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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恰一連三天藉助葉雨初的身份混進了郡主府。

同樣的往那武生身上灑致幻劑的招數也用了三次。

這三天,她並沒有放葉雨初回去,也沒有在慧琳郡主跟前露面。

到了第四日,她先是去了一趟關押葉雨初的小宅院,讓虎牙幾個人將人綁好,又賭上了嘴,押上了馬車。

而李恰,穿着和葉雨初同樣的衣裳,帶着帷帽先混進了慧琳郡主府。

還按照前幾日那般,她直接來到了園子里戲台後頭的廂房。

正如往日那般,想等那武生出來,與他來個不期而遇,不想從那戲台後頭伸出一雙手來,就要扯住她。

機會來了。

就在那雙手要橫在她身前的時候,李恰突然亮出早就準備好的竹管,往那皮肉上刺了一下,讓裡頭的藥水也隨之滲入他的身體。

想是沒有料到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那武生手上吃痛,便鬆開了手。

“你是何人?”那武生今日沒有中致幻劑,抬眼望去,不再是那個如花朵般的笑顏,而是戴着帷帽的陌生人。

李恰剛剛趁着刺向他的時候,早已經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此時不免回頭,定定的望他一眼,“這副皮囊,還真是可惜了。”

李恰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查了這個武生的來歷。

不想他看着冠冕堂皇的外表下,不知道已經幹了多少道貌岸然的事情。

這也不知道是誰給慧琳郡主找的戲班子,以唱戲為噱頭,專門騙有錢人家的婦人。

不過,這也才是她的機會。

李恰無意與這樣的人多說什麼,趁着他葯勁發作,痛苦不堪的時候,趕緊離開了郡主府。

那邊廂,慧琳郡主正在住院內吃蜜瓜。

碧色的蜜瓜被削了皮,去了籽,切成了小塊放在玉蘭盞裡頭冰着。

採薇在身旁伺候着,用銀叉子叉了一塊兒蜜瓜遞到慧琳郡主的面前。

慧琳郡主吃了一塊兒蜜瓜,有些索然無味,便問道:“葉醫女這兩天沒入府嗎?”

這……採薇想起這兩天聽到的流言蜚語。

慧琳郡主把那銀叉子往蜜瓜上狠狠一戳,怒怒看向採薇,“難道你也想像這塊兒蜜瓜一樣?”

採薇抖了抖身子……

人家都說慧琳郡主自從青蓮庵回來之後,性情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變得溫順了修多。

可只有採薇知道,慧琳郡主如今性情是有多暴戾。

“入……入府了?”採薇顫顫巍巍的答道。

“入府了怎麼沒到本郡主這裡來?”

“她……她……”採薇有些發抖,因為她知道接下來的話若是說出口,有很長一段時間,她不會有好日子過。

“怎麼?你有意替她隱瞞?”慧琳郡主厲聲問道。

“奴婢不敢。”採薇應聲跪了下來,連忙磕了一個頭,“葉醫女這兩天只去了院子里,露了個面就離開了。”

“院子里?”慧琳郡主聲音幽幽,擺弄着剛剛塗了丹蔻的指甲。

“園子里。”採薇頭也不敢抬的答道。

“園子里?”慧琳郡主還似看着指甲。

“戲台那邊。”採薇牙齒都打着顫。

突然,慧琳郡主一巴掌扇過去,採薇吃力不住,一個趔趄歪在地上,雪白的臉上划出一道血引子來。

採薇顧不得臉上的傷,忙修正身體咚咚咚的給慧琳郡主磕着頭,血珠子順着臉頰留下來也茫然不知。

慧琳郡主卻站起身來,看都沒看她一眼,抬腿跨過去,帶着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往園子里去。

連她的東西也敢染指……

李恰給那武生下了葯之後,立即回到了郡主府的側巷。

那邊馬車裡頭還壓着葉雨初。

李恰撩開車簾上了馬車。

此時,葉雨初被綁着手腳,遮擋住了視線,就連嘴都被塞住了。

可就算如此,她還是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葉雨初縮着身子往後退了退,可那危險的氣息還是靠得更近了。

葉雨初想問:你不是答應過我,只要我合作就不殺我嗎?

可嘴被塞着,她只發出了嗚嗚咽咽的聲音。

“你放心,我不殺你。”李恰又掏出那竹管,刺在葉雨初的胳膊上。

葉雨初扭動着身子,恐懼隨着藥液流遍身體,她儘力的扭動掙扎着。

可當李恰拔出竹管,她一瞬間就聞到了那熟悉的味道。

她自己制的毒,又怎麼聞不出來。

那是蝴蝶戀。

她為什麼要給自己下蝴蝶戀?

這個問題似乎還沒有想明日,葉雨初就感覺自己被扔下了馬車。

“我不殺你,回去找你的主子去吧。”李恰只扔下這一句話,便帶着人離開了。

幸好人離開前,鬆開了綁着她的繩子。

葉雨初也顧不得那麼多,趕緊拔出口裡塞着的布條,敲着郡主府的後門。

蝴蝶戀是給兩個人下的毒,她得趕在毒發前找到被下毒的另一人,並且寸步不離的與此人在一起,不然兩個人都會毒發身亡。

等她找到中毒的另一人,再想辦法叫人準備東西制解藥,這對於她來說也不是難事。

剛剛李恰扔下她的時候說去找你的主子吧。

所以葉雨初猜想,李恰另外下毒的人是慧琳郡主。

可給她們兩人下毒的意義又何在,她又不是不會制解藥。

葉雨初嗤笑一聲,敲開了郡主府的後門。

那門人還是第一次看見沒戴着帷帽的葉雨初,看着她臉上的燒疤,駭了一跳。

葉雨初也不顧那看着她的怪異眼神,趕緊往主院跑去。

她是從後門進的,自然要路過府內園子。

可是剛跑到戲台處廂房門口,就看見慧琳郡主那個最喜歡的武生,正捂着肚子彷彿在找茅房一般。

看着那熟悉的癥狀,葉雨初心下一凜。

但礙於馬上就要毒發,便快步走到了那武生的身邊。

葉雨初的靠近,讓武生的肚子沒有那麼難受了,彷彿找到茅房,解決了人生大事一般的暢快。

所以此時,他便也抬起頭來看着身邊那人。

這身衣服不正是刺他之人穿的那套嗎?

而這面容,着實噁心人一些。

武生神色一凜,一腳將葉雨初踢飛。

可人剛剛遠離,那種腹痛難忍的感覺就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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