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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顧承天離去後,長星向簡陽真君說了破雲獸的事情,還有白喻的來歷,簡陽真君聽後,不禁有些唏噓感嘆,對待這件事也慎重了許多,又與蕭隱分析,將襲擊長星的人,鎖定在了前來參加大典的高階修士當中。

好在大典還未結束,並沒有高階修士離開,可見那人也是害怕貿然離開引起懷疑,所以,那個人一定會等大典結束後,與眾人一道離開。

簡陽真君將長星的靈獸環留下了,破雲獸在靈獸環中的時間不短,總有氣息痕迹留在上面,簡陽真君臨走前,又囑咐長星不可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長星自然無異議,她明白自己與那日的偷襲者之間,修為差距巨大,且現在神識受傷,自身難保,還是不要添亂的好。

不出三天,各項比賽已全部結束,已有不少門派相繼告辭,出於禮貌,各門派帶隊的高階修士都會親來告辭,簡陽真君也會親自相送,可一連三日過去,都沒有找到當日襲擊長星的人。

長星心中焦急萬分,卻又無計可施,時間拖得越久,找出破雲獸的機會就會降低,她與破雲獸之間,早已超越了單純的主人與靈獸之間的協作關係,特別是白喻,更是她的朋友、戰友、師長,現在白喻的神魂還沒有蘇醒,無論如何,她都不能置他於不顧。

就在長星心急如焚、如坐針氈的時候,貴賓院中突然響起嘈雜的聲音,長星心中一動,蹭一下站起身,打開房門,徑直向聲音來源處而去。

此時貴賓院雖已有不少院落人去樓空,可依舊有些宗門沒離開,聽到動靜,有不少弟子跑出來看熱鬧,都三三兩兩,低聲議論着,看到長星過來,全都不約而同地給她讓出一條道。

長星快步向事件發生的院落走去。

院落掩映在一片花牆後邊,是專供合歡門休息使用的,這次修真界重新排位,合歡門排在第六位,這對於一個幾乎全是女修的門派來說,已是很不錯的成績了。

長星剛行至門口,就見一位穿着貴賓院執事服的弟子,正陪着簡陽真君、無極宗竹幽真君、紫霞門臨川真君、重紫劍宗潁川劍君一行人過來,他們身後還跟了不少門派的高階修士,長星急忙停住腳步,待大能一一進入院落,這才提步跟了進去。

貴賓院中所有院落布局都很相似,一進院門是一處大院落,穆恆、林天揚、趙鈺就站在院中,看見長星進來,面色都不約而同地帶了些不自然,院中還站着不少合歡門女弟子,個個都面露驚疑,卻又沉默不語,一個年約二十七八歲的女子,正站在當地發號施令:“所有合歡門弟子,即刻回房,不得窺探!”

說話這女子是合歡門的思歸真君, 思歸真君是合歡門太上長老,元嬰中期修士,外表看着雖沒有合歡門掌門情思真人那般嫵媚艷麗,卻也是清秀可人,一雙大眼清澈無辜,看着十分單純無害,不過長星明白,能修至元嬰的女修,絕不會是表面看到的這般簡單。

片刻,院中合歡門弟子就盡數退下,長星這才看到,地上還趴着一個女修,身下一灘殷紅的鮮血,看那狀況,已是氣息全無。長星原本以為是破雲獸的下落有眉目了,沒想到竟是這樣一番場景,心中不禁一突

,再一打量周圍,不見蕭隱,心中越發忐忑。

思歸真君大眼清澈,看向為首的幾位元嬰真君,道:“各位真君駕臨,真是受寵若驚!”

簡陽真君等人也微微頷首,以示回禮。

思歸真君聲音柔和,指着站在一邊的穆恆、林天揚、趙鈺三人,輕聲道:“今日這幾位小友突然闖進我派院中,不知怎麼就起了衝突,而且還殺了我派一位名喚飛紅的弟子……”

思歸真君說著,略微頓了頓,又道:“只是我當時並不在場,待我出來時,慘劇已經發生了,不如聽聽在場執事弟子如何說吧,幾位真君意下如何?”

簡陽真君率先點頭。

一個年紀約莫三十來歲的築基男修走上前,先給眾位大能行了禮,這才低低敘述起來:“弟子名叫黃虎,今日,是弟子和洪師兄負責這附近的巡查,原本並無什麼異常,卻突然聽到這院子里有打鬥聲,急忙趕了過來,到院門口一看,發現竟殺人了,然後洪師兄就趕緊去通知各位真君了……”

那位帶領簡陽真君等人前來的執事弟子也急忙點頭,道:“黃師弟所言不差,當時,黃師弟留在現場,我就趕緊去請幾位真君了。”

簡陽真君微微捻了捻鬍鬚,點點頭,看向一邊的林天揚三人,道:“你們因何闖進合歡門駐地?”

三人對視一眼,林天揚才上前一步,先恭恭敬敬行了禮,這才道:“弟子們並沒有強闖,今日,我們三人原本正在討論道法,誰知竟有人突然偷襲,幸虧我們發現及時,才沒讓她得逞,那人不敵逃跑,我們在後緊追不捨,誰知她竟逃到了這院子里,我們也就跟了進來。”

“嗯,那個偷襲者是這個女弟子嗎?” 簡陽真君指着地上的屍首繼續問道。

三人同時搖頭。

“咦?這就奇了怪了,既然不是她,那你們因何要殺了她?”思歸真君雙目緊盯林天揚三人,三人只覺不知為何心口突突直跳。

“咳!”簡陽真君輕輕咳嗽一聲,問道:“這女弟子是因何殞命?”

“是……”林天揚幾人頓時清醒過來,互視一眼,又都不約而同地避開目光不去看思歸真君,穆恆低聲回道:“她是死在我劍下的,不過,當時,我們剛進來,她就突然撲了過來,我來不及收劍,才刺中她的。”

思歸真君面上突然露出哀婉神色,嘆道: “我合歡門與各派之間,向來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今日,卻莫名其妙被人打上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太清門聯合重紫劍宗,要給我們一個下馬威呢!”

場上氣氛頓時凝滯起來。

思歸真君語氣雖溫柔,可內里的指責討伐之意卻十分明顯,若不能妥善解決,難免引起門派之間的糾紛。

“是小徒莽撞了!”一邊的潁川劍君已衝著思歸真君行了一禮,又道:“本君願替小徒賠償。”

思歸真君正要開口,卻見蕭隱突然從院外進來,朗聲道:“事情真相未明,還請諸位真君先不着急。”

蕭隱說著話,已走至那女修屍身邊,端詳片刻,才蹲下身,探手摸向那女修腰間。

“蕭真人!你這是何意?”思歸真君自蕭隱進來的那刻起,便直覺

不妙,忍不住出言發問:“這弟子是我合歡門弟子!如今無辜喪命,你卻還要這般折辱於她!”

話音未落,就要出手阻攔,一邊的潁川劍君卻突然上前一步,擋住了思歸真君,思歸真君看一眼周圍眾人,面色變了一變,最終止住身形,看向蕭隱,道:“希望蕭真人最好能給出個合理的解釋!”

“真君請放心!”蕭隱沒有抬頭,聲音淡淡:“晚輩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思歸真君貝齒緊咬,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眼睜睜看着。

眾人也都一臉好奇,片刻後,只見蕭隱從那女修腰間取出個靈獸袋,長星不禁心頭一跳。

蕭隱打開零售嗲,看了一眼,才開口道:“讓我來告訴大家真相是什麼。前幾日,我師妹在貴賓院中,突遭偷襲,丟了一隻破雲獸,這幾日我和師尊暗地查訪,最後確定偷襲者是一位金丹真人,今日我恰好遭遇了這位金丹修士,並且大戰一場,我雖傷了她,但很可惜還是被她跑了。”

在場眾人除了簡陽真君外,全都面色一變神色各異。在場的西華洲修士不約而同想起了顧承天,當年顧承天就有一隻破雲獸,只不過後來卻受傷死了,沒想到東炎洲竟然也有破雲獸出現!

“不過,那人十分狡猾,害怕會被我們查到,早就將破雲獸安置在靈獸袋中藏於門內弟子身上,今日她在我的追擊之下逃脫,就已明白事情敗露,因此才會故意引了穆恆、趙鈺、林天揚三人前來此地,又趁機將這位弟子推了出來,撞在穆恆劍尖!”蕭隱看一眼眾人,又繼續道:“眾位若不相信,大可以查看此女死因,早在撞上穆恆劍尖前,她就已死了!”

蕭隱說著,早已讓開身形,站在一邊,竹幽真君第一個上前,仔細查看屍體,片刻,才點頭道:“沒錯,這女弟子死因是體內靈力瞬間暴漲,引起的心脈爆裂而亡。”

思歸真君面色微變,急忙上前,探出靈力查看,片刻後,已確定了蕭隱所說,心中不禁暗悔,只怪自己看到當時場面,就以為是穆恆出手的,一時起了貪心,想要找重紫劍宗和太清門拿點好處,根本沒有提前探查,要是早知她似的另有隱情,無論如何也要把這件事壓下了,害的現在十分被動。

收回手,思歸真君站起身,面上神情又恢復了以往的單純無害,看向蕭隱,道:“蕭真人好口才!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你說的那個偷襲的人為何這般做呢?”

“其因有二。一,是為了引起騷動好讓她趁機逃脫,二,是因為破雲獸就藏在這女弟子身上,若逃跑失敗遇到搜查,那人身上沒有靈獸,自然可以證明清白,而且,誰又會去檢查一個死人身上的東西?”

蕭隱話音未落,思歸真君已輕笑道:“以蕭真人的意思,這襲擊令師妹搶走靈獸的人,莫不是我門中修士?”

“正是。”蕭隱肯定地點點頭。

思歸真君腦中迅速將此次前來大典的門中金丹修士過了一遍,心中微動,一向單純無害的眼中已滿是凝重:“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蕭真人這話無根無據的,恕本君實在不能相信!再說,破雲獸雖珍貴難得,可也犯不着一位金丹修士如此大動干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