而且,結丹的還是簡陽真君新收的那個小女娃!

僅結丹就有這番動靜,這個孟紫宸前途不可限量啊!

山門外的動靜,長星壓根不知道,她自那日暈過去之後,便已昏睡至今。

蕭隱有些擔憂地看向簡陽真君:“師尊,都三日了,師妹為何還沒醒?”

他揮出那一劍之後,將長星帶回三清洞,便進了源靈珠內,出來後才知道長星竟還未醒,不禁有些擔心。

“無妨,長星雖在睡覺,可體內金丹卻在運轉,而且,這次雷劫,對長星來說,可真是福禍兩相依啊……”簡陽真君伸手撫了撫長須。

“師尊這是何意?”蕭隱不解。

“最後那道紫雷進入長星身體的時候,她骨骼幾乎寸寸盡斷,正好與紫雷混在了一起,之後續骨的時候,雷電之力便已融入骨髓。” 簡陽真君面上已現出笑意:“以後,長星不愁沒有雷電之力了!”

長星就是好運道!結個丹也能撿這麼大一機緣,以後,靖熙那小子若還敢胡來,惹他生氣,他就叫長星劈個天雷下去,教訓教訓那小子!

蕭隱看着簡陽真君滿臉掩飾不住的笑,嘴角抽了抽,師尊他老人家必定是想到什麼陰人的法子了,而且被陰的那個,八成是靖熙師兄!

中原。中州城。

南山閣中,孟長鳳盤腿坐在床上,閉目修鍊。因常年不見太

陽,她的膚色是那種近乎透明的慘白,羽扇般的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青影,唇色倒還算嬌嫩,但依舊不夠紅潤,她靜靜地將靈力運轉了一個大周天,這才緩緩睜開眼睛。

原本秀美清麗的一雙杏眼,如今在膚色的映襯下,顯得格外黑,乍一看竟似木偶一般,泛着一股死氣沉沉。

她被蔣玉州作為禁臠已經十年了,這十年時間,她半步都未離開過這間房,甚至,都未離開過這張床。她手間的金環雖已被去除,可腳腕間那個隱形的鎖鏈,卻從未被打開過。

這十年間,她的修為停滯不前,冥夜魔君彷彿消失了一般,從未出現過,就連蔣玉州無數次的探查,也都沒有發現冥夜魔君的存在,以至於,她都要懷疑,冥夜魔君已經離開了。

但孟長鳳可以肯定,冥夜魔君沒有離開,或許是因為,覺得蔣玉州修為太高,怕露出馬腳,而深深地潛藏了起來。

正這般想着,卻見蔣玉州已走進房中,孟長鳳渾身一凜,隨即,與很快放柔軟,聲音柔婉地道:“真君回來了。”

蔣玉州沒有理她,獨自走至桌邊坐下,靜靜地出神。

良久,才從懷中拿出一枚發簪來,細細摩挲,發簪很長,簪身足有一尺多長,簪頭是幾朵怒放的海棠。

孟長鳳悄無聲息地打量,見他又掏出這發簪時,心中暗暗叫苦。

原因無他,每次蔣玉州看過這枚簪子之後,情緒都會突然不穩定,急躁暴怒,然後就會來折磨她!

可今天,蔣玉州似乎有些奇怪,他不禁沒有暴怒,而且,周身是籠罩的氣息,還有些……哀傷?

孟長鳳正思忖間,卻覺眼前光線一暗,蔣玉州已至她身前,她下意識地繃緊了身子,不知道,他又要如何折磨自己!?

十年了,在她眼中,蔣玉州就是惡魔。

“我要出去一趟,大概……半個月時間。”蔣玉州聲音平平:“我離開前,南山閣禁制會全開,你……別想逃。”

孟長鳳只低頭聽着,心中不敢有任何想法,因為她怕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引起蔣玉州的注意。

離南山閣不遠的鴻圖院中。

蔣琛已收到了最新消息,唇角不禁綻開一個笑容:“我就說,她一定能成功,雖說時間久了點,可這氣勢……真是宏大!”

說著,他低低笑了起來,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半晌,蔣琛才又斂去面上笑意:“只可惜我不能去參加她的結丹大典。”

無心有些疑惑地道:“公子是如何知道,玉州真君一定會去參加孟紫宸的結丹大典?他今日一早,便開啟了南山閣的禁制,出門去了。”

“我自然知道。”蔣琛嘲諷一笑:“只不過,這次……他又看錯了。”

三日後,蔣琛估摸着蔣玉州已至太清門了,這才隱去身形,悄悄潛去了南山閣。

孟長鳳身上,有他必須要得到的東西,為此,他已經蟄伏了十年!

ps :筒子們,快來快來告訴我,蔣玉州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