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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行六七里,陳安眼見前方一片區域為陰雲所籠罩,不禁眉梢一挑,這是又遇伏了?

夜魂這魔頭還真是謹慎到了極致,甚至都考慮到自己可能會失敗的情況,還留下這一暗手,若其不是妖魔身份,陳安都想將他招攬了,併入自己的三鎮麾下。

陳安在那陰雲附近的林中落下,身形入穿花蝶影,幾步間就進入了陰雲的籠罩範圍,看見了韓月靈等人。

還好,他剛剛收拾夜魂沒費多少功夫,韓月靈、公孫晟以及沈良三人都還是全乎的,沒有一個掉胳膊少腿。

陳安又看向他們的對手,那是一群小妖魔,領頭的也就怨女千冥的層次,不過卻有一異怪相伴,這異怪本體便是這籠罩一片地域的陰雲。

陳安進來,這陰雲自然有着感應,可惜身為異怪多半沒有理智,不能給那群妖魔示警。

領頭的鬼首妖魔對陰雲也不過是僅能驅使,完全得不到它絲毫反饋,當然也就不得而知陳安的存在,還在陰笑着大放厥詞:“桀桀桀,韓仙子真是厲害,竟然能從夜魂大人的手上逃脫。可惜你沒想到吧,竟還有我們這幫伏兵。”

韓月靈面色越加蒼白,顯然是帶着兩個人飛遁,消耗不小,她聞言也不答話,只是緊扣五張白符,抓緊一切時間恢復休息,她現在連使用紫符的能力都沒有了。

“韓仙子,想必現在這個時候你也應該油盡燈枯了吧,不如束手就擒吧,我們聖族一定會給你一個妥善的待遇。”

鬼首妖魔還在胡說八道一氣,但內心卻緊張無比,若不是頂了一張鬼怪臉,這時都恩能夠流出汗來。這也是人之常情,畢竟韓月靈能從夜魂那大妖魔手中逃脫,本領絕對是通了天了,他一個小妖魔當然是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這一幕讓陳安暗自嘆息,若東荒的妖魔能有這些傢伙一半的智商,估計十二連城早就成了六連城了。不說其他,只需要繞道古城邦,fǎngōng西方五城,就夠十二連城喝一壺的,封神階不出,半壁江山都將不存,在尋找解救東荒的方法上,十二連城的人絕對比神裔更積極。

可惜啊,那些傢伙給面前這貨提鞋都不配,就只標榜自己為“聖族”這一點,他們就做不到,十二連城的人類喊他們是妖魔,他們就自詡為妖魔,也是怪不得大家從來都只當血妖潮是麻煩,而不是禍患了。

鬼首妖魔還在絮絮叨叨的勸韓月靈放棄抵抗,在他想來,只要能撐到夜魂大人歸來怎麼都不算錯。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夜魂可能永遠也不會來了,所以陳安也不準備在這繼續浪費時間陪他們等下去。

他退後一步,就出了陰雲籠罩,陰雲的束縛之力於他而言就好像不存在一樣,被他輕鬆擺脫,甚至都沒有引起場中之人的察覺。

脫離陰雲籠罩範圍後,陳安手掐法訣,捏了個馭風術,他最終還是準備扮演成紫霄劍宗的弟子,否則一個突兀出現且身份不明的人不止引人懷疑,還很引人注意,全然不符合隱藏幕後,使妖魔做炮灰的人設。

其實本來他也是無所謂,但自從聽說仙山上有六位元神鎮守,心中就開始有點打鼓了,覺得該猥瑣還是應該猥瑣一點,該有的遮掩還是一點都不要落下為好。反正一本紫霄真法也被他給翻爛了,扮演紫霄劍宗弟子是一點也不吃力。

手中捏着那馭風術,心中估量了一下陰雲的體量,覺得可能會有些勉強,於是以力的方式進行解析,這馭風術的基本構造立刻增強了十倍。

他卻是不知法術與單純的打出一拳不同,這是撬動天地自然的回饋,一分力可當十分用,把其法術構造增強十倍,那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因此當他的“馭風術”脫手時,恐怖的龍捲風暴瞬息形成,比韓月靈之前灑靈符造成的法術風暴還有過之,完全就是遮天蔽日的天災景象。

擦,陳安暗罵一句,他一來是經驗太少,二來是元神跟不上身體素質的成長速度,對力量的把握不能做到絕對精準,法術這玩意又是一個小失誤就能謬以千里的情況,於是就成了這等景象。

這玩意過去,陰雲中還能有活人嗎?

措手不及下,陳安唯一能做的就是伸手去攔,也就是他身體強悍,如此恐怖的法術被他一掌下去拍散大半,但就是剩下的程度,依然瞬息之間就撕裂了眼前的陰雲,那異怪連慘叫都沒發出一聲,就隨風消失的涓滴不剩。

逸散的風暴還在前行,把猝不及防的韓月靈一行,連帶着滿臉愕然的鬼首妖魔一夥全都拋飛了出去。

陳安心肝一顫,搶前兩步也鑽入了風暴之中,硬頂着恐怖的風壓,看準韓月靈公孫晟沈良三人一把拽了過來,帶着他們脫離颶風,穩穩地落在旁邊山崖上。

剩下的妖魔們就沒這好事了,有的被吹到遠處山壁上成了肉餅,有的被拋飛後又摔落在地上做了漿糊,還有的直接在颶風中就被撕成了碎片。鬼首妖魔也不知被吹到哪去了,但想來就算能得倖存,也不敢再回來了。

於是陳安把被風壓震暈的三人放在山崖岩石上,自己到一旁尷尬地等他們醒來。

這和他預想的劇本完全不同,按照他的設計是準備施法把陰雲吹散後,闖進去與鬼首妖魔等怪物大戰一場,最後假做不敵,再帶着韓月靈三人遁走,土遁術他都事先預習了一遍,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他是想低調來着,奈何實力不允許啊。

等了一會,三人中最先醒的竟是公孫晟,還是他皮糙肉厚,或者說他本就不凡。陳安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體內的煞氣已然開始活躍起來,差的只是一個激活的引子,心中不禁有了些想法。

第二個醒的毫無意外的是韓月靈,她受此一難更加虛弱了,不過警惕心猶存,睜開眼就按住腰間的符囊,緊張地看向四周,待看到先醒的公孫晟和陳安時,明顯心中一松,卻又沒有完全放鬆警惕,拿那雙似會說話的大眼睛瞅着陳安不語。

公孫晟沈良二人一味逃命,都昏了頭了,可她沒有。

她從夜魂那逃出時,最後一卷,連岳冉的屍體都捲走了,卻偏偏沒有卷到陳安,當是不及細想,只以為對方亂跑,沒趕上趟,還為他默哀了片刻,但現在對方完好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就不免有些奇怪了,是個人都不能釋疑,

要不是能感知到對方確確實實是人,韓月靈的符籙就已經出手了。

陳安眼珠一轉,繼續按設想好的說辭道:“韓師姐,重新認識一下,在下紫霄劍宗弟子君月一,這廂有禮了。”

道門是一家,師兄師姐多為敬稱,陳安如此稱呼不算錯,至於君月一的報名,還得追溯到大乾的戶籍制度,還是他早年心血來潮惹的鍋。如今他這樣通名,不過是為了省去一分麻煩,崇日是只知君月一不知陳安的,若日後自己需要他為自己的身份背書,也能夠省點事情。而且被人喊的多了,有時他也不願分辨了,又回不去大周,叫什麼名字不是無所謂么。

韓月靈聞聽這份言辭,心中再次一松,卻也沒有全信,依然冷冰冰地道:“何以證明。”

陳安毫不猶豫的抬手一招,一柄紫光電劍迅速成型,如切豆腐一般,將一塊岩石一分兩半,磊落地道:“身份銘牌可以造假,這紫霄神劍傳承卻不能偽作。”

紫霄神劍是引九霄真雷凝聚紫光電劍,形成劍陣以對敵的技法,乃紫霄劍宗核心功法,凡得傳者皆紫霄劍宗正統嫡傳,普通外門內門弟子都學不了。

其實陳安也是不會,他雖得到紫霄真法典籍,可這種涉及高級陣紋排列的複雜玩意,還真解析不了,頂多只能引動紫電凝聚一把劍型而已。不過他這認真看過紫霄真法的人都不懂,韓月靈就更不懂了,拿來糊弄一下也不算錯。

果然,韓月靈對紫霄神劍不是太清楚,或者是被陳安一臉理所應當的正氣給騙了,點頭道:“如此,多謝君師弟相救了,不知君師弟此來何為?”

這還是試探,不過陳安也不在乎,他說的都是實話,秋塵老道代師收徒,自己不要臉一點絕對算是紫霄劍宗正統嫡傳。

於是陳安冠冕堂皇地回答道:“師門派我往東海行要事,途中偶遇師姐,為了不泄漏機密事,無奈託庇於師姐身邊,還望師姐原諒則個。”

他託言師門機密事,韓月靈卻是不好再問了,只能轉而道:“無妨,大家同屬道門本就該守望相助。對了,不知師弟師承何人,或與家師有舊。”

陳安眼珠一轉,本欲謅個傳承,但自己堂堂正正的為啥要行那鬼祟之事,因此直言道:“我為秋塵師兄代師收徒,拜入紫霄劍宗門下的,師姐或有不知。”

說完這句他就等着韓月靈繼續追問或質疑,卻見對方面現古怪之色,卻終究沒有繼續開口再問。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