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意識？”馮雪挑了挑眉毛，不由得想到了某月球世界中，相愛相殺的星球意識蓋亞與人類意識阿賴耶。

“是的，另一個意識，由無數死亡位面的怨恨與不甘，以及位面本身的自我保護機制所催生出來的，充滿理性的意識，我們稱之為亡者意志。”骷髏說到這裡，語氣里卻全是嘲諷，彷彿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亡者意志和奧米伽位面意識一體兩面，但是因為誕生的比較晚，導致奧米伽意識幾乎佔據了這個位面所有的權柄，畢竟沒有被消化的部分雖然佔了如今奧米伽位面的大部分，但是因為太過駁雜的緣故，能用得上的力量反而小的可憐。”

“為了將奧米伽位面重新導向秩序，同時也是為了復仇，亡者意志通過一些小手段，竊取了一部分輪迴體系的權柄，並改造出了所謂的亂入者體系，其目的，便是摧毀輪迴者體系。”

“摧毀輪迴者？而不是保護那些位面？”馮雪皺起了眉頭，感覺似乎有些奇怪。

“畢竟亡者意志也是既得利益者，它的理智與秩序讓它明白不能放任輪迴者繼續破壞，但是在奪回權柄之前，位面碎片的融入反而對亡者意志有利，反之，只要摧毀了輪迴體系，將一切導上正軌，那麼自然就沒有人會去破壞那些位面了。”骷髏說這話的時候很淡定，似乎已經習慣了似的。

馮雪略微整理了一下之前得到的信息，心裡對於這個世界的結構也大體明白了不少，總的來說就是一個靠着對外戰爭侵略壯大自身的軍那個國主義郭嘉，內部分為鷹派和鴿派，鷹派主戰，不管不顧的侵略其他郭嘉，佔領國土，侵吞資源，也不管自己能不能消化，而鴿派主和，希望能夠停止戰爭，休養生息，並將侵略得到的土地、資源慢慢同化利用起來，不過國內的軍事力量和政治力量幾乎全都在鷹派手裡，雖然鴿派人多，但卻幾乎都是平民以及被侵略郭嘉的國民，只能通過商業之類的小手段，又或者是扶持起鴿派自己的軍隊拖一下鷹派後腿這樣的感覺。

不過這期間就出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兵源和平民究竟是哪來的？想到這裡，馮雪不由得回想起房間里那些奇奇怪怪的生物，以及被丟出去的那個中年人，出於這些念頭，他不由得向骷髏詢問道：

“輪迴者和亂入者的職責我是搞清楚了，不過能跟我說一下究竟要怎麼做嗎？順便也跟我講講之前被丟出去的那個……嗯，無序者，似乎是叫這個名字吧？這個無序者又是怎麼回事？看情況好像亂入者是從無序者中誕生的？”

“是這樣沒錯，因為奧米伽位面並不是一個源生位面，因此並沒有自己的居民，這個位面的所有生物，都是來自於那些被吞噬的位面的。”骷髏說到這裡，眼中紅光再次亮了起來，不過卻沒有達到影響神志的地步，仍舊帶着濃郁的惡意，惡狠狠的說著：

“最開始的時候，因為位面都是自然死亡而來到這裡的，因此上面的生物並沒有什麼怨念，反而慶幸自己在世界毀滅後活了下來，但是隨着奧米伽位面開始派遣輪迴者破壞世界，世界死亡時所散發出的怨恨便會感染上面的居民，能夠倖免的人只佔很少一部分，而這些倖免的人，會被奧米伽意志刻意收集起來，也就是生活在‘城市’里的那些人，這些人中，擁有力量的就能夠成為輪迴者，如果沒有力量，就必須從事各種生產工作，而他們的子嗣則會送入那些不想冒險的輪迴者們開辦的學校里學習，長大後就有機會成為輪迴者。”

“不過這都只是少數，剩下絕大多數人都會被世界毀滅的怨恨所污染，那些沒有力量的人還好，本身的體質讓他們容納不了多少怨恨，頂多就是壽命變短、難以生育之類，現在你看到的那些開茶樓的，開飯店的，包括哪些做皮肉生意的還有外面種地的，基本都是這一類，我們稱他們為污染者。算是為亂入者提供後勤保障的單位，這也是他們的唯一價值。”

“相比之下，有力量的人被怨念污染後就慘了，因為本身實力強，因此容量也大，被污染後絕大多數都會被衝垮理智，特別是那些原本世界中的主角型人物，因為和世界關係最為緊密的關係，他們如果沒死的話，基本都會變成你剛才看到的那種瘋子，也就是所謂的無序者。他們會被丟去邊境地區，給那些輪迴者添點麻煩，算是廢物利用。”

“而能夠成為亂入者的，是在被怨念污染後，仍舊保有大部分理智的存在，只有這樣的存在，才能成為亂入者，不過也只是大部分理智而已，絕大部分亂入者多少還都是有點精神問題的，不過你看起來很幸運，似乎沒什麼異常的樣子。說起來也有意思，混亂的奧米伽意識手下都是清醒的存在，反倒是秩序的亡者意志麾下全都是瘋子，你說好笑不好笑？”

“真的沒什麼異常嗎？”馮雪想起了之前被扣到0的san值，自嘲的笑了笑。骷髏的話聽起來很殘忍，不過馮雪卻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唯一價值”、“廢物利用”之類的詞彙，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在了一個看似平凡的字眼上——

“你剛才說城裡？我們現在不在城裡嗎？”

“呦呵！小哥很敏銳嘛！”一旁一個輕佻的聲音插入了馮雪和骷髏的談話中，馮雪扭過頭，卻發現是一個看起來沒什麼特點的龍套臉，不過想想也是，主角和主要配角基本都變成無序者了，那擁有力量還能保有理智的，不就都是龍套嗎？

那龍套臉見馮雪不答話，也不覺得尷尬，反而自顧自的繼續道：

“這城市和城市是有區別的，比如我們建立的這種地方，並沒有‘官方’認可，再大也只是個村子，只有那些由稱號級輪迴者建立，能夠抵禦無序者攻擊的，才是被‘官方’認可的城市，不過真要說起來，其實我們這‘村子’反而比城裡住的好的多！”

龍套臉口中一口一個官方，聽起來異常的刺耳，不過馮雪並沒有在意，而是順着他的話問道：

“此話怎講？”

“還能怎麼講，地盤不多啊！畢竟要防禦數量成千上萬倍的無序者的攻擊，你覺得要有多少輪迴者才能守得住？所以你就該明白，城裡能種的土地也不會多咯！那麼生活水平也可想而知了！你知道城裡一斤肉多少錢嗎？說出來嚇死你！足足五十個獎勵點！如果一個輪迴者每天都想吃兩菜一湯一碗飯，一個月下來就得吃掉一個c級強化的錢！”

“……”馮雪一聽，忽然有點明白為啥那四個輪迴者進了jojo世界之後，就混跡酒吧了，主世界吃糠咽菜多了，進了其他位面還不倒騰點有滋味的玩意漱漱口？

“不過話說你咋知道的？”

“還能怎麼知道的，叛逃的輪迴者說的唄！”龍套臉很是自來熟的坐在風雪旁邊，玩世不恭的說到，“因為這種生活條件，每年都有不少輪迴者叛逃過來，不過大部分都扛不住怨恨的侵蝕，所以總的來說也不算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