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嶺佑與大乾其他各州不同,大乾對這裡的開發還沒有完全,這裡很多地方都是諸夏民族與蠻夷雜居,建設困難,管理困難。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亅丶哾閲讀網メWwW..kàn..ge.lA所以這裡施行的政策是軍政合一,即軍事方面的最高長官也是民政方面的最高長官,朝廷僅僅把握經濟大權,以制衡羈縻。

南陽郡公邵顯祖實際上就是嶺佑的土皇帝,而其他五府的主人便是一方諸侯,說一不二的存在,對所管轄的區域擁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當然權利是一柄雙刃劍,帶給人無數利益的同時,還要去盡相應的義務。

五府長官在享受統御萬民的權威時,同樣也肩負着保境安民,治理一方的重任。

在這其中,衛遠府徐亨軍武出身,向來勤於武事怠於政務,若說保境安民自認還算是忠於職守,但說道治理一方,那就是一件頭疼的事情了。

六月的嶺佑本就異常煩悶,徐亨枯坐書房,看面前堆積如山的文案,心中更是煩躁無比,只想肆虐出一腔邪火,將之付諸一炬。

這兩月時間自從父親閉關開始,他就再也沒回過軍營,也沒去州省述職,只在家中守衛,一應公文軍情全靠佐官幕僚送到府上批閱。

實在是徐宏升華法如的事情對徐家的意義太過重大了,一但其成為武道宗師,那徐家的地位將會在嶺佑變的舉足輕重起來。所以雖說徐家在嶺佑幾乎沒有死敵,但保不齊會有其他幾府的嫉妒者想要壞事。而且東南十六國的那些蠻子也不安分,嶺佑多一個宗師,他們的腦袋上就多一層枷鎖,萬一生出什麼歪心思來,可不好說。

因此這段時日徐亨可不好過,簡直可以算是日夜防備,頭髮都愁白了幾根。

除此之外,更加火上澆油的是衛遠府郡並不平靜,甚或說整個嶺佑都不平靜。

先是京畿傳來消息,皇上病重,導致整個大乾王朝都是風聲鶴唳的,北方戎狄心思莫測,東南十六國也在東南夷攛掇下蠢蠢欲動。徐亨剛剛把兵派到邊境威懾,衛遠府郡內部又興起幾股盜匪勢力興風作浪,還沒聯閤府衙捕快將之鎮壓,各鎮縣輔城之中又驚現邪教妖人的身影……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破事具現為無數文書案牘,如雪花一般翩翩落入徐亨的書房之中,整的本就勤於武事怠於政務的徐亨焦頭爛額,恨不能兩眼一閉,直接在祠堂門口住下,就守着老父,啥也不管了。

正自煩躁間,二弟徐卉匆匆走了進來。

徐卉與徐亨年紀相近,但比起一看就是大老粗模樣的徐亨卻顯得文雅了許多,一襲長衫,唇上一抹短須。他前年才共鳴的元氣,現在算是穩固了境界成為了一名真正的天象高手。徐家一門三天象,可謂是福澤深厚。

徐卉一進門,也沒那些俗禮,直接開門見山地道:“大哥,我覺得不對啊。”

徐亨心裡一緊,他最怕聽到這句話,但是作為一家之長,他不得不耐着性子保持鎮定道:“何事不對?”

“事情都發生的太巧了,東南,強人,邪教,甚至商賈都在趁着機會哄抬物價,這種亂象紛呈的局面一起出現,分明就是有人想調你我二人出府,意圖對父親不利。”徐卉面對自己大哥,倒沒有太多顧忌,竹筒倒豆子一般將心中懷疑和假設說出,等待大哥給予定性。

徐亨眉頭緊鎖,這些事情串起來看確實不簡單,他剛剛也在想着是不是這麼一會事。

“可就算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只能以不變應萬變,期待父親早日出關。”

“如此被動嗎?”徐卉也知大哥說的是唯一辦法,但還是不甘心地試探問道:“要不往漣水那邊……”

“不可”,徐亨直接出言打斷:“父親不想驚動於師兄,而且漣水大營負責鎮壓東南夷,在當前這般局勢面前也確實不宜調動。”

“哎。”徐卉深深地嘆了口氣,接着又好似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對了,家裡的人都在吧。”

“都召回來了,由敏行看着,不會出什麼問題。若蔭那邊也回了信,說他打算去西域一趟,我覺得這個時候走遠點也好,就准了。”

“那就好。”徐卉點了點頭,對大哥的布置沒有異議,這個時候只能收縮勢力,若是被賊人抓住家人威脅,那真是想不被調動起來都不行了。

“大哥,你說如果真有人在背後推手,那到底是誰在針對我徐家?會是其他四府之人嗎?還是衛遠六縣的那些傢伙?”

徐亨搖了搖頭道:“我總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其他四府與我們雖是競爭關係,但到底是袍澤,不至如此,衛遠六縣的人就算能夠派出強人行盜,但能有鼓搗東南十六國的本事嗎?”

徐卉嘴角露出苦笑,點頭應道:“也是,那到底是誰呢?”

就在兩兄弟還在胡思亂想之際,徐家庭院中忽地生出一股異樣的氣息。

二人都是天象高手對元氣大海的變化敏銳無比,立時臉色一變,齊齊彈射出屋,幾個起落間便循着那絲異樣找到了氣機變化所在,竟是徐家宗祠。

宗祠前,不知何時候竟站着一位胖大和尚身高過丈,腰圍也過丈,身披黃色僧袍,坦胸露乳;圓肥的腦袋上,雙耳垂過肩,面上時刻帶着和善的笑容。此時他手持一桿明光鏟,腰間別著一枚朱紅葫蘆,衝著剛剛趕到的徐氏兄弟道:“兩位施主有禮了。”

感受着元氣大海的澎湃沸騰,徐亨兄弟,不禁彼此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滿滿的驚駭。

魔門,歡喜天界,歡喜頭陀。

儘管從未見過對方,但這副形象以及元氣大海的瘋狂示警,使得徐家兄弟瞬間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竟然是魔門,魔門竟然在東南布局,三法司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嗎,歡喜頭陀這等存在出現在嶺佑居然無人示警。

不待他多想,對面的和尚已然有所動作。

沒有任何的客套,也沒有任何廢話,明光鏟甩出一片光影,將他兄弟二人盡數籠罩,劈頭蓋臉的砸了下來。

好在徐亨二人也非常人,兩人合力,萬劫散手拍出,化為無量法域,擎起一片天地。

可就在雙方將要碰觸之時,徐亨耳畔忽然響起陣陣纏綿悱惻之聲,如少女破瓜初啼,如紅粉綿綿之嘆,如陰陽交匯清音。這一曲淫邪,瞬間破去了二人聯手支起的法域,使得他們一身力氣盡喪,只能絕望地看着漫天金色鏟影砸下。

錚……

就在這要命的關頭,一抹銀光帶着金屬清嘯,強行插入兩者之間,一擊打在漫天鏟影之上,將之打成一柄明光鏟落入歡喜頭陀手中。

銀光同樣借勢彈回,化為一柄雕刻着銀色凰鳥的長槍,落入一位白袍銀甲的將軍手中。

這將軍看起來三旬上下,面頰白凈無須,頭戴纓盔,雙目燦然。就這麼平靜地站在徐氏兄弟的前面,卻給歡喜頭陀一種被俯視的感覺。這種感覺極度不好,使得後者面上那和善的笑容都不免滯澀了幾分。

徐亨看清來人,面色大喜,連忙帶着徐卉上前拜見道:“見過郡公,多謝郡公相救。”

來人正是封疆大吏嶺佑的無冕之王南陽郡公邵顯祖,他同樣出身軍武,不喜俗禮,對徐亨的謝意只是擺了擺手,便衝著歡喜頭陀道:“歡喜,你來嶺佑興風作浪,是否太過不把我邵某人放在眼中了。”

歡喜頭陀面對這聲質問,嘴角抽搐,都說邵顯祖是戰神聶海峰的鐵杆,但也不用把後者那蠻不講理的霸道做派學個十成十吧,真當嶺佑是你家自留地了。他平了平心氣,依舊和善地道:“邵施主的飛羽銀槍果然名不虛傳,但奈何貧僧此來身負使命,說不得還要討教兩招。”

“廢話真多,你來都來了,你以為我會完好的放你走嗎?先問過我的飛羽再說。”

邵顯祖是聶氏軍事集團的幹將,把聶海峰當做生平偶像,深得其話不多說就是乾的精髓,再說他此次在衛遠府蟄伏數月不就是想要逮條大魚么,如今有歡喜頭陀這等大魚,又怎能不讓他技癢。

於是沒有二話,手中銀槍炸開,化為一片銀白鋒芒,向著胖大和尚刺去,勢要將之扎個千瘡百孔。

歡喜頭陀面上的和善笑容更甚,一片慈悲之色,他手持明光鏟往前踏出一步,背後立時浮現出一尊佛陀法相,這尊佛陀法相盤膝坐於蓮台,面目猙獰,雙手結印轟在鋒芒最盛處,將漫天銀芒抵住使之不能降下半分。

接着這尊佛陀肋下再生雙臂,齊齊結印,猙獰的面目也變的和善愉悅起來。隨之半空中一具具只着薄紗的*女體漸漸浮現,圍繞着邵顯祖輕聲呢喃,纏綿悱惻之音充斥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