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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驍廷聽見這聲口哨,迅速往窗外看了一眼。

李恰便知道,這口哨聲是他與屬下聯繫的信號。

“你先在這裡等着我,我馬上回來接你。”

“我不着急。”李恰翹了腿兒坐在小杌子上等他。

他的手下於此時來尋他,想必也是探聽到了什麼消息,而且還應該是與章大人有關的消息。

霍驍廷很快從門口閃了出去,院子里沒有光亮,李恰無從得知他是否走了很遠。

不過她剛剛吃飽,廚房裡臘肉酸豆角手擀麵的香氣還沒有散去,聞着也回味無窮。

大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霍驍廷就重新出現在李恰的視野中。

與剛剛吃完面一臉滿足神色不同,他的眉宇間仿似染了一層寒霜,頃刻間驅散了剛剛屋內吃面時的輕鬆氛圍。

李恰也立即從小杌子上站了起來,問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讓邱澤留意刑部那邊的消息,剛剛他來告訴我……”

“是章大人?”李恰凝眉,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霍驍廷的神色亦是很凝重,“章大人於獄中自戕了。”

李恰的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那日在涼山,章大人往他的小本本上記錄時神采飛揚的樣子。

章大人一直都是不畏權貴的國之棟樑……

儘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李恰還是踉蹌着後退了一步,踢翻了身後的小杌子。

前世李九爺也是下獄之後自尋了短劍,可那也是被抓走幾日之後的事情了。

沒想到章大人白日被帶走,到了晚上就……李恰只覺得腦海中嗡的一聲響,思緒也隨之混亂起來。

她於混亂中迅速抽回一絲清明,問道:“章大人是採用何種方式自戕的?”

“有侍衛巡查,章大人突然拔了侍衛身上的刀,插入了自己的胸口。”

李恰再次驚得幾乎無法言語,章大人竟與前世李九爺的死法幾乎一樣。

“你還好嗎?”霍驍廷見李恰的臉色發白,便伸出手來要探她的額頭。

李恰本就心氣不順,便一掌拍開他的手,“我沒事。”

她又將沒受傷的那隻腳後退一步,將重心靠在了案板邊,平復了一下震驚慌亂的心緒。

就如前世李九爺那般,如今章大人已死,他的案子刑部也不會再深究,上頭詢問起來也不過就是交個畏罪自殺的結果罷了。

可他背後那隻隱形的大手呢?

那是前世就沒有被牽出來的黑暗之手。

這也和章大人自殺有着莫大的關係。

“仵作會驗屍吧?”她不由問道。

“會,不過驗屍文書應該沒這麼快出來。我也不相信章大人會自戕。”他也自有判斷。

李恰頷首,這次沒與他唱反調。

“你記不記得章大人用左手?”他忽又提醒道。

她也恍然想起,那日在涼山,章大人確實是用左手拿筆寫字的。

李恰很快聯想到什麼,“你是說通過傷口能判斷出來章大人是不是自殺的?”

霍驍廷頷首,那就要親眼看看章大人的屍身了。

“那就去看看。”李恰立即附和道。

霍驍廷:“……”如果是別家的小娘子,聽到屍體之類的好歹也得表現出幾分驚恐啊,他家這位怎麼一聽到這些眼中反而放出了精光?

不過,他家小九一向走的不是尋常小娘子的路線,這點他可是深深知道的。

霍驍廷很快收回了心思,“你想要知道的,我一定都會查清楚。”她想知道的,又何嘗不是他所思所想。

“你把章夫人娘家宅子的地址給我。”

“你自己如何行事,還是明天我帶你過去吧。”他道。

兩人又商議了明日何時何地見面,霍驍廷便催促她趕緊回府去休息。

然後又按照進來時的方式把她帶出了章府,李恰也得以在他的“夾持”下又飛了一把。

歡歡還在那顆樹下,甩着尾巴一圈一圈的繞着樹轉悠,一聽見他們的聲音,忙加快了掃尾巴的速度,跑到了她的腳邊,嗚嗚的叫着表達它的擔憂與不滿。

李恰落穩之後,彎身揉了揉它雪白的長毛,又順手拿起了立在樹邊的拐杖。

“這下我可以自己走了,你回吧。”李恰擺了擺手試圖把霍驍廷打發走。

“你想這樣拐回去?”他挑眉問道。

李恰這才意識到,她並沒有回李府的馬車。

如果真如霍驍廷所說的拐回去,恐怕天亮了她也走不到家。

他已經牽過了馬來,“看在今晚你給我下過一碗面的份上,我可以送你回去。”

“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了?”李恰挑眉看向他。

他晶亮如星辰的眸子微閃了一下,“那到不用了,畢竟我吃面的時候也沒說謝謝。”

他說著已經走到她身側,不由分說就將人送上了馬背。

而歡歡則討好的在他的腳邊甩着尾巴,汪汪的叫着。

歡歡總對着他擺一副花痴迷戀的樣子這是做什麼?

李恰扶額,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扶好了。”霍驍廷囑咐了她一句,這才彎身將歡歡抱起來送到了她懷裡,然後順勢也要上馬來。

“你也要上馬來?”李恰瞪了瞪大大的杏眼。

“不然你會騎?”他信誓旦旦問道。

這可問住了她。

她會爬樹上房,就是一時沒有騰出時間來學騎馬。

“想我牽着你走回去?”

啥叫牽着她回去,不是應該牽着馬嗎?

李恰不悅的白了他一眼。

可若是真牽着走回去,恐怕也得一兩個時辰。

算算她已經出來了兩個時辰,若是玉墜真的醒過來發現她不見了,李家三房不得翻天了。

她正思考的功夫,他已經一躍上了馬,從她身後牽過了韁繩。

“你怎麼坐在我後頭?”兩人如今緊挨着身體,這個姿勢讓李恰十分的局促不安。

腦海中又恍然划過前世的畫面,原來那個李恰在與霍驍廷成親後,曾讓後面這位教過她騎馬。

那時的李恰想盡辦法,想讓霍驍廷與她共乘一騎。

他卻總是嚴肅的板起面孔與她道:“共乘一騎怎麼能學會騎馬?”

殊不知她只想製造機會想與他親密接觸,至於能不能學會騎馬又有什麼關係?

今生他倒是轉了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