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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正陽是元嬰修士,他的威壓,是何等強大!再加上顧承天體內靈力本就空虛,只一相交,顧承天喉頭一甜,忙催動精元護住識海,現在長星還需要他,他決不能倒下!

一絲血跡從顧承天唇角流下,周圍眾人即便先開始沒看出來,此時也明白了,這是李正陽故意教訓顧承天呢!

雖不知道李正陽今日緣何這般不同尋常,和個小輩計較,可眾修士還是不約而同地保持緘默。

一個是李家嫡系高層,八品煉器師,一個是內陸修士,雖有背景,可到底不是東海修士啊,就是不帶腦子站隊,也知道要站李正陽啊!

隱在空間裂縫中的孟長鳳看得真切,心中將李正陽罵的狗血噴頭,只是她開啟的裂縫離眾人不遠,若貿然現身,必定引來注意,“裂虛空”是她最大的籌碼,她絕不能輕易示人。

正焦急之間,卻聽一個聲音道:“七叔公!請手下留情!”

這一打岔,李正陽倒不好繼續再施壓,只好收回神識,不悅地皺了皺眉。

眾人都循聲望去,只見最外圍圍觀的弟子當中走出兩個年輕男修,雖都是神情疲憊,衣飾狼狽,但依舊難掩出眾風采,來人正是李明見和穆恆。

那日李明見、天蠶道人、李梁、李巍四人出門尋找毗婆果,誰知半路遇到地動海嘯,四人被迫離散,各自保命。後來李明見和穆恆恰巧被衝到一處海灘,二人卻因禍得福,遇到了大機緣,本打算繼續尋找毗婆果,順便聯繫其他隊友,沒想到,那隻骷髏獸不知怎麼逃脫了,在幻海境各個界面中大開殺戒,境內歷險的修士傷亡慘重,二人無法只好一路向境外逃來,好在骷髏獸一直沒有發現穆恆蹤跡,否則,危險的便是他們了!

今日,他們逃至幻海境出口時,正好看到了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再次刷新了對長星的認識。

李明見邊走邊說:“七叔公,孟仙子是太清門簡陽真君座下嫡傳弟子孟紫宸!是我邀請她一起進入幻海境的,她曾數次搭救我們性命,還請七叔公待她傷愈醒轉後再問話。”

作為李家弟子,李明見自然不想這樣公然得罪李正陽,可長星對他有救命之恩,他若裝聾作啞,一味自保,只怕日後必成心魔!

就今日七叔公這般針對長星的模樣,若任由七叔公帶走她,只怕,長星不會有好日子過,只有先給她爭取一點時間,想必有了那些時間,她也會聯繫到她的師門長輩,到時候,至少能保得她性命無憂。

顧承天抱着長星的雙臂又收了收,他何嘗不知道,她也有比他更強大的背景,可一想到她那個出類拔萃的師兄,他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他希望能有一次,在她需要的時候,自己能盡全力保全她,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李明見身後的穆恆,目光一直落在長星身上,從這裡可以看到她如玉的面頰,緊閉的雙眸,他無法想象,原本那樣堅強有生氣的長星,也會有今日這般憔悴的時候......他的目光漸漸上移,看向顧承天,他將長星護在懷中,身形筆直,彷彿面對的不是一群元嬰修士一般,面色

淡然到近乎淡漠,他唇角隱有血跡,明顯有傷在身,卻依然努力對抗,為她撐起一片天。

想到顧承天奮不顧身救下長星的那一幕,穆恆心中說不出的滋味:能做到這樣,他應該是很喜歡她吧?

“簡陽真君!”白禾在面上現出驚詫之色,又看一眼長星,道:“這位小友,難道是簡陽真君的關門弟子,還未結丹便賜了道號的那位?”

“正是。”李明見急忙點頭。

李正陽平時很少過問俗世,除了修鍊便是煉器,簡陽真君的大名他自然曉得,可他座下弟子,大都已進階元嬰,倒不知他何時竟收了這樣年輕的一位女弟子,而且還是關門弟子!

看來這女修在簡陽真君心中地位不低!李正陽神色不禁慎重起來,有這樣的背景,倒不能太過苛責了。

白禾心中自然也有這顧慮,便笑着看向李正陽:“李兄,我看要不就等她醒來,我們再行問話。此時,就算我們帶回去,還得照顧她,若出點問題,簡陽真君那裡可不好交代。”

後半句話,白禾是壓低了聲音,只對李正陽一人說的,李正陽本就正有此意,聞言,便也點頭道:“那就先這樣。”

隨即,又看向李明見道:“你負責安排顧真人和簡陽真君的高徒先去陷空島。”

話畢,也不再多說,只和東海本地高階修士,商量關於幻海境的問題去了。

李明見心中鬆口氣,忙笑着對顧承天施了一禮,道:“顧真人,還請隨晚輩來。”

顧承天淡淡點了點頭,先隨李明見回到陷空島,顧承天倒是沒有進李家的營帳,而是在旁邊不遠的地方,另外安置了一處小帳篷。

將長星輕輕放到榻上,顧承天又探查了一下她身體情況,在榻前盤膝坐好,閉目進入內視。

剛才頓悟瞬移的時候,修為的壁障也與所鬆動,想來不久的將來,他便能再進一階了,只是目前,他要儘快恢復靈力,修復傷勢,而且......

顧承天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牌,輕輕用力,將玉牌捏碎,玉牌中溢出一道靈光,倏地消失不見......

穆恆早在回陷空島的路上,就給林天揚和趙鈺發了傳訊符,他沒有簡陽真君的傳訊符,又害怕這兩人不能將信帶到,乾脆拿出了他師尊潁川劍君給他的萬里傳音符發了出去。

李正陽那麼明顯的針對長星,就是傻子也看出來了,即便有顧真人護着,但這裡到底是東海......穆恆心內擔憂,目光再次飄在長星棲身的帳篷。

卻覺肩膀處猛地一沉,李明見的聲音已傳來:“孟道友吉人自有天相,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穆恆沒有說話,目光依舊看向那處帳篷。

李明見欲言又止,半晌終是嘆息一聲。

穆恆卻突然轉頭看向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必擔心。”說著又微微一笑:“她這般優秀,傾慕她的男子本就不少。”

“你能想得開就好。”李明見也笑道。

穆恆卻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轉而又道:“只是這一趟,終究沒能找到毗婆果......”

李明見面上也現出遺憾之色,隨即又微微一笑:“算了,我們能活着出來已是萬幸,更何況也不是全無所獲,至少最後那個大機緣,也夠我們收益一輩子的了。”

“你能想開就好。”穆恆也學着李明見的語氣笑道,李明見頓時一怔,隨即又大笑出聲。

望海城中,趙鈺、林天揚和柯玉燕正在坊市內轉悠,卻見兩道流光直撲趙鈺和林天揚而來。

二人幾乎同時接過傳訊符,剛一打開,穆恆急切的傳音已同時出現在二人識海:長星有難,速來!

再一聽地址是幻海境陷空島,二人面色就是一變。

柯玉燕正在看一枚玉釵狀的法寶,見二人神色不對,開口道:“怎麼了?你們怎麼這副鬼樣子?”

“柯師姐,我們有點急事,想要先行離開。”林天揚已掩去面上急色,笑着道。

“什麼急事?”柯玉燕把玩着手中玉釵,瞟一眼趙鈺:“師尊和師叔可是讓我管着你們的。”

林天揚深知柯玉燕和長星素來不睦,不想讓柯玉燕知道此事,於是道:“是穆恆叫我們啦。”

“穆恆?”柯玉燕眼睛一斜:“他叫你們做什麼?”

“當然是男人的事!”林天揚沖趙鈺使個眼色,身形已快速向坊市外而去:“師姐,可千萬不能跟來啊!要不然萬一你看到了什麼,長了針眼,可別去師尊跟前告狀啊!”

“你們兩給我回來!”柯玉燕氣急敗壞,閃身要追,可坊市裡哪裡還有二人的影子!

“哼!信你們才見鬼呢?”柯玉燕自言自語咒罵一聲。

趙鈺和林天揚出瞭望海城,祭出一艘飛舟拔地而起,待飛舟飛行穩定之後,趙鈺突然道:“你說孟師叔遇險,為何是穆恆發傳訊符呢?”

“那自然是他兩在一起唄!”林天揚正從懷裡掏出一本東海地圖,低頭仔細研究路線,聞言隨口回道,可隨即,又猛地抬起頭來,面色凝重:“不對!”

林天揚腦中迅速分析,片刻一拍腦門兒,道:“我真是太蠢了!孟師叔情況危險!她必定是連求救傳訊符都沒辦法發了!”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趙鈺面色本就冷沉,此時看着更加嚴肅。

“我們水平還不如穆恆和孟師叔,他們都無法解決,即便我們趕到了,也無濟於事!”林天揚說著,已一探儲物袋,掏出幾張萬里傳音符,說了幾句話發了出去!

隨即,又沖趙鈺一伸手:“拿來!”

趙鈺默默地從懷中掏出兩張萬里傳音符道:“一張是我師尊的,一張是師祖的。”

林天揚又將這兩張傳音符發出,心中才安定些,一共發了五張萬里傳音符,上至師祖簡陽真君,下至小師叔蕭隱,人人有份!

這陣容,管他是妖魔鬼怪,還是魑魅魍魎,保管教他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