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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太醫放下手,朝永昌帝和蕭景墨拱手道:“皇上,王爺,王妃無礙!傷口也並未有中毒的跡象!只是受了些驚嚇,微臣開一副安神葯,好好休息一會便行了!”

蕭景墨鬆開微皺的眉頭,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永昌帝點了點頭:“嗯!”

孫太醫聞言,繼續坐下替楚嫿包紮處理傷口。

永昌帝看向蕭景墨道:“阿墨,同朕過來!”

說著便直接朝後面的御書房走去。

蕭景墨看了楚嫿一眼,楚嫿手臂上的傷口雖然不大,但是也出了一會的血。

這些鮮紅色的血液幹了以後印在楚嫿白皙細嫩的小手臂上就顯得格外的嚇人。

倒是楚嫿面色依舊淡然,好像傷得不是她,一點都不痛似的。

蕭景墨看了一眼楚嫿的傷口,微微的蹙了蹙劍眉。

抬腳便跟了上去,狹長的鳳眸不再像之前那樣含笑柔情而是寒冷攝人。

身上的氣勢瞬間變得凌厲霸氣,讓人不自覺的感到害怕和臣服。

雖然蕭景墨也不太明白自己為何看到楚嫿受傷會感到憤怒和心疼,但是,他知道,看來某些人按捺不住了!

昭德皇后留下,去處理髮生的事情。

小太子跑到楚嫿身旁,皺着小眉頭看着孫太醫幫楚嫿處理傷口。

繃著張小臉,奶聲奶氣的問道:“你不痛嗎?”

他很奇怪明明楚嫿流了這麼多血,為什麼臉上還一副淡然,好像根本不痛的樣子。

楚嫿聞言,轉頭看着面前這個唇紅齒白,漂亮得如瓷娃娃的小正太,微微的愣了愣,杏眼微轉。

“痛啊!”

小太子奇怪的道:“可是,你根本沒有表現出痛的樣子啊?而且你都沒有喊叫!”

明明父皇的女人有一點傷都哭哭啼啼的,一副柔柔弱弱快要死掉的樣子!

楚嫿挺喜歡這個小太子的,微微的抿嘴笑道:“誰說痛就要叫呀?”

小太子一愣,微微的皺了皺小眉頭。

並不是很能明白楚嫿的話,痛不就是會叫嗎?

楚嫿看他一本正經的繃著張小臉,還皺着小眉頭糾結着自己說的話,心中有些好笑。

其實,這點傷對楚嫿來說確實不算什麼!

以前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過的傷隨隨便便都比這個重,所以,久而久之,楚嫿的忍痛能力便慢慢的變得更加強韌!

楚嫿溫和的笑道:“太子可有被剛剛的事嚇到?”

小太子看了楚嫿一眼,略微想了想,“有一點吧!”

語氣帶着小孩子特有的稚嫩和奶氣。

又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呢?你一個女子不應該更會被嚇到嗎?”

楚嫿看了一眼認真的小太子,想了想,柔聲道:“或許跟你一樣,有一點吧!”

說著,對小太子輕柔的笑了一下。

小太子微愣,看着楚嫿平靜淡然的眼眸和溫和柔美的笑容,心中感覺這個女子跟自己母后有一點像呢!至少即使她是楚國的公主,自己也討厭不起來!

孫太醫幫楚嫿包紮好傷口,站起身恭聲道:“王妃,您的傷無大礙,微臣已經幫您處理好了。明日傷口便可痊癒,可以把布拆了。這是雪肌膏,抹一兩次便可以將傷口恢復如初不留疤痕了!”

孫太醫說著便從藥箱里拿出了一青色小瓶,放在桌上。

楚嫿微微一愣,感謝道:“有勞孫太醫了!”

孫太醫連忙道:“王妃客氣了!這是微臣的職責!”

楚嫿微微一笑,看了眼小太子:“孫太醫幫太子也看看吧!”

孫太醫恭敬的道:“是。”

小太子聞言,奇怪的看了楚嫿一眼。但想了想,還是伸出了小手。

孫太醫把了一會脈,摸着白鬍子,和藹的道:“太子殿下無礙,只是有些受驚了!微臣一起開一副葯,服下,休息一會便行了!”

小太子收回伸出的小手,很有禮貌的道:“有勞孫太醫了!”

孫太醫連忙不敢:“太子殿下客氣了,微臣退下了!”

說著便恭敬朝楚嫿和小太子行了一禮。

小太子點了點頭:“嗯!退下吧!”

孫太醫這才躬身退了下去。

御書房

永昌帝背着手站在書桌前,沉聲道:“阿墨,這件事,你怎麼看?”

蕭景墨修長的食指緩緩的轉動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淡淡的道:“應該是有人等不及了!”

永昌帝眼眸微沉:“那阿墨以為會是誰?”

蕭景墨鳳眸微眯:“皇兄,事情恐怕有變了!宮中出現這一大批刺客,內奸是誰就不用細說了!但是,或許,我們找不到證據!”

“不過,這也不要緊!他們試探我們,我們就將計就計,先按兵不動。暗中出手!乘此機會探探他們的底!本王倒要看看,誰先按捺不住!”

永昌帝點了點頭,面色嚴肅:“嗯!”

又看了蕭景墨一眼,問道:“還有活口?”

蕭景墨淡淡的“嗯”了一聲。

“恐怕也問不出什麼吧!”永昌帝沉聲道。

蕭景墨狹長的鳳眸微眯,勾唇笑道:“不需要問清楚什麼,只要知道究竟是誰的人便行了!”

永昌帝聞言,轉頭看着蕭景墨,微微的皺着眉頭,沉肅的道:“你懷疑這件事還跟楚國和秦國有關?”

“這種精巧的暗器,有效的距離最長也就一丈長,且只能發一枚暗器!但它隱蔽且不易被發現,用於暗殺是最好的!這種東西太過精巧複雜且用途也太過局限!一般人也並不會有這種東西!蕭國能做出這個東西的人不出十個,略微一調查就知道!倒是秦國的南王庭,有專門造這種暗器供給王室的家族!”蕭景墨狹長的鳳眸微眯,淡淡的說著。

永昌帝經蕭景墨的提醒,這才想起來之前的情報上確實有這麼的一件事。

不過,因為這件事並不是很重要,所以,他沒怎麼理會!

沒想到竟可能與這次刺殺行動有關!

“朝中有人與秦國勾結?”永昌帝眼眸微冷。

“也許!審審那個還活着的刺客,或許能得知一些東西!”蕭景墨微微的點了點頭。

“有把握嗎?”

“就怕她沒那麼硬氣不開口!”蕭景墨勾唇輕聲笑道。

太醫們在偏殿幫一些受傷的大臣們包紮了傷口,給其他人都開了安神葯,讓眾人喝下後便退下了。

各位大臣在得到皇上的口諭後,便帶着自家的夫人和孩子離開了皇宮。

倒是顧左相和季右相不忙着走。

葉靈原本還想去看看楚嫿的,但被自己娘親葉夫人警告的瞪了一眼,便有些慫了,然後被拉了回去。

季子羽在看完自己娘親,確認她沒事後,卻不急跟他母親着走。

而是跑到季右相的面前,關心的道:“父親,您沒事吧?”

季右相儒雅的笑了笑:“無礙!你怎還不跟你母親回去?”

季子羽撇了撇嘴,眼睛微眨:“父親,我不急!三哥呢?”

季右相溫和的道:“跟皇上在御書房。”

季子羽抬眸看了一眼,在不遠處忙着跟着自己夫人說話的顧左相,壓低聲音道:“父親,您不覺得這次刺殺太過奇怪了嗎?”

隨着季子羽說話的動作,他唇邊的酒窩時不時的浮現出來,讓他看起來非常的俊朗帥氣!

季右相笑了笑:“是挺奇怪的!”

季子羽微愣,蹙了蹙眉頭,“那您?”

季右相那雙雖然有些皺紋但依舊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的眯了眯,季子書的一雙眼睛就像極了他。

微微的笑着:“這件事王爺自會調查清楚,我只要做好我的事情就行了!你急什麼?”

季子羽微愣,“可是”

“好了!別可是了,回去吧!王爺現在可沒空見你。”季右相打斷了季子羽的話。

季子羽眼眸微轉,無言,嘴一撅,轉身就走了。

顧左相在安排好自家夫人後,轉頭看見季右相竟還在這偏殿內,溫和的笑了笑:“季右相還不走嗎?”

季右相儒雅的笑着,看着顧左相的狐狸眼中閃過一絲暗光:“顧左相覺不覺得今日這事,是不是太過奇怪了?宮中禁衛森嚴,這些刺客如何能瞞天過海的進來的?”

顧左相聞言,面色逐漸變得嚴肅,微微的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

沉聲道:“除非她們本來就一直在皇宮!”

季右相微微的點了點頭,溫和的道:“看來,顧左相也想到了。或許,宮裡出現了內鬼!”

顧左相聞言,眼眸微閃,沉肅着臉色道:“究竟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公然謀害皇上!真是放肆!這件事與“司樂坊”的人脫不開關係!”

季右相看着顧左相的眼眸微眯,溫和的道:“是啊!不過,所幸皇上無事,現在只能靜待結果了。”

顧左相沉着臉點了點頭,一臉驚險的道:“是啊!所幸,皇上無事!”

昭德皇后處理完事情回來時,楚嫿也已經處理好傷口了。

昭德皇后上前,眼眸中含着關心道:“嫿兒,如何?傷口可還疼?”

楚嫿聞言,溫和的笑了笑,道:“無礙了!傷口明日便可痊癒了!”

昭德皇后這才微微一笑:“那便好!”

“母后,您等下也把孫太醫開的安神湯喝了吧!有助您安穩心神的!”小太子看着昭德皇后如小大人一般的繃著一張小臉,奶聲奶氣的道。

昭德皇后柔柔的笑了一下,彎腰伸手颳了刮小太子的挺直的小鼻子,柔聲的道:“好,依你!”

此時在小太子和楚嫿面前的昭德皇后完全沒有了一國皇后的威嚴,有的只是身為母親的溫暖和對孩子的疼愛。

小太子有些害羞的抿嘴笑了笑,垂下頭,抱着昭德皇后的腰,不再像之前一樣繃著張小臉,而是全是小孩子對母親的依戀。

楚嫿看着她們,柔柔的笑了一下。

剛說完話,蕭景墨和永昌帝便從御書房裡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