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聽到可以恢復手腳，愛德華並沒有什麼反應，反而是阿爾發出了一聲驚叫，雖然看起來是一個一點都不萌的巨大鎧甲，但是釘宮的聲音，贊！

“嗯，我不會在這種問題上騙人的，不相信你們可以問旁邊那個下雨天就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的傢伙，我去年通過國家鍊金術師核查的成果就是這個。”馮雪點點頭，然後站起身對着三人揮了揮手道，在這裡說不清楚，來我實驗室里看看你們就明白了。

“那這需要……”阿爾正想繼續詢問，卻被愛德華打斷道：“按照你之前的說法，只要提前保存靈魂和精神，並植入煉製成功的軀體中，就可以完成人體煉成了對嗎？”

“是這樣沒錯。”馮雪點了點頭，而愛德華的臉色卻變得更加嚴肅了起來——

“那如果沒有準備靈魂呢？”

“很簡單啊，你也看到了不是嗎？”馮雪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意，指了指阿爾道，“鍊金術遵循等價交換原則，簡單來說就是你給多少原材料就能做到多少事，雖然你原材料的比例給的不對，不過也就將就給你湊合了，但是靈魂你壓根就沒給，‘它’當然要自己拿了！不過作為煉成主導者，‘它’又不能讓你在煉成結束前就死去，不然煉成沒有發生，‘它’就等於拿了錢沒幹事，這就不符合等價交換了。所以它就提取出了你弟弟的靈魂作為人體煉成靈魂的部分，然後拿了你的腿當做提取靈魂的代價。然後你弟弟的靈魂就進了你煉成的軀殼裡咯，不過你可能以為弟弟被當成代價了，所以再次煉成，將弟弟的靈魂又抽了出來，放到了盔甲里，等於盔甲就是你準備好的肉體，可是你並不知道你弟弟的靈魂在那個軀殼裡，所以只能求助‘它’，於是它就又收了你一隻手作為代價咯！”

“砰！”愛德華用力的砸了一下桌子，臉色黑的嚇人——

“你的意思是說，從一開始，我煉成的就不是我母親，而是給我弟弟的靈魂煉了個‘新房子’？”

“按照你的描述，應該是這樣沒錯。”

“哥哥……”阿爾伸出手想要安慰一下愛德華，卻被他直接撥開，然後死死的盯着馮雪問道——

“你之前說的它，究竟是什麼？”

“這個你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嗎？真理，神，隨你怎麼叫好了。”馮雪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這個態度卻似乎激怒了愛德華，他一把拽住了馮雪的衣領，不顧阿爾和羅伊的勸阻道：

“你怎麼會知道？難道你也進行過人體煉成？可是按照你的說法，我已經付出了代價了，為什麼阿爾還會失去身體？就算被剝離靈魂，他的身體也應該還在才對啊？”

此言一出，羅伊看馮雪的眼神變得不對起來。

確實，之前馮雪的描述實在是太過肯定而精確，就好像……就好像親自嘗試過一樣。

“別誤會，我沒你這麼大的膽子。”馮雪擺了擺手，“我只是根據一些‘文獻’，了解到有這麼個存在罷了。”

馮雪話一出口，就感到愛德華和羅伊的身上多出了一個自己的念能力指示物，反倒是阿爾並沒有任何的變化，看樣子是相信了馮雪的樣子，該說是只有靈魂的傢伙比較敏感嗎？還是只是單純的願意相信別人呢？

伸手撥開拽在自己衣領上的手，馮雪淡淡的看着愛德華到：“至於你所說的代價，那其實是一種象徵，想要煉成死去的孩子，就會失去生育孩子的內臟，想要煉成了自己的兄弟，就會失去自己的手足，所以，想要煉成母親的話，自然會失去那來自母親的身體咯！”

“等等，這麼說，其實為煉成母親付出代價的，是阿爾嗎？”愛德華失魂落魄的問道，馮雪便很殘忍的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沒錯，所謂人體髮膚，受之父母，這就是所謂的‘等價’，等的不是價格，而是心，所以按照我的理論，在材料完備的情況下仍舊被拿走的具有象徵意義的物品，其本質上就是為了煉成所謂的精神。”

“先不說這個，塔克先生，你剛才說可以恢復我哥哥的手腳對嗎？”一直表現的溫柔而冷靜的阿爾忽然接過了話頭，打斷了自己哥哥繼續追問的想法，他很清楚，在這麼問下去，他的哥哥會崩潰的。

“嗯，這個可以，技術已經很成熟了，雖然過程會有些痛苦，不過你哥哥既然能扛過安裝機械鎧的痛苦，那麼這份痛苦應該也不在話下才對。”馮雪點了點頭，一點沒有被愛德華抓領子的不快，而是帶着他們朝着自己名義上的實驗室走了過去。

至於為啥是名義上的？

因為真正的實驗室還在地下啊！

實驗室的大門被打開，各種扭曲的，畸形的怪物被封存在裝滿培養液的巨大玻璃器皿中，雖然這種畫面足以讓很多承受力較低的人做上一個月的噩夢，但是對於見識過真正地獄的愛德華兄弟來說，這卻並沒有什麼衝擊，或者說，一個研究生體煉成的鍊金術師，他的實驗室本就該是這種畫風才對。

“如你們所見，技術已經很成熟了。”馮雪略帶自豪的指着那些明顯帶有拼接痕迹的實驗動物，淡定的說道，“這些基本上都是人工煉製的肢體，因為成本和技術問題，我並沒辦法完美的煉製出動物的肢體，只能用人類肢體替代，不過還好，基本上都能夠移植成功，所以不需要擔心有什麼排異反應。”

“不必了。”就在阿爾打算繼續詢問的時候，愛德華卻用近乎吼叫的聲音道——

“在恢復阿爾的身體之前，我是絕對，絕對不會……”

愛德華的話沒說完，就被阿爾一巴掌拍在了地上——“你這個笨蛋哥哥！既然能恢復為什麼不恢復！”

“混蛋！明明都是我的錯，付出代價的人卻是你，你讓我怎麼把你丟在一邊自己恢復啊！”

“他們平時就這樣？”馮雪看着直接在自己實驗室里打起來的兄弟兩個，扭頭看了看羅伊，看到他這個眼神，羅伊只能無奈的捂住了臉，雖然不是很熟，但是他很清楚那個眼神的意思——

“明白了，破壞的東西會賠的，畢竟他也是國家鍊金術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