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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喜妹還沒聽清楚到底誰打了汀香,就見林梅黑着臉進來了,心裡有些虛,可還是先聲奪人:“喲,大小姐回來了,你在外面受了氣,也不該回來就拿我的丫環撒氣,瞧把丫環都打哭了。”

這話一出,又覺得自己的氣勢弱了幾分。挺直身板,翹着蘭花指,在林梅開口又接著說道:“要我說,你一個女孩子都快嫁人了,還是好好在家裡獃著吧,家裡又不是沒有大老爺們兒……”

林梅沒那個耐心聽她擺譜,哼,還想拿婚事要挾,直接甩了一個飛刀眼,走上前,打量了新來的三個丫頭的模樣,對着汀香說道:“你是自己掌嘴,還是我叫人來掌你的嘴。”

汀香一聽說眼前這位就是大小姐,悔的腸子都青了,只怪自己一心只想在太太面前掙表現,沒及時認出人來,如今只有仰仗太太才能逃脫這次的懲罰,聽見大小姐讓自己掌嘴,趕緊抱着太太的大腿跪地求饒。

“太太饒命,奴婢第一天當差,見他一身男子打扮,這才攔着不讓她進,就怕衝撞太太小姐,真不知道她就是大小姐。求太太饒了奴婢這次吧。”汀香可憐兮兮的跪在地上抱着太太的腿大聲說道。

“大表姐,汀香今天才到林家,不認識你也是很正常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再說打狗還得看主人呢,汀香是我姑姑新買的丫環,就算你看她不順眼,也得給我姑姑幾分顏面吧。況且我姑是你娘,你這樣做是不敬長輩。”周青蓮口齒伶俐的替汀香開脫,給林梅扣上一頂不敬長輩的帽子。

“牙尖嘴利,林家人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外姓人插嘴,你信不信,現在我就把你給丟出去?”林梅說完,瞪了她一眼。

周青蓮心裡有幾分害怕,可這想這家姑姑才是當家主母,覺得又有幾分底氣,挺直了身板:“就憑你也想趕我出去,做夢!我姑姑才是當家主母。”

“當家主母?好一個當家主母,如今指使丫環攔着不讓我進自己的家門。這主母當的可真夠稱職的,想鳩佔鵲巢是不是早了點?!哼,你們如今吃的、穿的、住的,哪樣不是我林梅辛辛苦苦賺回來的!在林家我說了算,怎麼就不能把你扔出去了?”林梅威風凜凜打量着一群人,最後一句直接對着周喜妹說道。

周喜妹聽的漲紅的臉上左青右紅,青蓮已經點出她這樣是不敬長輩,沒想到她一點都不顧及名聲,反其道而行,句語中還透着威脅之意。即使林家的家業真是她掙回來的又如何,她是林家長女,早晚得嫁出去,以後在婆家仰仗的還不是娘家。

隨即擺出當家主母的架子,說道:“新來的丫環不懂事,又不認識你,你就不能大度一點,再說你打也打,氣也該消了。女子嬌嫩,那經得你使勁的一揣,瞧把那丫頭給踹的,衣服上還留着鞋印,也不知道傷到哪兒了沒有。我看這事兒就這樣算了,你也別得理不饒人,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為林家大小姐沒肚量,容不下一個丫環呢!”

周喜妹繼續埋怨道:“再說什麼鳩佔鵲巢?話怎麼說的這麼難聽,青蓮是我親侄女,是林家的親戚,你的表妹,上門即是客。你要是見不得她,回自己屋去就是,誰又沒逼着非得讓你見。”

大唐普通百姓家,誰家不是賺銀子的才是老大,家中財神,家人得敬着。可周喜妹避重就輕,就是不提林梅辛苦嫌錢養家的事兒,為了擺譜,還理直氣壯的埋怨着林梅。

這到成自己的不是了?林梅凝視着周喜妹,這才發現她今天身上穿的玫紅色的新衣,很眼熟,若沒記錯那匹素緞料子,還是山子中秀才時,羅家送的賀禮,聽說一匹都要五十兩,山子當時還打趣說留給姐妹作嫁衣,頓時覺得這個顏色鮮艷的刺眼無比。

而如今的周喜妹早已不是三年前那個老實端莊的農婦,經她這麼一收拾打扮,模樣也年輕了幾歲,翹起蘭花指,倒是把富家太太的那一套學了六七分像。

林梅越看心裡越不舒服,原還想只是敲打敲打,如今看來還真怪自己看走了眼,暗自徘徊道:既然你讓我不舒服,那我就讓你更不舒服,想當林家的太太?林家主母?還想拿捏林家的人,作你的春秋大夢!

林梅居高臨下打量着周家妹姐,指桑罵槐說道:“一個不知來歷的丫環,也不知是仗的誰的勢,還妄想在林家作威作福,我踹她一腳就都輕的,這等賤婢就是打死,也沒人敢站出來說個不字,從哪兒來就給我滾回那裡去,難不成還想留在林家當作千金小姐不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我就讓管家叫牙行的人給我領回去。”就走到門口叫許管家。

這是拿丫環說事兒,諷刺周家姐妹為賤婢,周喜妹第一次正面跟林梅交鋒,第一次感覺到林梅的伶牙俐齒,三個丫環的賣身契還拽在自己手上呢,她都敢當著自己的面把人賣了,那以後豈不是要一輩子看她的臉色過日子?

想到這裡,就開口訓起來了:“大小姐好威風啊,把氣都撒在家裡人身上了,賣身契在我手裡,我說不準賣,我看誰敢!你可別忘了我是你娘,就憑你不敬長輩這條,我就有權管教你,不信咱讓周圍的鄰居給咱評評理,這事傳到外面去,也沒人敢說我個兒不字。”

林梅見她翻來覆去,也就只能用孝字壓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說道:“就憑你也想當我娘?豬鼻子里插大蔥,少在這裡裝模作樣,豬就是豬,即使身上塗上一層金子,內里還是豬。續母?哼!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不自量力。說白了你無非就是我爹弄回來暖床的玩意兒,真把自己當盤菜兒了,你到是管一個給我試試?”

這話把周喜妹臊的,跳起來抓起桌上的乾果盤子就朝林梅給扔了過去。

“呸,你個不孝的東西,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媳婦,你的續母,你敢這樣對我不敬,你信不信我去縣太爺那裡告你去?”周喜妹氣急敗壞的大聲嚷着。

“對,姑姑咱告她去,我替你作證去,非讓縣太爺打她的板子不可。”周青蓮得意洋洋在一旁幫着開腔,找存在感。

周青曼倒是老實,原想幫着姑姑勸林家大表姐的,可又怕嘴笨,說錯了話,只好一旁老實待着,祈求姑父能早點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