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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德柱站在那裡,瞬間淚如雨下,原來一直以來,對於馮躍,也就是之前一直不能回國內,只能在邊境漂泊的馮老三的事情,馬叔都是知道的,只是對他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如今馬叔將要不久於人世,竟然想讓他接替他的位置,帶好手下的那些人,可是這些趙德柱自認,他實在是有心無力。

這些年,在東城經營金龍大酒店,趙老闆當初的那些雄心壯志早已經被磨得乾乾淨淨,現如今,他只想遠離紛爭,安穩度日。

看到趙德柱一臉的遲疑,馬叔的呼吸更加的急促,他用儘力氣,抓住趙德柱的手,吃力地說“手下的那些人,唯有你能勝任,難道……難道你非要我……要我死不瞑目嗎?”

看着馬叔這般的懇求,趙德柱突然想到了趙銘,比起他,或許趙銘更加的合適,如今趙銘和魔都的王家還有省城的沈家都有過節,倒不如順水推舟,讓趙銘來勝任,興許馬叔會同意呢,畢竟趙銘之前對馬叔也曾有救命之恩。

“馬叔,想必你一定還記得趙銘吧,他之前救過你,且年輕有為,又有闖勁,若是能有他接替你的位置,自然也能讓眾人臣服……”趙老闆將趙銘推上前去,對着馬叔說道。

趙銘怎麼也沒想到,關鍵時刻趙老闆竟然讓他出馬,趙銘閉上眼睛,然後幫馬叔順了順氣,透視的雙眼在馬叔的身上搜尋着病灶,可是即便是這樣,籠罩在馬叔身邊的死亡的氣息卻愈發的凝重。

“好吧,既然你無心,那就由這小子……接替……我的位置……”說完這些馬叔從懷中拿出了一塊青玉,然後遞到了趙銘的手中,便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站在一旁的劉剛看得目瞪口呆,唯獨趙老闆最為清楚,趙銘現如今在國內也算是擁有了自己的勢力,而這一切都是馬叔給的。

雖然之前趙銘在非洲,和馮躍一起也曾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僱傭軍團,可是若想對付魔都的王家和省城的沈家,那樣的勢力可謂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只有如今這樣的實力,才足以和魔都的王家相抗衡。

曾經黑白兩道通的風雲人物馬叔就這麼離開了人世,而趙銘也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接班人,這一切都是趙老闆暗中相助,對於這點趙銘十分的感激。但對於馬叔去世的消息,也被趙老闆暗中封鎖,竟然沒有任何人知道。

離開省城時,趙銘才從手下的人那裡得知,一個月之後魔都將會舉行一場聲勢浩大的拍賣會,到時候魔都的王志偉和省城的沈天明必然會出面阻止趙銘的參與。對於這點,趙銘卻一點也不覺得擔心。

只是誰都不曾想到,如今的趙銘已經變了,身份不同,自然也是神通光大,就算有人不給趙銘的面子,自然也會顧及馬叔的面子。

有了這些勢力,趙銘自然開始明目張胆地對付魔都的王家,可是之前在省城與馬叔關係極好的陶老先生卻在此時跳了出來,向眾人揭穿馬叔已經去世的消息。無奈之下,東城金龍大酒店的趙老闆又不得不再次出面。

為了掩人耳目,趙銘將公司全權拜託李彬和省城四少等人打理,而他和孫睛,則決定暫時留在東城。

一天,金龍大酒店的趙老闆找到趙銘,他笑着說“聽說魔都的王志偉和省城的沈天明正準備聯手對付你?”

聽到趙老闆這麼說,趙銘有些鬱悶,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到,沈天明竟然又要出面淌這趟渾水,想來必然也是受了王志偉的挑唆,要知道王志偉和梅麗莎的關係,曾經一度在省城裡鬧得滿城風雨,如今梅麗莎不知去向,王志偉竟然將這一切都算在了趙銘的頭上。

雖然用這要的理由對付趙銘,聽起來多少有些牽強,可是在沈天明和王志偉的眼中,也算是無所不用企及。

看到趙銘竟然會離開省城,暫時回到了東城,沈天明和王志偉更是在黃劍的幫助下,在省城裡大肆宣傳一些不實的報道,意在徹底的搞臭趙銘,可是對於這一切,趙銘不但不作了任何的反駁,反而聽之任之。

“若真是如此,那我也沒辦法!”趙銘一臉無奈地說,可是在趙銘的心裡,對於魔都的王志偉曾暗中派人傷害孫睛的事情,他從來都不曾忘記過。

只是趙銘一向行事謹慎,與其讓他相信梅麗莎和沈天明的一面之詞,倒不如讓王志偉親口說出他曾經作過的事情,只有這樣,他才會義無反顧地對付像王志偉這樣自負的人。

可是讓趙銘覺得苦惱的是,沈天明並不會當著他的面承認,他曾經告訴過梅麗莎這些,而知道事情nèimù的人,也都因顧及孫睛的感受,並不決定向趙銘講述當年發生的事情,加上事過境遷,許多事就被這麼慢慢地擱置了起來,成為趙銘心中永遠無法釋懷的痛。

趙德柱怎麼也沒想到,如今的趙銘竟然會這樣,好像完全沒有了鬥志一般,可是這一切只有趙銘最清楚不過,他只是害怕,害怕那些真相被一一揭穿,到時候他會更加的傷心難過,更加的無法面對孫睛。

“不如今日我帶你和孫睛一起去拜訪陶老先生如何?”趙德柱提議着說。在他看來,這陶老先生是馬叔生前的摯交,必然會給趙銘一些不錯的建議和啟發,興許接觸下來,陶老也會對趙銘的一切有所改觀才是。

在趙老闆的陪同下,趙銘終於到了省城裡,陶老先生之前是馬叔的好朋友,可私下裡也是個熱愛收藏的人,這會兒正在房間里擺弄着他昔日收藏的那些小玩意。

可不巧的是,趙銘和趙德柱一起來到陶老先生居住的地方時,宋睿已經提前到了,這樣的事情雖然有些巧合,可是也太過於巧合了,反而讓趙德柱覺得宋睿這麼做,是故意的。

趙銘看到宋睿的時候,心裡也是十分的不爽,雖然兩人同為國內知名的鑒定專家,在頭銜和身份上是平等的,可是人家宋睿卻不這麼覺得,再加上如今所有的輿論都對趙銘不利,宋睿自然也不把趙銘放在眼裡。

“陶老先生,我是趙德柱,專程來拜訪你老人家的……”趙德柱望着滿頭白髮的陶老先生,神色謙卑地說著。

“是柱子啊,你在東城的酒店經營的如何了?這些年若不是馬叔背後為你撐腰,只怕你也不會有如此成就,說到底馬叔還是信任你的,可是你也不能將他畢生的心血都轉讓他人啊,若是所託非人,豈不是辜負了馬叔的一番重託!”陶老先生一語雙關地說著。

“陶老先生說的是,晚輩受教了。這位是趙銘,今天我特意帶他前來拜訪你老人家。”趙老闆望着陶老先生,淡淡地說。

站在趙德柱身邊的趙銘,聽以陶老先生說的那些話,自然是十分的沒面子,可是看到趙老闆都能這般的卑躬屈膝,他又有什麼好介意的呢。

“原來是趙銘先生啊,想不到你也來拜訪陶老先生,我還以為省城最近這鋪天蓋地的輿論多少也會給你造成困擾,沒想到竟然是我宋睿多慮了!”宋睿故意在陶老先生面前提起最近省城裡關於趙銘的輿論,想要求此打壓趙銘,讓趙銘當著陶老先生的面難堪。

“我對於那些輿論還真不是特別的擔心,樹欲靜而風不止,等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都倦了,自然也不會再拿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說事……”趙銘淡然一笑,對着宋睿說道,顯然只是這麼一席話,便瞬間表明了立場。

在趙銘看來,宋睿作為國內知名的鑒定師,不傾心於古董的研究和鑒賞,反而對如今省城裡的輿論這般的感興趣,這一切必然是他們背後作的手腳,只是目前趙銘沒有證據罷了,既然這樣刻意的打壓,那就由着他去吧。

“趙銘先生也太自暴自棄了點吧,不管怎麼說,你我都是國內鑒定界炙手可熱的鑒定師,在鑒定界也是有着一定的影響力,趙先生可真會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啊……”宋睿淡淡說著,當著陶老先生的面,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去怒趙銘。

“當著陶老先生的面,趙銘是自然不敢稱自己為鑒定專家什麼的,讓陶老先生見笑了!”趙銘淡淡地說完,便自顧自地打量着陶老先生房間里的琳琅滿目的收藏品。

有各種瓷器,各種玉器,還有不少珍貴的郵票,那些根雕也是分外的讓趙銘感興趣,看到這些大大小小的古董物件,趙銘的內心突然有一種想法,若是陶老先生開一場個人的拍賣會,只怕要會賺上幾十個億吧,但前提是,這裡的古董必須是真的才行。

看到趙銘盯着房間里大大小小的擺件以及博古架上那些收藏品出神,陶老生生便確定,趙銘必然對這些古董物件是發自內心深處的喜愛,不管他的人品究竟如何,可是眼神中的那中狂熱是無論如何都騙不了人的。

何況剛才趙銘和宋睿當著他的面,各自都有一番說辭,從中也足以看出,趙銘並非是個追逐名利之人。

“好了,我也是喜歡收藏之人,大家也算是同道中人,不如就坐下來,喝杯茶,一起探討一下……”陶老先生收起臉上的嚴厲,目光在趙銘和宋睿的臉上掃過,最後又定格在趙德柱的臉上。

說話間,幾人已經坐到了一處大大的根雕面前,這根雕上放着茶具,看上去分外的講究,趙銘知道,這陶老先生喜歡收藏古董,卻又喜歡喝茶葉,看來也是個附庸風雅之人,必然也是極淡泊名利的。

而這一切對於坐在趙銘旁邊的宋睿來說,卻是有些不屑,他表面上表現的恭敬,可是心裡卻暗暗覺得,這陶老生生裝得倒挺像,若是他日省城的沈天明親自拜訪,拿出些誠意,只怕這沈老先生必然也會站在沈天明那邊。

“收藏可謂是盛世文物,亂世飢民啊,如今國家繁榮昌盛,老百姓衣食無憂,古玩行業自然是有市場,若在舊時,時局混亂,老百姓連衣食都沒有着落,又有誰,會有閒情逸緻去收藏古玩呢?”陶老先生一邊有紫砂壺泡着茶一邊淡淡地說。

他泡茶的樣子極為嫻熟,讓趙銘對他更加的疑惑,雖然這陶老先生一開始就不怎麼喜歡趙銘,可是趙銘卻對眼前的這位陶老先生特別的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