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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莫城之後的一個月,我幾乎每日吐血,若不是老嫪一直拿他那些珍貴的藥材給我補身子,我怕是早就撐不下去了。

我們現在生活的地方便是當初我遇到老嫪的地方,這裡距離莫城不遠,而且也沒那麼容易被人發現,在這裡養身子是最好不過的,終於過了一個月後,老嫪告訴我我體內的餘毒清理的差不多了,接下來便是用火珠消融我體內的金針和銀針了。

當日那金針被立信的掌力推到了心臟之處,好在老嫪和玉衡合作用銀針止住了金針的流向,等於說我現在體內同時埋了兩根針。

“丫頭,這玩意我也只在書上見過,到後面真實的效果如何誰也不能知道,也許會有不好的一面,但具體是哪裡不好,我不能肯定啊。”

老嫪平常那麼一個自大的人現在居然慌張起來,“沒事,最壞的結果就是死而已,我這些日子能活着本來就是偷來的,你別怕。”

“老頭,你不是說你是天下第二神醫,怎麼現在膽子這麼小了?”

玉衡和老嫪的關係好了不少,只是他在那天喊了爹之後就再沒喊過了,想必他是不好意思。

現在的我已經不能下床了,身子容易發冷,不知道是不是身上的血流的過多了,其實這日子越往後拖我就越怕,“現在就開始吧,我有些等不及了。”

然後老嫪便將這火珠給了我,在吃這火珠之前我又喝了不少寒性的葯,據說是抵擋這火珠的熱性的。

這火珠和普通的藥丸感覺差不了多少,入口苦澀,我喝了一碗冰水下肚,然後便說先睡一會兒。

從前我不知道躺在床上睡上三個月是什麼感覺,可是現在卻是真的知道了,這在床上睡上三個月的感覺就像是讓一個人全身不能動彈但是又周身疲乏。

不得不說這火珠就是厲害,吃完兩天心口處的窒氣之感便沒了,只是我本就體弱,所以金針和銀針消了之後,我還得躺在床上休養,這一休養就休養了三個月。

如今已經是立冬了,天氣一天天的寒冷起來,何大哥和何大姐也已經準備再下河兩天便不再捕魚了,從莫城出來的時候我身上的銀票全兌換成了現銀,但是何大哥和何大姐只是象徵性的收了三兩銀子,說剩下的銀子他們絕對不能收,還得留着給我買葯。

其實最後的結果比我們之前猜想的要好得多,我以為我會成為半癱,但卻沒有,除了不能過於操勞之外,我和正常人其實相差不大。

老嫪有說或許這就是火珠的副作用,我的內臟之前被金針給弄傷了,火珠雖然消了金針但是卻沒法養好我的內臟,所以我以後便只能當一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閑散之人。

從府里出來的這個小姑娘名叫阿惢,雖然年紀小但是人卻很機靈,除了平常照顧我之外,做的最多的便是給何大哥還有何大姐幹家務,一雙巧手什麼活都會幹。

我也不用跟前天天留人伺候,所以阿惢若是自己願意我便讓她出去逛逛,她年紀小成天困在這個地方怕是要被悶壞了。

“老爺,不好了不好了!”阿惢還是改不了叫玉衡老爺的習慣,這日子久了我們也就不去更正她了,倒是何大哥和何大姐對玉衡的身份是充滿了好奇,不過老嫪說了這玉衡是他失散多年的兒子,所以他倆也就沒再打聽下去。

玉衡正在幫我施針,聽見阿惢的聲音便不急不慢的問道,“什麼事慢慢說,今天跟何大哥出去玩了一整天這是遇到什麼事了?”

阿惢看了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便知道這事情怕是八九不離十同燕北凊有關了,“要不我先出去,你單獨同你家老爺說。”

“不必,我正好要出去看看葯熬好了沒,阿惢推我出去。”

阿惢上前將玉衡給推了出去,說好了不再去想關於燕北凊的事情,但是我這心就是沒法控制自己,最後我還是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想知道阿惢口中的大事到底是什麼。

“老爺,這青王府上的側妃生了重病,青王為了她徹夜不眠,如今也生了重病了,現在正在到處懸賞聘醫呢!”

什麼?燕北凊生病了,他身子一向健朗,怎麼會突然生病了?

“什麼重病連冷泗都沒法治,若是青王真生了重病,冷泗早該傳信過來了,怎麼會半點消息都沒有。”

玉衡的話說得也在理,這三個月來我們這雖然消息封閉,但是去了幾次鎮上也是知道一些消息的,燕定宸在中秋之時已經回了莫城,雖然皇帝老兒沒給他什麼王爺封號,但是卻讓他住在宮裡面,而燕子拓也搞了一些小動作對付燕定宸,倒是燕北凊卻好像做起了閑賦王爺,除了廣納美人留戀煙花之地之外,便再也沒有旁的消息了,彷彿燕北凊真的廢了一樣。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老嫪突然從懷裡掏出了一封信來,“這有小泗的一封信啊,昨天到的我忘記告訴你了。”

冷泗的信,冷泗一般不會聯繫我們,除了上次凌寒回了莫城,然後其實他沒死這件事,這事我早就知道,所以並不驚訝。

玉衡看了我一眼,隨即將這信置於他的袖口之內,“等會吃完飯我再看吧,估計不是什麼大事。”

我知道他想將燕北凊重病的事情瞞着我,可是其實我根本沒想好怎麼做,我現在是活了,也沒癱,但是我沒那個臉重新回到燕北凊身邊,我也不敢回到他身邊,離開莫城的時候我是那麼傷了他的心,或許他廣納美女並不是為了氣我,而是他心裡真的沒有我了。

用完晚膳之後,玉衡又把最後一碗今天要喝的葯給我拿了過來。

我捏起鼻子便一飲而盡了,這葯喝了這麼久還是不習慣它的苦腥味。

“南鳶,你就沒什麼想問的嗎?”玉衡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燕北凊不會那麼容易讓自己得重病的,他現在就是避其鋒芒,想讓所有人都忽視他罷了,他想要的結果便是讓所有人都相信他如今沉迷於美色,全然沒了與人爭鬥的野心,既然這是他的策略,我們還是不要去給他惹麻煩了。”

“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還是你,你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萬一他是真的病了呢?”玉衡還在試探性的問着我。

“我和他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我雖然活了但其實和一個廢人有什麼區別呢,手不能提肩不能扛!”

玉衡見我有些動氣了,他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而是拿過那葯碗準備離開這個房間。

其實最近我的脾氣大的有些駭人,之前阿惢不小心做錯了事我便訓了她一頓,若是放在以前我是絕對不可能這樣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總是莫名其妙的發著脾氣。

“對不起,我不該沖你發火的,我不該仗着自己身體不好而胡亂髮脾氣,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