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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後,三人就在後院吃着麻辣香蠍和甜瓜,閑聊起來。

齊悅天所給的黑蠍,的確是一種不錯的食材,但它原本並非食材,而是貨真價實的毒物。

它自帶的麻辣味道,其實是蟲體之中蘊含的微毒之性。

摘除毒囊之後,這種毒素在蟲體內就已經變得極為微弱,連凡人都無法殺死,但卻因着曾經吸收魔煞之故,能夠融於元氣,與修士法力產生反應。

吃下這種毒素,相當於吃下辣油,能得精神和感官上的雙重cìjī。

但是正如適當辛辣亦可增進食慾,促進人體消化液分泌一般,這種針對元氣的cìjī,也能一定程度上激發法力生成,擁有着活化元氣,裨益修為之效。

尤其當運足周天,自行從元氣之中篩除毒素,將其逼出體外之時,更是有種難言的清爽舒暢之感,如同三伏天里喝到了冰鎮的酸梅湯一般。

那種感覺,就一個字來形容爽!

這也使得,它原本並不含有靈蘊,並非傳統意義上的靈材,卻在市場上賣出了堪比妖獸之肉的高價。

綺山谷存在不少這樣的黑蠍,每年都可為齊悅天貢獻不少收益。

李塵本來對這東西是帶着點兒抗拒,不想真吃的,但卻不料,回來叫人試着炸了一些,意外的發現不錯。

尤其按照齊悅天的建議,配上本地出產的清涼甜瓜生吃,更是有種難言的清爽之感。

於是也變得享受起來。

烏丁也欣賞這東西,吃得滿嘴發紅,整個身軀都火熱起來,仍然不肯住口。

李塵笑罵道:“好了老烏,你別當真中毒,把自己吃死了,這種東西,還是要量力而行為好。”

“啊,辣辣辣辣!”烏丁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運功之中,竟似有股黑煙冒出。

現在他雙眼通紅,顧不上搭話,連忙閉目運功,全力排毒。

“呵呵。”何髯卻是羨慕的看了顯得異常輕鬆的李塵一眼,“李老弟,我是當真羨慕你,如今鑄就道基,就連享用這等吃食,也能輕鬆自在啊。”

麻辣香蠍對於鍊氣境界的修士而言,還是略有損害的,要講究適度。

但對於築基修士而言,那就真是毫無禁忌,吃下多少都能輕易排出毒素了。

不說蟲體,就是吃下黑蠍毒囊,甚至吞飲提煉過後的濃縮毒汁,都不會死掉,只是像他們這些鍊氣修士一樣火辣難受而已。

以築基修士的強大生命力,個把時辰之後就能自然恢復。

除此之外,還有辟穀食氣,換頭換體,騰空飛行等等本領。

但最令人羨慕的,無疑還是長達兩百餘年的壽元大限,直接就比尋常築基多出一倍以上時間。

李塵知道何髯這麼說的原因,一時半會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他,只得道:“何老哥,你不用羨慕我,等你自己也成功築基之後,就能夠做到了。”

何髯眼中閃過一絲決然,現如今,百日築基時限將至,他得拼最後一把才行了。

“李師匠,黑市由長老拜訪。”

就在這時,有一名府中的僕役走了進來,向他稟報道。

“哦?由長老來了,快快有請。”

李塵起身,朝何髯與烏丁使了個眼色,便自行走向前堂,去見由任之了。

“李道友,不知你可有聽聞今日下午,黑市發生之事?”

由任之擺明了是來刺探情況的,因為之前黑市出事的時候,地煞門的管事曾來求援,想要請動李塵出手,但何髯假借李塵名義拒絕了他,還獅子開大口,大有趁火打劫之嫌。

而且,李塵等人也與那位莫名出現的陌生築基一樣,是外來的陌生修士,誰能擔保他們私下裡是否有暗中聯絡?

他也不傻,多少能夠想到,要防範李塵一手。

李塵道:“當然,貴部屬已經說過。”

由任之道:“敢問由某是否得罪過道友?”

李塵訝然道:“由長老何出此言?”

由任之面色陰沉道:“道友若不依靠本市掙錢,倒也罷了,為何明明同為本市商戶,卻對市場遭襲隔岸觀火?”

李塵乾笑一聲,不慌不忙道:“由長老這話可真是說得稀奇,誰說商戶就有義務保護黑市的?再說了,我們的畫皮行會的生意可沒有被人砸掉,人市遇襲,關我們畫皮師什麼事?”

由任之一哽,顯然也知道自己拿出的理由站不住腳,但卻還是無奈搖頭道:“道友不用把話說得那麼絕,好像無利不起早似的。”

李塵哈哈大笑。

由任之眉頭微皺:“道友何故發笑?”

李塵道:“我笑道友明人面前說暗話,我等散修,明明個個都唯利是圖,怎麼在道友口中,好像變得願意無私奉獻,守望相助似的?”

“再說了,我乃畫皮師出身,本身戰力不高,遇到這等麻煩,躲避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去出手與那些陌生築基為敵?”

由任之呆了呆,一副你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的模樣,但終究還是道:“實不相瞞,今日我等出城趕往允山谷,前往追剿‘八爪魚’車榮去了。”

“道友曾在此間開張營業,也受鳳老城主之邀,加入我等宿陽修士的散修聚會,算是自己人了,今後遇到類似的事情,還請幫忙看顧。”

“你放心,我等自有後手留在城中,道友只要從旁協助即可。”

“你向地煞門管事提出的報酬太高,我等還是來個實在點的好了,今後我宿陽市場將會逐漸對你開放書庫,優先推廣更多珍稀資源。”

“那……我考慮考慮吧。”

一番會談之後,李塵仍舊含糊其辭,擺明了不是省油的燈。

由任之辭別李塵,走出府邸,一名地煞門頭目模樣的中年男子已然在外面恭立等候。

“由長老。”

“應該與他無關,這人只不過是想待價而沽而已,至於之前的打聽消息,也應是正常範圍內的好奇。”

由任之搖了搖頭,但卻吩咐頭目。

“不過就算如此,你們也不可放鬆警惕,叫手底下的人都盯緊點兒,發現異動,隨時稟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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