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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歡其實也不是第一次聽到別人誇她福緣深厚了,“吉祥物”她都當習慣了。

但康文瑞夫妻眼神鋥亮地盯着看,還是讓她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哪有康叔康嬸說的那麼玄乎,咱們大毛只是之前懶得開口,是不是啊大毛?”盡歡對着懷裡的嬰兒說道。

大毛吐了個口水泡泡,“啊啊——”,就像是在回答盡歡一樣。

就這麼一聲簡單的嬰兒語言,讓康文瑞兩口子眼含熱淚喜極而泣。

沈雲旗跟秦同志在院子外面抽着煙,便很快把該談的事情談完了。

他剛進院子就看到康文瑞紅着眼睛,便調侃道:“老康,咱們兄弟才幾日不見,你也不至於見我就歡喜哭了吧?”

“老沈,我兒子開口啦!”康文瑞粗獷的臉上掛着大大的笑臉,“還是沾了小魚兒福氣重,剛一抱他就開口了!”

沈雲旗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然後接過盡歡手上抱的小嬰兒,

“既然醫生都說孩子沒毛病,就是沒毛病嘛,是你太着急了!你看我抱着,孩子不也樂呵呵的嗎?”

大毛很給沈雲旗面子,立馬啊啊叫了兩聲。

沈雲旗打着哈哈否認康文瑞的話,絕不是無的放矢,他不會讓盡歡授人以柄。

部隊封閉式的環境跟外面比起來是相對單純,但沈雲旗也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

這幾年首都的氛圍都很緊張,因為說錯一句話,然後就被打倒陷入深淵的例子比比皆是。

他這幾年也不是沒有受到過的針對和詆毀,但索性他一向以來言行謹慎,並沒有什麼可以攻訐的把柄。

上面的老首長老領導也都一如既往地對他器重,沈雲旗這才平安順遂地過了這麼幾年。

沈雲旗自然知道盡歡有一些異於常人的福緣,要不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服金雕那樣茹毛飲血的猛禽嗎?

但這樣的福氣自己人心裡清楚就行,嘴上是萬萬不能承認的。

現在這個年月,人心實在太難預料了。

“老沈,你一大爺們,哪有小魚兒……”康文瑞本想說大毛衝著他笑也是沾了盡歡的光。

他還沒說完,盡歡皺了皺鼻子喊道:“康叔叔,你鍋里的菜好像燒焦了!”

康文瑞這才發現了空氣里的焦糊味道,火燒屁股地跑到廚房拯救燒焦的菜去了。

雖然菜還是沒拯救過來,但剩下的菜色已經足夠好了,硬菜是驢肉,味道非常鮮美。

盡歡又被康文瑞夫妻輪番投喂,好菜不停往她碗里夾,胃口超好的她都承受不住這股熱情。

最後盡歡是摸着凸出來的胃走的,康嬸兒還熱情地打包上兩塊鹵驢肉給帶走。

車開到離軍區大院還有兩里地的時候,盡歡遠遠就看到路上有三個人在爭執。

她剛還納悶,這些人沒事怎麼會在軍事管制道路中間拉扯?

這兩個穿軍裝的人,也實在太沒有眼色了吧?

這條路上經過的車輛可不少,他們這拉拉扯扯不像話的樣子,要是被領導首長看見,還不得挨批受罰。

“堂姐我求求你,你就成全我跟傑哥吧!”穿着碎花衣服的女人正準備屈膝下跪。

旁邊的男人趕緊彎腰去扶,“阿彩你快起來,都是我的錯,要跪也是我跪!”

這熟悉的台詞,這熟悉的橋段,妥妥的瓊瑤狗血劇啊。

渣女搶了堂姐的對象,渣男劈腿還要裝體貼的情聖,就這樣還敢哭哭啼啼道德綁架受害者。

說好的男女關係保守的七十年代呢!

這對兒渣男賤女玩的禁忌戀,明顯是超綱啊。

不過背對着盡歡他們這個方向的“原配”,一直沒說話表態,也沒有憤怒地甩渣男賤女的耳光。

開車的警衛員見幾人站得比較靠路邊,就按了兩下喇叭,示意他們趕緊閃開把路讓出來。

三人很快往路邊退讓,盡歡看着這個“原配”的側臉,感覺有點熟悉。

盡歡定睛一看,把自己給嚇了一跳,“原配”居然是嚴勝男!

嚴勝男不僅是沈雲旗的機要秘書,還是盡歡的“忘年交”。

上次來首都的時候,盡歡就很欣賞嚴勝男的颯爽,嚴勝男也喜歡盡歡的利落不扭捏。

於是兩人一直保持着着通信聯繫,時不時還寄包裹交換點零食和小玩意兒。

上上個月盡歡還接到嚴勝男的來信,說她已經打了結婚報告,七月底八月初的時候便要結婚了。

雖然嚴勝男的來信裡面並沒有多言結婚的事兒,但字裡行間還是透露出對未來與幸福的憧憬。

現在離嚴勝男的婚禮就差半個月,她居然卻被未婚夫和堂妹給合夥給綠了!

看着嚴勝男抿緊嘴唇一言不發的樣子,盡歡知道她並不是不在意,估計是真的不知道應該以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

等車終於要經過嚴勝男身邊的時候,盡歡拍着駕駛員的座椅,“小陳哥,請停一下車!”

小陳首先是沈雲旗的警衛員,然後才是一個司機。

所以他並沒有立馬踩剎車,而是詢問沈雲旗的意見,“首長?”

沈雲旗點了點頭,小陳才踩了剎車。

盡歡直接推開了車門,頭伸出去喊道:“勝男阿姨!勝男阿姨!”

清脆的聲音把嚴勝男從思緒裡面拉出來,她往前一看,這才發現這輛車是沈雲旗的座駕。

能從沈雲旗從車門裡伸出腦袋,還能叫她勝男阿姨的,不是盡歡還能有誰?

嚴勝男用標準的跑步姿勢,小跑着過來,她剛在車門前站定,盡歡就拍了拍她座椅,示意她趕緊上車。

嚴勝男正想拒絕盡歡的好意,一來她那邊的事情還沒處理好,二來盡歡旁邊坐的那尊大佛讓她有點發憷。

“還杵着幹啥?上車!”沈雲旗看了嚴勝男一眼。

盡歡趕緊往沈雲旗的那邊挪了挪,把嚴勝男的座位給留出來。

嚴勝男看了看追過來的狗男女,眼神充滿了嫌棄和噁心,然後坐上了車。

“嚴勝男,你什麼意思?”渣男用手拉住了正在準備關閉的門。

坐在副駕駛的警衛員小郭,乾脆利落地拔出槍,“你是什麼人?攔住我們首長的車有什麼企圖?”

“對,對不起,首長,我是來找嚴勝男的!”渣男被黑洞洞的槍口指着,不由自主說話就開始結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