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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酒香,隨着這酒香,一個聲音隨之傳來:“你們這兩臭小子!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我釀酒的時候打!”

隨着酒香越來越濃,只覺似有一陣旋風刮過,眾人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已從眾人頭頂飛掠而過,隨即落在高台上。

的大宗門,底蘊深厚,源遠流長,就連外門弟子都有這般手段,自己相比起來,說是井底之蛙也不為過。

天樞峰,蕭隱從簡陽真君洞府出來,抬頭看了看天色,猶豫一下,轉身向一邊小徑走去,不一時,來到一處洞府,門前立着兩個十六七歲的美貌侍女,見蕭隱到來,忙雙雙上前見禮。

蕭隱微微點頭,問道:“靖熙真君可在?”

兩侍女同時搖頭,其中一個身穿紫衫子的侍女道:“回稟真人,今日真君早上就出了洞府,至今未回。”

“不在?”蕭隱蹙了蹙眉,長星也並未回去,師兄他到底帶長星去哪了呢?

正要發傳訊符,卻見一朵白雲迅速飄來,蕭隱將傳訊符收起,雙手背負身後,看向白雲。

白雲還未到洞府,便倏忽消失不見,靖熙真君一躍從半空落下,理理衣袖,低頭咕噥道:“可算是甩掉了……”

話音未落,抬頭看見蕭隱立在洞府門口,臉上頓時漾起笑容來:“呦,你來了?怎麼樣?徐芳澤沒再跟着你吧?”

“我去了掌門那裡,她怎麼好再跟着。”蕭隱說著,看一眼靖熙真君身後,又道:“長星呢?”

靖熙真君一愣,又誇張地笑道:“讓你去掌門那裡,是我為了騙徐芳澤,你還真去了啊?”

“嗯,我本來也有事要找掌門。”蕭隱點點頭,又問道:“師兄,長星呢?”

“長星……長星自己玩呢。”靖熙真君乾笑。

“玩?在哪?和誰?”蕭隱眉頭一皺,長星不像是會這樣做的人。

靖熙真君一邊彎腰整理袍角,一邊道:“估計是在方寸峰,也可能是在方丈峰……和誰,我現在還不知道……”

蕭隱眉頭一皺,放重了聲音:“師兄。”

“哎呀!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方寸峰就是方丈峰,當時我也沒注意是哪,就隨手給她放下去了!”靖熙真君乾脆不理袍角了,一甩袖子直起身,直視着蕭隱,一副你能拿我怎麼辦的神情。

蕭隱無奈嘆口氣,道:“師兄好好想想,究竟把長星放在哪裡了?現在天色將晚,她才剛來,不熟悉情況……”

靖熙真君突然‘撲哧’一笑,“嘩”一聲打開摺扇,搖了兩下,笑道:“我說,她又不是小娃娃,又是在宗門,還能丟了不成?”

說著又將扇子收起,點着蕭隱左胸口,道:“你這是關心則亂啊!”

“算了!我去看看。”蕭隱話音未落,已凌空飛起,化作一道遁光,向著外峰方向而去。

靖熙真君搖搖頭,笑着低語一聲:“真是男大不中留啊!這小子是開竅了……”

隨即身形一晃,已消失不見。

方丈峰。

高台上二人你來我往,已進入白熱化狀態,李青梧的大斧早已脫困,此時正左劈右削,步步緊逼,大斧帶起的勁風,刮的范靈書的衣袍獵獵作響。

范靈書也從

一開始的佔盡上風,到現在的謹慎招架,自寫出那個‘困’字,被李青梧擺脫之後,他就一直再沒有機會能寫出一個完整的字,都是他一提筆,便被李青梧大斧劈散了。

一連試了幾次之後,范靈書改變了戰略,只一味的躲閃,或用符攻擊,根本不正面迎敵,李青梧的大斧雖攻擊力極強,但相應的需要的消耗的靈力就極大,范靈書躲閃和使用符,很大程度的保存了靈力。

范靈書在等再次出手的機會。

長星同樣在等待,范靈書這鬥法方式,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范靈書雖然修為稍遜,靈力也有所不及,可他使出的那一招,威力猶如實質,長星剛才乍一看到,腦中彷彿突然綻出一絲靈光,但是轉瞬即逝,沒能抓住,若是范靈書能再使出一次,長星覺得或許能抓住那一絲靈光。

終於,李青梧露了一絲破綻,范靈書毫不遲疑,揚手又寫出一個“囚”字,甩向李青梧,李青梧面色頓時難看起來,他周身似乎有一間看不見的牢房,將他困在了裡面。

就在范靈書寫出那一個‘囚’字的同時,長星腦中突然又浮現出那個女修,她緩緩張開雙手,露出靈力幻化的長劍。

長星瞬間如醍醐灌頂一般生出一個想法:范靈書用靈力幻化出又實際功效的字,若是我用靈力幻化出法器或法寶呢,是不是也可以發揮作用?

長星將元氣化作靈力,灌注在雙手間,心中想着長劍的形狀,緩緩拉開雙手,一把簡陋的、根本看不出形體的物體出現在長星雙手間,還未露出全貌,便倏忽不見,長星琢磨着自己見過的劍,顧承天的劍、蕭隱的劍,手指不停變化,一遍又一遍的試驗,雙手間出現的物體也越來越明顯,從最開始未打磨的劍胚,漸漸的到凝出一柄長劍,只可惜,這劍維持不了兩息便又消失不見。

長星站的比較靠邊,周圍弟子又全神貫注地盯着高台,倒是沒人注意到她的動作,可身在半空的胡真人卻看得一清二楚,眼見着長星又凝結了一把長劍,心中暗贊:這女弟子僅憑看人鬥法,就能領悟整么多,倒是一等一的好悟性!看她骨齡不超過三十歲,修為倒在築基中期,是棵好苗子!

胡真人又看了兩眼,卻微微搖了搖頭:這女弟子悟性雖不錯,可到底見識淺了些,只能看到表面,即便是凝出法寶,也只是流於表面,花架子罷了,根本用不得!胡真人漸漸失去了興趣,轉而看向鬥法台。

長星此時已陷入了忘我的境界,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天地之間只剩下她一人冥思苦想:為什麼非要凝結長劍呢?我對劍一竅不通,我熟悉的只有刀,為什麼不凝結刀呢?

回憶着曾經手握滄浪的感覺,長星再一次調集靈力,雙手緩緩拉開,一柄通體銀白的長刀漸漸顯形,刃口上凝結着一點藍光,刀身內似有水流,又似寒冰,泛着森森寒氣,成了!這是滄浪!

長星看着手中長刀,興奮異常,就讓我試試這刀的威力!長星手腕一抖握住刀柄,使出全身力氣,向天地之間劈去!

長星定睛一看,來人是個男修,金丹中期修為,身上一件看不出本色的黑袍子,袍角袖口處又黑又亮,泛着一層明光。一張臉下半部分鬍子拉碴,看不出口鼻,上半部分頭髮更像個鳥窩,亂七八糟將眉毛都完全遮住了,整張臉,看不出年齡,看不見臉型,看不清五官,只剩下黑漆漆兩個眼珠子,嵌在睜得圓溜溜的眼眶裡。

周圍眾修士已全都躬身行禮,道:“弟子見過胡真人!”

長星也急忙躬身行禮,再抬起頭,卻見胡真人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個酒葫蘆,仰脖喝了一口,這才看着高台上二人道:“既然你們請我來做個見證,別的我就不說了,只一句,你們是同門師兄弟,互相切磋,點到為止。好了廢話少說,開始吧!”

胡真人說著,身形凌空飛起,兩手虛虛往上一抬,只聽“嗡”的一聲,高台四角立柱同時出現一道光柱,又瞬間升騰起一層無形的光波,籠罩住整個高台,長星暗自點頭,原來這立柱是陣柱,有陣法防護,圍觀的人不用擔心會被台上鬥法的兩人波及,鬥法的人也不會受觀眾的影響,真是考慮周到。

高台上,外表文弱秀氣的范靈書已先行一禮,道:“李師兄,請賜教!”

聲音醇厚,到不似外表那般弱不禁風。

李青梧也還一禮,道:“范師弟,請!”

話音剛落,范靈書已輕抬右手,手中握着一支毛筆,只見他筆走游龍,虛空寫出一個大大的‘困’字,口中清喝一聲,那‘困’字便已飛速襲向李青梧,李青梧手中大斧已凌空迎上,正面劈下,那‘困’字與大斧相觸的瞬間,便化作一層淡淡的墨色薄霧纏上了大斧,大斧下落之勢,瞬間放緩。

那層霧看着輕薄,不堪一擊,卻能承受千鈞之力,如蒲草一般牢牢困住了大斧,抗衡片刻,大斧不過又下壓了不過寸許,便停止不動了,任由李青梧全力催動,也不見半分進展。

僵持片刻,大斧似有生命一般,左衝右突,想要突破那層薄霧,卻始終不能如願,李青梧手中法訣又是一變,大斧猛地暴漲,將那層薄霧幾乎撐破。

范靈書忙抬起右手,筆尖輕輕一點,只見一滴濃墨從筆尖飄出,沒入那層薄霧,薄霧顏色瞬間加深,巨斧又暫緩了漲大。【¥!.. ……最快更新】

長星目不轉睛地看着台上兩人角力,靈魂彷彿回到了遙遠的上古時代,日暮蒼山,修士遍地,各類法寶、術法更是爭奇鬥豔,一個看不清面目的女修,雙手合攏與胸前,似在默念法咒,片刻之後,緩緩張開雙手,雙手間赫然出現一柄長劍……

旁邊有弟子大聲呼喊助威,長星一下子被拉回了現實,注意力繼續放在高台之上,心中暗自感嘆:太清門果然是傳承了幾十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