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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走的是通往長安的官道,要回洛陽最快的辦法就是從長安繞道。

林梅到了長安頭一件事,就是派夜鷹去打聽榮國公府的情況。

對於有權有勢的肱骨大臣,又是皇親國戚,容不下半點的馬虎。更何況當年設計整治上官俊時,曾還拖楊國舅下水,那時就知他不是好惹得主,如今林家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是他日被翻起舊帳,爛攤子可不好收拾。

可夜鷹不是七娘,既要保護主子,還要抽空打探消息,所以探到消息有限。

楊家祖上就是開國武將,楊國舅名守仁,排行老三,其胞姐是當今皇后,這代,算是楊家第五代。但楊家這些年子嗣單薄,故有人謠傳說楊家祖上沾的人命太多,天道巡迴,到楊國舅這輩,只剩他一個獨苗,所以聚集楊家長輩的呵護與希望,也成就了他獨霸驕縱的性子,在加上他姐姐為皇后,更是給他渡了一層保護金,使他在整個長安橫着走,沒人敢把他怎樣……

可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東西,林梅站在客棧的二樓的窗邊看着緩緩駛離視線的馬車,眼中含着思索之色。

夜鷹知道這事兒辦的沒能如她意,上前一步,神態謹慎道:“最近淑妃因二皇子暴病早產,生下一名死嬰,聽聞還是個男孩。如今宮裡流傳這是皇后的在為太子之位剷除異己。”

林梅眼前一亮,“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兒?”

“前後不足半月。”夜鷹沒想到她喜歡聽謠言,早知道就該多打聽一此。

隨後林梅卻一再蹙眉。

皇后作為後宮之首,若要剷除異己,早不動手,晚不動手,為何偏要在這個時候動手?膠月郡主的事,已經讓皇上對她厭棄,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皇后深居後宮七八年了,怎會不知道利弊之道。這其中怕是有人想借刀殺人……

那麼背後之人又是誰呢?可從明面上來看,如今皇嗣只有一人,最終的受益人始終是大皇子。不對!還有一人,膠月腹中的孩子,莫非此事與齊王有關?

若真是這樣,這棋會不會布置的太早了些?萬一生下得是位公主?

林梅不敢深思。

……

炎炎夏日裡,夜晚稍有涼意,卻苦得四喜連連抱怨着蚊子擾眠。

夜鷹二話不說,消失了一個時辰,不知從哪裡尋來了驅蚊草。四喜倒是沒心沒肺連句謝字都沒說,點上驅蚊草後,倒在床榻上就睡著了。

這大半夜的!?

林梅倒有幾份羨慕起來,雖然他倆嘴裡不說,可任誰都能瞧得出他倆王八看綠豆已經看對眼了。

這一通鬧騰,林梅反而睡不着,踱步走到床邊,夏夜繁星當空,讓人心曠神怡。不似前世遮天的霧霾,讓人心煩意亂,憂心忡忡。

夜色中,她看到了一個人影,一雙眼睛裡恰映着閃閃星光。

“怎麼還不睡?”劉大武站在窗邊的房樑上。

林梅忍不住笑了,心底卻莫名澀然,若自己不是“林梅”,或沒附在這具身體上……

夜色朦朧中,夜鷹就在外間守着,這點聲響,瞞不過他的耳朵。

林梅不想讓人過多誤會,隨口逐客:“你不守着秦王,跑這裡來幹嘛?小心被人蔘上一本,師哥還是以大局為重,快回去吧。”

“我……”劉大武聲音一頓,似乎也覺察到了。

“來知會你一聲,明日我會隨大軍押解秦王入京,若是要走,務必趕在巳時之前。”劉大武的聲間陡然低了下來。

“此言何意?”

“至於原由,我不便透露,總之你聽我的,准沒錯!”

事關重大,劉大武自然不能對着外人的面講。

林梅低思,只怕將會有大事發生,莫非有人趁機想救秦王?

利弊之間,果斷做出結論,“之前與七娘約定在丹鳳縣相聚,我已經失言在先。你放心吧,這幾日我會留在客棧哪也不去。”

劉大武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抱拳施禮,翩翩離去,最終消失在黑夜之中。

“可要我去打探消息?”夜鷹如同鬼魅般冒了出來站在劉大武剛才的位置。

“算了,皇家的事兒,還是少知道些的好,咱們只是平民百姓,老老實實待在客棧中,能有什麼事?!。”

平民百姓?夜鷹到是想成為真正的平民百生,可一入刀門萬骨枯,想離開除非死。

次日,劉家軍押解秦王回京的消息在天亮時已經鋪天蓋地的在長安傳開。

還沒到辰時,大街小巷已經湧入出不少看熱鬧的人。

“聽說叛王已經被抓,今日便要押解進京。”

“這可是好事兒,之前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正是咱們劉將軍高明之處,聽說秦王雖被抓了,可他手下不少人馬還在四處流竄作案,若是走漏了消息,被人劫去了,怎麼辦?”

“劉將軍?那個劉將軍,怎麼都沒聽過咱們大唐有這麼一位厲害的將軍。”

市井商販聚集一起,議論紛紛。

林梅就站在窗邊,聽得津津有味,若是此時來一盤瓜子,估計都不夠她嗑。

“大小姐,石公子說要見你。”

“讓他進來吧。”

石老三聞言進屋,見她竟還有閒情逸緻聽閑話看熱鬧,心急道:“林公子,咱們也到京二三日,什麼時候才與宮裡的人搭上話?”

林梅似笑非笑盯着他,卻指着窗外道:“你也去瞧瞧吧,這樣的熱鬧可不常見?”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這閑情看熱鬧,再過一個月,夏茶都要出來了。”

石老三着急不是沒道理的,去年茶莊受害,損失了一大筆銀子,目前急需銀子周轉。

“不急,想成為皇商不是一日之事,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石老三不急才怪,好不容易終於到了長安,也沒見她有所動作,甚至一併懷疑她是不是逗着石家玩的。

正思慮,只聞窗外一陣驚呼。

客棧地處朱雀街,押解秦五的囚車緩緩駛來,整個城中衛軍都出動維持百姓秩序,就怕有人趁機劫囚。

果不其然,劫囚這種事,只有在這關鍵的時候才會出現。

一群身着百姓便服的大漢,抄着手中的大刀,嘴裡卻煽動着:“昏君當道,軾父篡位,殘害臣良,陷害手足,天不容,絕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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