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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喜貴望着妹子周喜妹這些日子為了那漢子,忙進忙去的,心中嘆了一口,暗道那漢子長的倒不錯,歲數雖說大了點,但妹子跟他到也不錯,就是不知家裡是否有妻兒,妹子這般寬衣解帶的照顧他二日,這要是傳出去,以後想改嫁就更難了。

見妹子現在還在為那漢子縫補衣袍,想了想,開口說道:“喜妹,要不我還是把人帶回去吧,你們這孤兒寡母的家裡突然多一個男人,要是讓人知道,你的名聲可就毀了,以後想要改嫁可就更難了。”

“哥,我都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改嫁,就在家裡守着兩小子過,至於名聲,嘴長在別人身上,別人愛說啥說啥,跟我沒關係。”周喜妹頓了頓,接著說道:“嫂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真把人帶回去,嫂子還不可跟你鬧?再說那人受傷還沒醒,挪來挪去也不好。”

倆人正說著,有婦人推門進來就開始嚷了起來:“周喜貴,你還不回家,幹啥呢,整天的往這裡跑,我倒是要看看這屋子裡是不是藏了只狐狸精,把你的魂都勾跑了。”

說完,那婦人就往屋裡沖,周喜妹怕吵醒了那人,便攔着那婦人不讓進:“嫂子,你這是幹啥呢,這可是我家,我哥過來幫我干幾天活怎麼啦,你這樣不依不饒的。”

那婦人見周喜妹攔她,讓她心中更加好奇,小姑子的這屋子以前又不是沒來過,也不見她攔,難道屋裡真藏有人?心中頓時貓抓似的更難受,推讓着小姑子就要往裡沖。

周喜貴見她無理取鬧,出言制止道:“殷友蘭,你胡說八道啥,哪來的狐狸精,有你這麼做嫂子的么,不是來叫我回家么,還不走。”

殷友蘭心裡其實也明白,自家男人怎可能在外面找相好的,可是見不得他三天二頭往小姑子家裡跑,平時又在家就霸道慣了,見他兄妹倆都攔着不讓進,心裡更加想進去一探究竟,大聲說道:“長嫂如母,我這也是為了她好,你看她這般攔着我,指不定屋裡藏有男人呢,你也不來幫着我,這寡婦門前是非多,要是喜妹名聲臭了,家裡仨丫頭,也別指望說上好人家。”

周喜貴也怒了,可媳婦這話也不假,家裡大丫頭都十三了,還沒說人家,又遇上國喪,三年後都十六了,倆小的到時候也都快跟着說親了,要是還被妹子救人之事,影響到仨丫頭的婚事,這可是老周家要命的大事兒,便坐在凳子上抽着旱煙生悶氣。

殷友蘭見自家男家這副樣子,哪還不明白,怒火沖沖的推開小姑子就要往裡沖。

林老爹在屋裡實在聽不下去了,顧不上傷口的疼痛,從炕上爬了進來,慢慢的扶着牆走了出來。

殷友蘭剛推開小姑子衝進屋裡,便跟準備出來林老爹撞上了。

“啊~”的一聲,把周家兄妹嚇了一跳。

周喜妹後腳跟進來,見嫂子愣住了,那漢子卻坐在地上,忙走過去把人扶起來。

林老爹這才看清救命恩人的模樣,那一雙秋水無塵的杏子眼倒是有幾分像吳氏。

“你沒事吧,地上涼,快快起來。”周喜妹擔憂的對着他說道。

這時,殷友蘭才反應過來,指着林老爹吼了起來:“好哇,你竟敢把這姘頭帶回家了,難怪讓你改嫁,你說啥都不幹,原來早就有相好的了,周喜妹,你不要臉,也要顧及一下你的仨侄女還沒嫁呢……”

周喜貴進來時見那漢子醒了,也鬆了口氣,好歹沒死在家裡,不然妹子這命也太硬了。見媳婦說的越發難聽,直接扯上她就拉了出來。

殷友蘭心裡有氣,便對着自己家男人撒,在他身上捶了幾下:“你個挨千刀的,這麼大的事兒,你也不攔着點,你是想讓你仨女都被她毀了是吧。”

周喜貴無緣無故被她捶了幾下,心裡有些不耐煩,吼道:“你小聲點,你還有完沒完,真想把村裡人都招過來?!”

“她能做出這樣的事,我就不能說了?”殷友蘭不服氣的說道。

“喜妹她做啥見不得人的事啦,不就是救了個人嘛,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別瞎咧咧。”

這時林老爹跟周喜妹走了出來,林老爹拱手對着周家夫婦行禮,又對着周喜妹行了一禮,虛弱的說道:“感謝恩人救命之恩,我林孝無以為報,只待它日備上厚禮再蹬門拜訪。”

周喜貴見他舉止有禮,態度誠懇,對他便多了三分好感,客氣幾句便邀請他坐在長凳上。

林老爹打量了一番這家堂屋的擺設,很是簡單,一個方正的四方供桌,桌上供奉着一個靈牌,香爐里還插着幾根已經燃完的香竹籤。

再看看這仨人的打扮,可見這家人日子過的並不富裕。

殷友蘭可是憋了半天了,直接開口問道:“這個大兄弟家中可已娶妻?”

周喜貴有些尷尬,瞪了她兩眼,周喜妹臊的一跺腳躲廚房裡去了。

林老爹也是實誠,回道:“內人早已去逝多年。”

這讓周家夫婦大喜,對視一眼後,殷友蘭連忙問道:“家中有幾個孩子?”

林老爹答了一兒三女,周家夫婦更為滿意,周喜貴也忍不住開口道:“你去弄只老母雞,讓喜妹熬鍋雞湯,給林兄好好補補。”

殷友蘭被自家男人這麼一指揮,倒也沒生氣,還樂呵呵的去了廚房,見喜妹呆坐着,說道:“這人是你自己弄回來的,這也算一種緣分,你也別嫌嫂子多嘴,這他媳婦死了好多年了,留下四個孩子,也怪可憐的,你倆半斤八兩湊合過得了。”

周喜妹被她這麼一說,惱羞成怒道:“他是他,我是我,他可不可憐,跟我有什麼關係,嫂子莫要亂說。”

殷友蘭見她一點也不上道,有些無語,可好不容易有機會能把小姑子再嫁出去,這次不管她再說什麼,殷友蘭都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於是板著臉勸道:“怎麼就沒關係,你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又寬衣解帶的照顧了他兩晚,娶你不是應當的么?你也別嫌嫂子囉嗦,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倆孩子想想,你忘記了半年前鬧着要徵兵,你求着讓孩子的大伯把倆孩子的戶籍遷到他家去了,你惦記着張家的骨肉香火,可人家壓根就不想要。要我說你直接帶着倆孩子改嫁得了,張家可不缺這倆小子繼承香火。”

見小姑子還是沒反應,心裡一橫:“話又說回來,這次征後不成,要是再隔個幾年,真要徵兵,你是讓大兒子去?還是讓小兒子去?你也別嫌嫂子心狠,那人雖說歲數上比你大的多,可人看上去實誠,你跟了他,好好跟他過日子,若是真遇上徵兵這樣的大事兒,他能不替你想想?不替你兒子想想?他雖有個兒子的,可按他的這歲數,估計兒子都娶妻生子了,也算是林家有後了,何況張家人能眼睜睜的看着張家的孩子替他林家去徵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