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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早晚得與那孫家一比高下,林梅心裡一橫,不如早日買下茶莊才是,“他要多少銀子才肯賣了茶莊。”

“五萬兩白銀。”

“什麼?五萬?他怎麼不去搶?!”一旁的佟掌柜已經驚呆了。

佟大才解釋道:“我也覺得有些貴,可那茶莊前後一共十頃,而且連成片,外加茶樹,咱們只要一接手,便可採摘茶葉,這樣現成的茶莊可不好找。”

林梅心裡涼涼,這事兒還真是棘手,若不是前幾日給齊王送去十萬兩銀子,帳上也不會那麼緊。

“我手上倒還有四萬兩的私房銀子,要不,咱們現在去會會他?”其實林梅還是很心動的,主要是真如他說的那樣,現成的茶莊真不好找,且又在申州,離洛陽也不遠。

佟掌柜神色緊張,勸道:“主子,要不還是等你回來,你親自去瞧瞧再說吧,這置辦田產,那是這樣像買大白菜似的,說買就買,先不說地方在申州,咱們打理不便,就說那茶樹倒底有多少咱們也不清楚,萬一咱們前腳買了,後腳就丟了茶樹,這等虧本的買賣如何能做?”

這話也很有道理,可若等回來再說,這煮熟的鴨子便飛了,林梅一時半會兒卻猶豫不決。

“要不,咱們先去探個虛實,若主子覺得不錯,咱們先付點訂金,我親自跑一趟申州,等主子回來,咱們再商定要還是不要,若是情況不符,咱們也就損失點訂金罷了,若是真的,這買賣還是可行的。”

這到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借入宮之勢,量那茶商也不敢從中動手腳。

佟掌柜還是不太贊成,“若是那人是騙子,拿了訂金就走人了呢?咱們又沒地契,上哪兒去尋他?”

正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林梅蹙眉思量着所有的可能性,當機拍板到:“咱們先去會會他,再見機行事吧。”

佟掌柜見她主意已定,不好再勸。

……

西市最大的德芸茶坊。

“聽說嗎?田家軍已經攻下了朔州,忻州的幾座城池,那叛軍如今死守太原,怕也熬不了多久。”

“可我聽說叛軍已經南下,早已攻下了延慶,如今正在攻打臨汾。”

“一派胡言,這消息怕是叛軍四邊傳播的謠言罷了,若此事兒為真,那朝堂上的那位還有心思在九九重陽祭祖?若是此時早已派兵前去臨汾。”

七娘見茶坊里人多口雜,這不並符合主子謹慎的性子,於是開口說道:“主子,你幹嘛將地方選在這兒呀?瞧這裡人來人往的,萬一讓人瞧見了,讓人挖牆角怎麼辦?”

“今日時辰不多,若選在凈處,怕那商賈小瞧了去。再說明日我前往長安,福禍難料,咱們自個兒都心裡沒譜,外人更是沒譜,八成都瞪大雙眼,滿是嫉妒和羨慕,縱使有那麼一二個心裡有所疑惑的,也會有所顧忌,不敢在這個節骨眼兒對紅杏樓出手。”林梅這也是深思熟慮後才決定選在洛陽西市的德芸茶坊。

“賣賣上的事兒,我不太懂,可主子這招是不是叫借勢打勢?”七娘詫異問道。

林梅微微一笑,“借勢是真,打勢是假,只是防備一二罷了。”

七娘如今與她相處久,到也真有了幾分主僕情誼,回道:“主子儘管放心,王爺臨走時,已經將洛陽的暗影都交到我的手上,那些魑魅魍魎,我會派人仔細盯着。”

林梅對她微笑點頭:“這事兒還真得麻煩你了,酒樓里的那些護衛只會些花拳綉腳,唬人還成,若是要讓他們去打探消息,怕是成事兒不足,敗事兒有餘。”

正說笑呢,只見佟大才帶着二人進了包廂。

林梅抬眼一瞧,一位文質彬彬,大約十五歲左右,倒不像是商賈,像位書生;另一位身形彪悍,滿臉橫肉,大約二十五六歲,卻好生眼熟。

正疑惑着,卻不成想,那人還不待佟大才介紹,便激動上前問道:“公子,不對,姑娘,你可還記得石某?”

這粗狂的聲音尤其熟悉,林梅突然腦中記了起來,對他指道:“你就是那日在賭坊里跟着下注的人?!可你怎知我是姑娘?”

“姑娘好記性,在下正是石教力。”石教力臉上一笑,臉上的肉就堆在一起。“姑娘有所不知,當初比賽結束,我便在那賭坊守着,本想感謝公子一番,不成想來領銀子的卻是一位管事和一位姑娘,,我恰好聽見他倆說話,這才知道原來公子竟是為美貌的姑娘。”

林梅本還想悶聲發大財,不成想竟暴露了,鬱悶不已。

佟大才見機行事,笑道:“這可巧了,石老闆,這是咱們主子,既然兩位認識,那這買賣便好談了。你兄弟二人且先坐下喝盞茶,再與咱們主子慢慢談。”

石教力笑臉頓時一僵,石老五倒是直接接着他坐下。

林梅見他臉色不對,心裡咯噔一聲,暗道:莫非這真是一個局?心裡這樣想着,卻喜怒不形於色,笑着問道:“怎麼,石老闆這是買賣莫非有問題?”

此時,那書生不停的給石教力使眼色,石教力對視一眼,無力搖頭說道:“老五,這位姑娘便是那日勸我壓紅杏樓的人,算是有恩於咱們。你當時不是還罵我為何不聽信於人,雖最終賺了五百兩銀子,可咱們回去卻是悔的腸子都青了。若是當時真聽信了姑娘的話,跟着壓個二三千兩,咱們石家也不至於逼到誆騙人買茶莊的窘迫之地。”

那書生聽聞,漲紅着臉在一旁羞愧的無地自容。

佟大才瞪了他一眼,見他也漲紅着臉,惱羞成怒道:“當時你可不是與我這麼說的,你說你兄弟想走科舉之路,需要銀子打點,這也想賣了茶莊,湊些銀兩,沒想到這是你二人做戲哄騙人的技倆?我這就報官去。”

石教力兄弟二人急忙將人攔下,拱手賠禮。

林梅聽了也有些氣憤,可又好奇心起,也想探個一二,全當是學經驗。“看來這買賣如真有問題,石老闆,買賣不成,仁義在,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這其中有什麼問題還望告之一二,也不妄我白跑一趟。”

石教力見事已敗露,還不如說個明白:“姑娘也莫怪罪與咱們,實在是迫不得已,可那茶莊是咱們石家幾代經營才有如今的規模,想賣茶莊也是真的,雖有幾分不舍,可也沒有辦法。至今年年初開始,那茶樹便生了蟲害,咱們想盡了辦法,我還特別跑了一趟好些地方,就是想尋個治樹滅蟲的方子,可惜徒勞無獲,如今實在是沒了法子,這才跑到洛陽,想賣給不懂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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