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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郡主,才想起郡主之前曾說過太后想撮合她與蕭啟明,如今看來八成是沒戲了。林梅想着這兩天便宜老爹的碎碎念,公主郡主都尚且不能自己做主,何況是自己,難不成真依了林老爹的意思,隨便找個男人嫁了?!隨後又不禁搖了搖頭,革命尚未成功,林梅同志還需努力啊。

直到傍晚,七娘在林梅的無比期盼中趕回了甜水巷林家。

“怎樣?這次可有什麼線索?”

七娘猛灌了二盞茶,潤了喉嚨才慢慢說道:“你猜是誰把杜如蘭的生辰八字透露給鄭家的?若不是這次從杜家那小子嘴裡套出了實情,怕了咱們絞盡腦汁也猜不出來。”

“難道是嵐哥兒說出去的?也不對呀,你之前又不認識鄭家的人。”

七娘擺了擺手,“不是他說出去的,但也跟他有關。”

原來,杜林兩家相看之後,杜家母女已經心動了。但嵐哥兒不願家姐嫁到林家為匠人之婦,便瞞着家人,擅自做主去找杜如蘭之前的未婚夫齊旭,還告訴他,家姐心中一直有他,當年之事兒,是被家中姨娘陷害,並無與其他男人私會之事,如他不信,可去四處打聽。那齊旭本就跟杜如蘭是青梅竹馬,還跟杜舉人是師生關係,聽了嵐哥兒的話,勾起了多年的情愫。

說來也是巧了,這一幕剛好被齊旭的舅母鄭氏親耳瞧見親耳聽見,兩家如今正在議親,得知此事兒氣急敗壞的鄭氏,扭頭就回了娘家鄭家,見嫂子正為四哥兒的生病一事兒惆悵,便出了這麼一個損招,想讓四哥兒娶那杜家小娘子,好替自己的女兒讓道。鄭太太被她說的很是心動,可想著兒子一輩子怕了只能癱在床上,怕耽誤了杜家姑娘。那鄭氏通過齊太太打聽到了杜如蘭的生辰八字,這才買通了三姑,扯了個幌子,說杜家小娘子五行屬木,木生火,對鄭老四身體恢復有益,鄭太太也是急病亂投治,這才有了鄭家逼婚的事。

林梅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事鬧的也太離奇了,都可以拿去當段子說書了。

卻見七娘又接著說道:“那秦三一直盯着咱們酒樓,得知杜林兩家議親後,便派江上飛一直盯上了杜家,杜家小子找齊旭的事兒也被江上飛聽的清清楚楚,聽江上飛說,秦三剛開始是打算等杜林兩家的親事定了之後,再設計讓林海去抓姦,這醜事一出,林海即是死了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去。”

林梅心裡一緊,微微蹙眉:“此人陰狠手辣,若是不除,怕是後患無窮。”

“這有何難,不過是取他一條狗命,我今晚親自去辦?”七娘很久沒有動手殺人,竟還有些手癢。

“等等,現在就讓他死了,便宜他了。”林梅急忙阻止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也要讓他嘗嘗這被人設計的滋味,你去通知暗影盯着他,一是把他曾做的那些醜事給查個清楚,二是把他的愛好和弱點找出來。”

七娘難得見她如此大動肝火,心中蠢蠢欲動,竟有些好奇她會如何還治其人之身。

半個月後,賭坊里進來一位十四歲左右的小子帶着管事,奉賭必贏,一連三天,就沒輸過一次,這便引起了賭場庄頭的注意。派人一路跟蹤見那小子進了滿景樓,樓里的夥計竟稱他為“小少爺”。

又過了二日,那“小少爺”又帶着管事大搖大擺的去了賭坊,剛進坊里便引了庄頭的注意。

“秦三,你說這次咱們賭什麼才好。”七娘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秦三。

“就憑少爺這手氣,想賭什麼不會贏,不過是尋個樂子罷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秦三殷勤的笑道。

“你這幾日陪我到處遊玩,也着實辛苦,要不這樣吧,今個兒你來選,輸的算我的,贏了算你的。”七娘此時心中萬分欽佩林梅的化妝技術,恁是把自己裝扮成滿景樓的東家的小少爺,外人竟一點也看不出來。

“謝少爺恩賞,秦三一定盡心心力。”秦三嘴上說著,眼角卻露出一絲輕視,若不是為了競爭大管事一職,何必討好這黃毛小子。

剛開始還好,一連贏了三把,之後就一直手氣不順,買大開買小開大,秦三本就是剛愎自用,狂妄自大之人,一連輸了近二百兩銀子,竟有些偏執起來,越輸越起勁。

七娘嘴角露出一抹嘲諷,激將道:“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爹成天誇你聰明能幹,還想提拔你當大管事,依我看這運氣才是最重要的,光聰明有什麼用?還不如我呢,我可是第一次進賭坊便了贏了不少銀子。”

秦三竟被一個黃毛小子給鄙視了,敢怒而不敢言,化悲憤為動力,換到牌九的賭桌,繼續賭,暗想着非得把輸掉的銀子贏回來不可,可不能讓那小子給小瞧了,萬一他回去在東家那裡編排自己,那提拔為大管事兒一事豈不泡湯了。

七娘見他中計,站在一旁干看着,也不出聲。

只見他先下注,莊家拋骰子,依照骰子的點數,逆時針方向派牌,輪到秦三時,那莊家將牌放在手裡,遂後袖子一動,待牌放在秦三面前時,那牌早已被調換,想不輸都很難。

七娘嘴角一抽,沒想法竟真跟林梅說的一樣,那莊家竟當眾出老千,卻無人識破。

秦三低頭看牌,見是一對二,這是地牌,臉上露出久別的笑臉。

莊家此時吆喝:“有沒有加註的,買定離手。”

秦三胸有成竹,直接又加了五十兩銀子,滿心歡心的等着與莊家對牌。

結果莊家一亮,便有人驚呼:“天牌,莊家竟是天牌。”

“天比地大,莊家勝。”

“再來。”秦三以為只是碰巧而已。

這次,又是一對地牌,秦三為了謹慎起見,沒下多少銀子,結果這次竟時來運轉,贏了莊家的雜九。

這下秦三覺得開始轉運了,見又是一對地牌,便加大了籌碼,結果可想而知,那莊家豈能放過贏錢的機會,偷偷更換了成一對天牌,贏了桌上所有的銀了。

不知不覺,竟賭了一夜,七娘坐在一旁已經不知打了幾次盹。

秦三早已輸紅了眼,早將七娘給他的一千兩銀子的本錢輸光不說,還欠了賭庄二千兩銀子的債。

七娘見時辰不早了,便嚷着回家歇息,秦三輸了銀子,豈能說走就走,那庄頭帶着五個三大五粗的男人堵在門口,非得讓他倆簽寫欠條才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