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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上房一間。”夥計扯着嗓子向掌柜的方向喊道。

“再幫我準備一桌酒菜,菜式看着來幾個拿手的吧。”

“幫您送到房間里,還是就在這?”

陳安環視了一圈道:“就在這吧。”

“馬上到。”說著夥計就離開去了後廚。

那日,送走了紅衣,陳安就又回到了古道上,繼續悠哉悠哉的走了起來。原本他只是想拖點時間夠給自己研習力量本質和升華法如的,可現在知道了仙山上很可能有着六個元神真仙在等着他,那他就更不急了。

反正崇日都有了計劃,那就先讓妖魔去趟趟水再說唄。

於是他連馬都不騎了,就這麼沿着古道往前走,累了就找個客棧或乾脆就在荒野中宿一宿;餓了就隨便打只野獸或在館子里撮一頓,絕不刻意趕路,也不脫離古道,大部分時間都用來修鍊武道。如此走走停停便來到了這方地域。

過了京城後,道路與之前便反了過來,越走越是荒涼,到了這裡後更是人煙稀少,周圍兩三個村鎮加起來可能就只有二三十戶人家,據說過了這家開在郊外的客棧後,前面還有一座小縣城,陳安倒想去看看,其中人口幾何。

鄰桌的閑漢,見常漢卿走了本想繼續之前的話題,卻見陳安坐在了旁邊。陳安少年人的模樣,本也人畜無害,可偏偏他穿了一身甲胄,頗有些威懾力,讓閑漢這一桌人心中都有所顧及,不敢大放厥詞。

於是話題由剛剛的妖魔亂世,再次轉回了鬼怪之說,且聲音都小了一分。

“李大哥,你說這世上真這麼多妖怪,咱們這會不會也有?”

“當然有,不說其他,只說這家客棧就曾鬧過鬼。”

“這裡?”眾réndà驚失色,有幾個碗里的酒都差點灑了出來。

李姓閑漢見眾人表情,自得一笑,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道:“不錯,就是這家雲來客棧,其實這裡原本不叫這個名,而叫莫抬頭客棧。意思是進了這裡就不能抬頭,否則就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聽他這一說,一桌子人都覺得背後發寒,脖子一緊,彷彿全部得了落枕,抬不起來了。唯有一個膽子大,好奇心重的傢伙,抬了抬頭,看到了木質的天花板,輕吁了口氣,疑惑道:“沒什麼啊,不就是普通房頂嗎?”

“笨,”李姓閑漢啐了他一口道:“誰叫你現在看,這大白天的能有個屁的鬼,當然要晚上留宿這裡才行。”

這越說越過分了,掌柜的都看不下去,兩步走了過來,冷聲:“李四狗,你丫的要沒事幹,給我滾去龔員外新建的莊子上搬磚去,別特么在這造謠生事。”

李姓閑漢被罵懵了,只能訕笑作揖賠着不是,他可不敢像對付常漢卿一樣對付這大掌柜的,能在這荒郊野外開客棧的,哪個背後勢力簡單了,隨隨便便就能摘了他吃飯的傢伙。

掌柜的見李姓閑漢閉了聲,連忙又轉向陳安,只是這時卻換上了一副可親的笑臉道:“客官,您可別聽這破落戶瞎說,他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泥腿子,聽風就是雨,本店百年老字號,從未出過任何問題,這十里八鄉的人都能證明。”

“無妨。”

陳安淡淡地道,他是真無所謂,要有妖魔鬼怪的話隨手拍死就好,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他現在心中所思所想的也不是閑漢所說的鬼啊怪的,而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那就是他發現自己身上沒錢。

去朝天觀的一路上都有人跟着付賬,到了朝天觀後,又被妙有直接送上了紫霄劍宗的山門,和崇日談完話達成合作意向後,走的卻是瀟洒,可卻忘了報銷點經費什麼的。

這一連三天都在野外過活,沒感覺到什麼,可現在要住店了,不禁有些尷尬了起來。

自己堂堂一接近天仙的宗師級人物賴賬,說出去似乎不是太好聽,那看來只能施展妙手空空之術了。

這門技術,他還是在暗司時習得的,本意是偷些文案情報,現在用來盜取財物,也不算是埋沒了它,只是這麼久,沒用過了,也不知道手法生疏了沒有。

於是掌柜的在那鞠躬作揖給大家賠着不是,陳安就在那賊眼亂瞄的物色肥羊。

這肥羊可得選好,總不能偷了一隻不夠肥,管不夠自己到達仙山,再偷下一隻吧。來回幾次,自己這高陽氏的大統領就真成了梁上君子了,若讓崇日等人知道了,自己這臉面還要不要了,高陽氏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所以為了一勞永逸,一定要挑一隻最肥的。

鄰桌就算了,一群閑漢,自己的下一頓都沒保障,能有什麼油水。

身後一連五桌都是一個商隊的,剛才進來的時候陳安看見了他們堆在客棧門院前的貨物了,滿滿當當的一大堆,這說明他們錢財都換了貨物,是準備出去做生意的,身上必然沒有多少個餘子兒。雖說自古財貨不分家,可陳安現在還就只求財,不求貨。

左前方一桌是兩男一女三個少年人,作遊俠打扮,但看其言行舉止,很有可能是門派世家出身,與混江湖的窮鬼有本質區別,兜囊一般都相當豐厚,可以作為備選。

右前方一桌是一男一女,女的二十齣頭,綁馬尾一身藍色修身獵裝,身材倒是不錯,但看不出是什麼路數,看來穿奇裝異服的不止我一個啊,陳安頗為自嘲地想着,又去看那個男的,眼前不由一亮。

這當然不是那個男的有多帥,而是他聞到了金銀的味道,且是大量的金銀。這男子穿的其貌不揚,沒想到身上很有貨啊。

陳安首先鎖定的就是那白衣男子的腰間,那裡墜着一個大大的錢袋,鼓鼓囊囊不知有多少好貨在裡面。

不對,還不止,接下來陳安又迅速看向其垂落而下的袖口,那明顯不是自然垂落,在過堂的微風中紋絲不動,一看就是有重物壓底。

不對,還有,陳安再轉移視線,放到了對方胸口,那裡微微凸起,明顯有異物深藏。

好肥的一隻羊,這簡直就是散財童子啊。這荒郊野外的竟然還能有這麼極品的貨色。

沒有想法了,只偷他一個人就夠了,來回都夠了。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