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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的光芒被轉化為龍脈的力量注入倫敦市的地下,強大的能源將整片土地的龍脈激活,血色的煉成反應瞬間覆蓋了整個城市,白絕們的血肉自發的溶解,血色的光輝衝上天空,在灰色的雲與霧中,印下了一抹血光。

似乎是哀嚎,似乎是咆哮,似乎是咒罵,彷彿有無數人嘈雜一般的恐怖耳語在這黎明之刻回蕩於天空。

阿卡多的臉色變了,他發現不止沒有新的壽命增加,甚至就連原本那三百萬死河之民也回收了不到千分之一,而馮雪的手裡,卻又多出了一塊好大的紅寶石。

“阿卡多,厭惡怪物的身份嗎?厭惡悠久的壽命嗎?厭惡這幅失去了人類本質的姿態嗎?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厭惡着吧?”馮雪手握着三百萬死河之民的靈魂化作的賢者之石,血液即是生命的貨幣,靈魂的通貨,分享生命,聚沙成塔,這就是吸血鬼的本質,而將那無盡的生命混雜在自己的身體當中,自己的意志又還剩下多少?

“是啊,厭惡着呢。所以,來吧,人類,刺穿我的心臟,砍掉我的頭顱!一千次,只要一千次,我就會死去!如果是你的話,一定做得到吧?”阿卡多暢快的笑着,自百年前以來,他還是頭一次感覺到死亡如此之近,所剩的命還有一千,而眼前的敵人,又能殺死自己多少次?

“那麼,就算以全部的力量來換,也沒問題了吧?”馮雪抬起頭,左手握着血紅的賢者之石,右手則隨手按在了身旁的碎石之上,念能力灌注,那碎石頃刻便化作了一把bǐshǒu,凄冷的光澤讓人心生寒意。

“能拿得走的話,儘管來取!”阿卡多伸出右手,用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臟,然後,他高傲的舉起了手中的雙槍

“砰!”

子彈與bǐshǒu的碰撞,碎裂的石片與被切成碎片的彈頭迸射的瞬間,無數亂石貫穿了阿卡多的身體,然後,更多,更多,彷彿整個英國的大地與天空全部變成了馮雪的武器。

布置了半年的煉成陣在這一刻終於發揮出了真正的作用,整個倫敦那凝兒不散的霧霾,在此時此刻,卻化作了馮雪手中最優雅的武器。

濃霧化作長矛,短刀,飛矢,弩箭……

毫不停歇,毫不留情的貫穿着阿卡多的身體。

一、二、三、四……無法計數,連綿不絕!

馮雪不知道阿卡多要受到什麼樣的重創才算是失去一條命,失去一條命後又要花多久才會復活,不過他不在意這些,他只要不斷地殺下去就是了!

“噗噗噗噗……”血肉被刺穿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兩個小時,那廣場中央的男子此時已經化作了黏着在無數石柱、鋼筋上的破碎肉泥。

濃霧散去,終年籠罩在陰霾中的霧都倫敦在這一刻迎來了許久未見的朝陽與清晨,而那一團已經看不出是什麼東西的血肉卻再次蠕動了起來。

“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條命了吧?”頭一次如此規模調動龍脈的馮雪喘着粗氣,黑色的真理握在了他空出的右手上。

“沒錯,最後一命,那去吧,人類!”阿卡多身體僵硬的掙脫出那一堆亂石,與那份虛弱同在的,是揮之不去的興奮。

終於迎來這一天了嗎,能夠再次殺死我的人類,能夠打敗怪物的人類。

“不好意思呢,不過,你還是好好地活下去吧。”馮雪笑嘻嘻的從兜里掏了掏,然後拿出了另一塊巨大的賢者之石丟在了地上,隱沒於大地的五芒星開始浮現,國土煉成的力量被重新逆轉,彷彿有人按下了快退鍵一樣,一切的一切都開始重建,隨時殘壁開始重新恢復成完整的建築,碎裂的剝離開始癒合,地面的血色也慢慢的消失。

阿卡多的身體被固定在這血色電光的中央,那一枚由三百萬死河之民所化的賢者之石正在快速的蒸發。阿卡多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什麼正在被剝離,那種強烈的痛苦讓他有些想要慘叫,但他沒有,因為他是阿卡多!

倫敦市的一切回到了襲擊之前,而倫敦市民的屍體也漸漸地開始從地表浮出,那屬於八百萬市民的賢者之石在這一刻被反國土煉成陣所分解,化作八百萬獨立的靈魂,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軀體之中。

一切彷彿都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若說少了些什麼,那就是那三千十字軍與一千武裝吸血鬼部隊,已經徹底消失了吧?

死河之民的賢者之石終於耗盡,阿卡多那高瘦的身體頓時軟倒在了那裡,七頭十角的魔龍在馮雪的意志下壓縮成了巴掌大小的模樣,變成一隻鷂鷹落在了他的肩頭。

“阿卡多呦,帶着這幅孱弱的人類之軀活下去吧……記得以後打架可是沒辦法賣一血了哦!”馮雪乘着風飄向了天空中的齊柏林飛艇,這漂浮在倫敦上空的大型戰爭工具,已經是除去自己完全被鮮血浸透的白大褂之外,唯一的戰爭痕迹了。

“砰!”

伴隨着一聲巨響,一枚88mm口徑的炮彈從飛艇內沖了出來,在不遠處的鐘樓上留下一個難以癒合的傷口。

“我咧個去!”馮雪嘴一咧,便從這被炮轟出來的洞口鑽了進去。

“你完蛋了,少校!”聽着因特古拉那熟悉的聲音,馮雪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發泄過了,瘋狂過了,愉悅過了,此時的他,正在賢者時間。

“這一次,果然還是我贏了呢!”

“是啊,你贏了。”少了小半邊身體的上校仍舊是一副笑眯眯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五十年心血化為烏有的失望與落寞,“我又輸了呢,不過不要緊,這份失敗,果然也很棒啊!”

少校的身體慢慢的淡去,最後消失在了原地,馮雪直到,這傢伙還是離開了,帶着他一生從未贏過的執念,趕赴了另一個戰場。

不過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你究竟做了什麼?”少校的消失是如此的突兀,以至於因特古拉的視線立刻就轉到了馮雪的身上。

“沒什麼啊,在瘋狂的開始,瘋狂的過程與瘋狂的**部分之後,迎來一個平淡但又溫馨的大結局不是很好嘛?現在惡人已經消失,世界又恢復了和平,整個倫敦除了叛徒之外一人沒死,你們一家三口也能好好的去過日子了。”馮雪笑眯眯的說著,臉上毫無半點的戾氣,若不是他那一身已經被鮮血染成紅色的白大褂,還真就有那麼一點說服力呢。

不過馮雪可不在乎這個弟子頭頂那已經滿溢的仙靈力指示物,自顧自的朝着飛艇下方的某個龍脈反應走了過去,片刻之後,馮雪捏着一枚新的賢者之石,離開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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