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夜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那溫暖，舒適的“海洋”中漂浮了多久，但就在他即將睡着的時候，卻被人強行拽了起來，再一眨眼，就發現自己有回到了那昏暗的地下室中，那腐臭難聞的氣味也再次飄進了鼻腔，而在自己的面前，真是不知何時又披上了那一身老人偽裝的“臟硯”。

“怎麼又換回這幅樣子了。”臟硯對於這個精瘦、乾癟的，猶如木乃伊一般的老頭造型很不適應，只要看到他，就回想起自己的童年陰影。

“畢竟距離聖杯之戰開幕還有一年的時間，能減少一些消耗總是好的。”馮雪的聲音再次變得沙啞難聽，“我的是暫且不提，你先感受一下自己的新力量，嗯，雖然你說只要能打倒時臣的程度就行，不過我還是給你加了一些新東西。”

“新東西？”雁夜本能的感覺到有點不妙，皺着眉頭看向了馮雪。

“很簡單，也是蟲的一種，不過是非常小的……嗯，或者該說是微生物？總之你可以試試，我將它和你的意志鏈接起來了，你只要有想要使用的，應該就可以調動起來，總之你先試試，想象一下自己手上有一把刀。”

雁夜聞言，立刻開始了嘗試，並不是說他對於這種力量抱有期待，而是在考慮使用這種蟲子究竟要付出什麼代價。

是的，代價，蟲魔術他還是了解一些的，若說是積年累月更替了蟲子的造型也就罷了，可是要將蟲植入沒有修行過相關力量的人體內……

不過預料之中彷彿啃噬神經般的痛苦並沒有出現，伴隨着他的想象，黑色的物質從他右手的毛孔中慢慢的湧出，最後形成了一柄包裹住自己右臂的短劍。

“這是……”

“我模仿科幻電影里的納米蟲培養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超小型的使魔，硬度超過牙齒，平時不用的時候會擬態成血液維護你的身體狀態，需要使用的時候只要把你的魔力混合著地脈的力量餵給它們，它們就會聽從你的意志進行分裂、代謝又或者執行命令，簡單點可以構築成武器，又或者在體表形成一層盔甲，如果受傷後，也可以靠它們進行治療，一般的骨折、內臟破損幾秒鐘就能恢復，斷肢的話，則需要攝入大量的食物和水，哪怕腦袋被砍掉，只要魔力足夠，也可以維持生命，趁這段時間再找一具合適的身體就可以靠它們重新做人。”馮雪一臉自豪的給雁夜介紹着“赫”的工能，就好像是一個正在給客戶安利新產品的產品經理。

“那麼缺點呢？”雁夜沒有被馮雪畫下的大餅沖昏頭腦，而是謹慎的問道，對此馮雪只是笑笑：

“缺點肯定是有的，因為本質上是一種使魔，所以它們還是有着一定的自我意識，在你能夠保證供能的時候，它們會遵從你的意志行動，但是如果魔力耗盡，它們就會開始造反，若是你的意志能夠壓住它們，倒是還能夠將其休眠化，但若是壓不住，又或者處於需要它們戰鬥力的狀態下，那它們就會開始分解你的身體，並且搶奪身體控制權，竭盡一切力量奪取更多的能源。”

“所以就是祛除了大部分常態副作用的威力升級版刻印蟲是嗎。”雁夜點了點頭，這樣的副作用並不讓他意外，或者說如果沒有這樣的副作用才是奇怪的。

“這麼說也沒錯，不過要比刻印蟲好用多了，至少在你徹底死掉之前，只要大量的進食，又或者乾脆弄死一個魔術師，它們就能夠通過攝取能量來修補你被分解的身體。”馮雪攤攤手，然後指着已經紋刻在他的雙臂以及手掌上的四個紋身——

“左臂是創造，右臂是毀滅，兩隻手手心的則是冰結，接下來的日子，你要做的就是適應用魔術迴路抽取地脈力量作為鍊金術和供給英靈活動的能源，同時，還要記住這個時代常見的各種材質的結構，比如人體、水泥、瀝青、鋼鐵等等，這樣才能發揮出破壞和毀滅的威力……至於冰結這方面倒是簡單，只要多練習幾次，將溫度的分離熟悉一下就好。”

……

雁夜就這麼沉浸在了上學地獄之中，大半年的不斷鑽研，讓他很快熟悉了新力量的用法，“赫”作為一種微型機械生命集群，本身就擁有不錯的計算能力，雖然沒有告訴雁夜，但在不知不覺之間，它們也在悄悄地提升着雁夜的學習能力。

不過就好像馮雪所說的，作為原型機，雁夜雖然融合的很完美，但也有不少的錯漏，比如沒有考慮到雁夜第一次進出龍脈所產生的精神變化，導致了“赫”與他靈魂的結合實在是太過緊密，這反而導致了在危急時刻，“赫”越俎代庖搶過身體控制權的可能。

雖然這種情況更多的是為了自保，並不會真的反客為主，但是不受自身控制的暴走仍舊是個麻煩的情況。

當然了，反正是試驗品，馮雪看的也很開，畢竟初號機嘛，不暴走才是怪事。

於是就在這大半年的磨合之後，雁夜的手背上，終於出現了那三枚血色的旋渦狀令咒，而馮雪，也拿着早已準備好的“聖遺物”再次走進了地下室中。

“準備好了嗎？”馮雪將書本放在祭壇上，然後開始用自己的血液繪製召喚陣，這一切都不過是為了讓召喚更加順利，雖然說哪怕用粉筆畫個五芒星也可以觸發聖杯的召喚，但是對於馮雪的計劃來說，這個召喚自然是越完美越好。

“我這邊沒有問題，不過你要怎麼讓自己作為英靈被召喚出來？你就這麼確信未來的自己會成為英靈？”雁夜看着那本“人物傳記”，眉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這個問題半年前他就問過，但是這個老頭子，卻始終沒有回答的意思，不過這一次，他似乎願意開口了——

“這個其實很簡單。”馮雪拿出了一把小刀在自己的心口比划著，“只要讓我死掉，變成靈體就好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曾經用一個附有靈體的魔導書坑了愛因茲貝倫，讓他們召喚出了最弱的英靈，而現在，我把自己的靈魂封印在這本傳記里，然後你用它作為召喚觸媒不就好了？”

ps：關於雁夜還是不是人類這個問題，別忘了連合成獸都可以當御主的，而且聖杯的令咒體系都是臟硯做的，你覺得間桐家會不流後門？當然，基礎條件不過關是肯定不行的，但是相反，只要你有願望或者說是追求，並且具備魔術迴路，那就有資格成為御主，實際上愛因茲貝倫遠在德國還不是照樣得到令咒，基本上除了遠坂家，另外兩家都是在御主體系里留了後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