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研究生體煉成的過程中，我逐漸領悟到了一些事情，那就是我的路走錯了，或者說所有人的路都走錯了！我們真的需要高智力的合成獸嗎？”

明亮的房間中，披着修塔克外皮的馮雪揮舞着手臂，就好像是在做一場演講，而在他所在的，並非是教室或者講堂，而是一個類似於法庭一般的房間，在他的周圍，坐着十來個用審視的目光打量着他的人，他們或者穿着藍色色調的軍裝，或者穿着白色的大褂，但不論男女老幼，他們都有着共同的身份國家鍊金術師審核者。而在房間周圍的牆壁上，還有一個個專門突出來的看台，那裡站着不少同樣穿着軍裝的人旁觀，而這些人，則是現役國家鍊金術師。

雖然原著中愛德華僅僅只是火車上隨便趕了一片報告便被大總統人造人拉斯直接蓋章通過，但那畢竟是個例，且不說人造人刻意讓他持有國家鍊金術師資格，單憑他見過真理這一點，隨便漏點什麼出來也都是能過審的，而更多的非武鬥派鍊金術師甚至連大總統的面都見不到，只能經由這個比起論文答辯，更像是聽證會一樣的過程，判定是否有資格繼續擔任國家鍊金術師。

“塔克先生，我們並不是聽你對現有研究方向的控訴的，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那麼我們只能在給你的評定上打上信口開河之類的評價了。”穿着白大褂的中年考官雙手撐着下巴，淡淡的看着馮雪，臉上充滿了不悅。

這傢伙的語氣這麼沖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因為他本人，就是目前合成獸界的權威之一，這也是為什麼他他能夠作為這次審核的領頭人的原因，而眼前的修塔克，不止在一年前通過那個會說話的合成獸在學術領域上觸及了他的地位，此時更是將他這些年的研究貶的一文不值，他又如何能有好臉色呢？

學術界是一個比起戰場更加危險的的地方，戰場上你好歹能夠憑藉經驗躲避一些子彈的攻擊，但在這裡，也許只是一個新人一次不經意的實驗，都有可能讓你原本風光無二的成果在下一刻掃入歷史的垃圾堆中。

對於這位先生話中帶刺的言論，馮雪並沒有在意，而是彷彿感謝他捧哏一般點了點頭道：

“相必在座的各位應該還記得我一年前製造出的那個合成獸吧？”修塔克此言一出，那中年考官便是臉色一黑，但也只能跟着旁邊的同事一起點頭。

“這樣一來就容易解釋了，大家應該記得，那隻合成獸最後的結果吧？”馮雪沒有等待考核人員的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

“自殺，而且是最為痛苦的絕食自盡，單從這一點上，我們就能看出提升合成獸智慧的劣勢，因為在智慧提升的同時，他們會突破身為生命原本最原始，最基本，也是最強烈的訴求活着，然後，他們會轉向另一個方向，那就是思考，在當它們思考過後，誰能肯定它們會接受這種與原本的自己截然不同的姿態？就算它們真的接受得了，那麼對於將它們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我們，它們又是如何看待的？我認為，任何擁有了人類智慧的生命，都不能再以工具的角度去考量，因為他們已經變得像人類那樣難以控制了。所以我認為，合成獸的研究，應該已經可以告一段落了，因為我們需要的，僅僅是能夠作為戰鬥力，又或者能夠提供生產力的生物工具，而非是和我們一樣的智慧種族。”

馮雪此言一出，在場無論是審核官還是周圍看台上的鍊金術師，都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一些了解這個國家內幕的人更是想到了那些叛逃的合成獸人。

“那麼你的研究成果呢？如果說你僅僅是打算用自己國家鍊金術師的身份為代價，叫停對於合成獸的研究，我不得不稱讚你很有勇氣。”主考官白大褂臉色鐵青的盯着馮雪，他這一段話，幾乎已經決定了接下來自己半生的心血都會被叫停。

“是的，我的成果，就如之前所說，在我放棄提升合成獸智慧之後，我轉而將視線投向了合成獸的壽命，眾所周知，合成獸本身因為基因不夠穩定的關係，必須依賴基因調製才能夠勉強維持生命，如果對於試驗品來說，這麼做自然無可厚非，但是若是作為大規模生產的兵器或者農具，這樣的產品無疑是不合格的。”

馮雪說道這裡，不少研究員的眼睛亮了起來，大家都是圈子裡的人，對於這一方面自然是都有些看法，聽他的意思，是對這個困擾大家多年的問題有了解決方案？

“那麼你的成果呢？”中年考官敲了敲桌子，他心裡已經下定決心，哪怕修塔克已經有了眉目，只要還沒有真正的成果，他都會丟出一個“不合格”來。

“壽命的問題源自於基因嵌合，畢竟人類異體輸血都有排斥反應，更何況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物種？”

“我問成果，而不是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們在這裡不是聽你講課或者做行業前瞻的！拿出你的成果來！”中年考官有些暴躁的吼道，對於這種情況大家也並沒有多想，這一行急脾氣慢性子都是正常的，天天面對各種實驗失敗，還要拿出實驗來聽別人講課，狂躁也是很正常的。

“既然您這麼說，那我就進入正題。”馮雪點點頭，然後示意一旁的工作人員幫他把之前寄存的東西拿過來，然後，就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他掀開了籠子。

“這就是你的成果？”中年考官不屑的看着馮雪，甚至有點想笑。

馮雪那籠子中裝着的卻是每個玩生物實驗的人都不會陌生的小白鼠，不過與正常小白鼠不同，這隻小白鼠的背後，長着一個豬的鼻子。

這種前世已經開始進行的軟骨培育實驗這個世界並沒有，但並不是說沒有這種技術，而是根本沒有意義，因為對於任何一個擅長生體煉成的人來說，想要達成這樣的效果都太容易了。

“大家以為這可能是簡單的軟骨培養，但是並不是這樣，大家可以上來檢測一下，我相信以各位的專業素養應該不難看出這其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