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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良權當沒看明白它的意思,只是定定的看着鬼車。

除此之外,他沒別的辦法了。

鬼車可以跟葉凡跟九幽吵架鬧彆扭,但現在是上神之神,它敢嗎?

它沒那個膽子啊!

最後,和第一次訂下血媒的情況差不多,鬼車也是不情不願的,隱含熱淚的,接受了張良的血。

然後,很神奇的

什麼事都沒發生。

鬼車納悶了。

以前主子是個一級小廢柴的時候,一滴血就能讓它升一級,現在換了等級更高的對象,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張良說道:“我已把你的修為壓下去了,免得魔界懷疑。”

“您的意思是,不讓道……不讓主子和魔界的人知道我們簽訂契約的事?”

“是的。”

“您……您……”

鬼車欲哭無淚,把剩下的話咽下去:你這是tōukuī啊你明不明白!

張良沒有一丁點的不好意思,他守着他徒弟怎麼了?九幽現在的處境多麼的危險啊,讓她一個人去魔界,他怎麼可能放心呢!

鬼車被迫做了“內奸”,一路都哭喪着臉。

就在交換即將進行的時候,東君再次傳來了一個消息:被俘的五百人突然暴斃!魔界正在緊鑼密鼓的調查原因。

這下輪到葉凡心涼了。

有人在阻止這場交換!

這次可以確定,搞破壞的的確是仙界的人,因為五百戰俘一點用都沒有,那人的目的是不讓九幽離開仙界!那人肯定在醞釀著什麼。

對張良而言,此事也不能算是一個好消息。雖然葉凡沒了交換的籌碼,但那可是五百條性命!到底是什麼人這麼狠心?

是坤元宗的那個宗主幹的么?

坤元宗和魔界的這場對戰都是很奇怪的,坤元宗一開始是找魔界求合作,後來單方面翻臉,把魔界攪得一團糟,不等魔界找他們算賬,他們自己又送上門給人家打的落花流水。

不管怎麼看,坤元宗這段時間的狀態都不對,這到底是在自取滅亡,還是內部混亂,抑或是坤元宗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到了被摧毀的地步?

如今,天地玄黃四班的班長都已經暴露了,唯獨那位宗主還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葉凡懷疑他是仙界之人,那麼……

東皇太一究竟是不是坤元宗的宗主?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得到五件神兵,得到九幽,對他而言有什麼好處呢?他是個很有野心的人,難不成還想集齊這五件神兵來對付自己不成?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傢伙簡直不可原諒。

為了一己私慾,設下這麼多的陰謀詭計,犯下這麼多的殺孽,一旦罪名被證實,他連上神都沒得做!

他要真是幕後主使的話,九幽呆在昆虛宮,豈不是很危險?!

想到這裡,張良立即趕去仙界,鬼車一愣,也趕緊跟上,生怕上神之神反悔,不帶它走了。

但他還是來晚了。

昆虛宮已是一片狼藉,運行萬年的青金色天體儀被打破了,碎了一地,華貴清冷的宮殿也慘遭毒手,處處都殘留着淡紅的靈力,這是極強的火靈力肆虐過後的痕迹。

火靈力……九幽!

張良想也不想就飛去禁地,發現禁地的結界也被毀掉了,裡面全是蒸氣,悶得令人窒息,下面的大湖被蒸幹了一半,東皇太一正和狂性大發的蛇纏鬥在一起。

蛇過去的修為沒這麼高的,為什麼會突然躍升到神修七級?

張良來不及細想,眼看東皇太一難以招架,他上前幫忙,而蛇見到他過來,更是翻江倒海,把幾乎沸騰的湖水迎面潑灑過來。

張良揮手擋下,給蛇施了一個安定的咒,然後又施法驅散了禁地的蒸氣。

待濃重的蒸氣散去之後,張良才發現禁地也是一片狼藉,原本山清水秀的地方變成了草木生煙的煉獄,千鳥飛絕,大湖裡飄着的全是不耐熱的水族屍體,蛇在安定咒的束縛下不屈的掙扎,最終也沒掙出,慘嚎一聲,掉在岸上。

張良落下,檢查它的傷勢,發現它身上多處燙傷,特別是背上一道幾乎縱貫了它的半個身子,猙獰的血肉外翻,還在汩汩的淌着血。

他將手覆上給它用水靈力治療,傷痕很快就止住了血,蛇也不翻騰了,蔫蔫的躺在地上,兩眼含淚的看着張良。

東皇太一也落下了,他身形很是狼狽,長發也有些亂。

張良頭也不回的問道:“九幽呢?”

東皇太一隱怒,幾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吸收了禁地的大量靈力,衝破結界,這會兒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九幽……

張良起身:“我去尋她,這裡你來收拾。”

“是。”

他說完就飛走了,東皇太一撥開臉上的亂髮,神色冰冷。

張良在玄虛宮裡找到了失控的九幽。

師徒之間的聯繫還在,但已經被她的狂性給蓋住了,張良叫不醒她。她在玄虛宮裡大肆破壞,而少司命正執劍與她相搏,護衛玄虛宮,淡紫的衣裙上濺了斑斑點點的血。

張良出現後,少司命一個愣神,被狂化的九幽當胸劈了一掌,她慘然墜地,張良飛身上前接住她。少司命倚在他懷中,神色痛苦,“噗”的吐出一口血。

“上神之神,九幽她……瘋了!”

“你先躲一躲。”張良鬆手上前,迎着九幽,手在身側一抓,定乾就被他握在手中。

清湛湛的劍光帶着徹骨的寒氣與充裕的靈力,在前面殺紅了眼的九幽轉過身,一雙沒有焦距的銀瞳毫無感情的“看”着他,而後,她身上的妖氣大盛,一身由靈力幻化的紅衣無風自起。

她像個獸化的妖魔一樣,用自己的手作為武器,白白細細的手指在過去握過他的手,拽過他的衣袖,現在,那雙手上長着長長的紅指甲,鋒利無比,指尖還沾着未乾的血跡。

“九幽……”話一出口,張良發覺到自己在顫抖,他對她伸出手,誘哄一般溫聲說道,“來師父這裡,過來。”

她額頭的師徒印記在發光,九幽捂着頭,發出了痛苦的shēnyín,張良溫聲細語的繼續施加威壓,九幽越來越痛苦,抓着頭髮不住的搖頭,聲音似乎是在哭。

看到她這麼難受,張良心裡也不好過,但是如今她犯事被抓現行,他不能再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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