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果然都是吃肉的，方敏不停的在心裡感慨。扭頭看着林清清被這件高檔禮服包裹着的姣好的身材，還真是讓她作為女人都自愧不如。

被方敏盯的不好意思，林清清只能把頭扭過去看窗戶外面的風景。天氣已經轉涼了，S城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又變得像童話故事裡一樣了。

她還記得以前高中的時候，她經常悄悄的跟在林言後面看他打球，看他和同學談笑風生。那個時候的梧桐樹也和現在一樣美，金黃色的、橙黃色的葉子，打着旋兒從枝頭飄落下來，就像是給整個世界鋪上了一層厚厚的地毯。

思緒漸漸遠去的時候，林清清的理智又回來了。她的手不自覺的絞着裙子一角，然後晃了晃腦袋。回憶真的是太不聽話了，一言不合就會跑出來作祟。

過去的那些事情就像是電影回放一樣，只要不小心摁下了播放鍵，所有的事情就會立刻又浮現在眼前。這種感覺可真不好，林清清把一隻手放在了心臟上，似乎想祈求這顆心，麻煩它受控制一點。

“林小姐，沒想到歐總的眼光還挺符合你氣質的。”方敏忍不住多了一句嘴。

林清清立刻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禮服，疑惑的問道：“這是歐遠……歐總挑的？”似乎只呼總裁大名都習慣了，所以突然叫歐總都有些不習慣了。

“嗯，不然你以為呢？”方敏不以為意，她就把這當做是人家在惺惺作態吧。

知道是歐遠瀾挑的禮服以後，林清清更加惴惴不安了，今天到底是什麼記者招待會，讓她去迎賓就算了，竟然還是歐遠瀾親自給挑的禮服，這些記者的面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雖然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現在她人已經在路上了，連回頭路都沒有了。但願今天她去記者招待會真的只是去迎賓吧，而不是另有安排。

終於到了酒店，林清清抬起頭，看着眼前富麗堂皇的大門口，心裡有些犯怵。前天也是在這樣高檔的酒店讓她難堪，導致她現在都有些心理陰影了。

“進去吧。”方敏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催促道。

林清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提着裙子慢慢往裡走。不得不說，這條裙子還真的挺適合她的，不論是尺碼還是顏色款式，看來歐遠瀾還挺了解她。

這種想法只持續了一秒不到，就被林清清自己否決了。因為她一個不小心，險些踩到了自己裙擺摔倒了。幸虧方敏在旁邊扶了她一下，不然今天就真的悲催了。

“謝謝。”她感激看了方敏一眼說道。“要不是你剛剛……”她的話還沒說完，目光就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吸引了過去。

那個挺拔的背影，那副溫潤的樣子，一定就是林言沒錯了。但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又為什麼會在這裡舉行？

所有的問題林清清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就被方敏連拉帶拽給拖進去了。“清清，你快點！”眼看時間就要來不及了，但是林清清竟然還杵在門口，可把方敏給急壞了。

被踉蹌着拉進了酒店，林清清的心徹底不得安寧了。不過一天而已，她心裡的傷口還在滲血，而林言竟然就能這麼坦然了。

她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嘴角邊掛着一絲凄涼的笑意。看來她真的只是工具而已，現在她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就沒有了聯繫的必要。

被拋棄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到底有多疼。林清清的母親告訴過她，從小她們母女兩就是被她父親拋棄，而後來，她母親又拋棄了她一個人走了。現在，她心底最後一絲溫暖林言都走了。

此刻的林清清真的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沒有一絲生機。其實在沒有看見林言的時候，她心裡還算是勉強平靜了一陣子。但是現在，她心裡翻江倒海全是關於那個人。

走進大廳，一眼就能看見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布置的現場。歐遠瀾此刻正坐在台下，似乎在等待好戲的開場。他說過，他不會讓林言這麼順利的，而且他還會讓林言知道，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這大概也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吧。

“歐總，清清我帶來了。”方敏現在改了口，不再叫林清清林小姐了。畢竟她是林清清的頂頭上司，老是用敬語似乎也不大好。

歐遠瀾並沒有抬頭，他只是看着手裡的文件，點了點頭，然後發布了一個命令。“坐。”本來沒什麼特別的字眼，卻因為從歐遠瀾嘴巴里說出來而多了命令的意味。

在林清清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被方敏一把摁了下來，然後就和歐遠瀾並肩坐在了招待席上。但是她現在無暇顧及旁邊的歐遠瀾，她滿心都是剛剛在外面看見林言和人談笑風生的樣子。她的手指不自覺的絞上了裙子，一圈一圈的似乎恨不得把這條裙子戳出一個洞來。

“禮服是租的，破了從你工資里扣。”歐遠瀾的聲音猝不及防的傳來，讓林清清從自己的悲傷情緒里蘇醒了。

默默的瞪了一眼歐遠瀾，林清清放下了自己手裡的裙子。她都快忘記了，自己身邊坐的不是人，是吸血鬼。連一條禮服裙都租，當然最可氣的是還要讓她賠。

見旁邊的林清清沒有任何反應，歐遠瀾放下手裡的文件，突然一臉溫柔的看着她。“胃疼好些了嗎？”

這種突如其來的溫柔就像是突然吃了一隻蒼蠅一樣，讓林清清難受的厲害。“你幹嘛？怎麼突然反常？”她根本就不配合。

歐遠瀾一隻手撫上她的小臉，嘴裡低聲說道：“你的林言哥哥在看你呢，要去打個招呼嗎？”

這句話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樣，在林清清的心臟上面反覆的劃口子。每一刀下去，都會帶起一塊皮肉。疼是疼，但更多的是麻木。

前天的情景彷彿重演了，只不過角色調換了而已。此時林言站在他們身後，就像是昨天的歐遠瀾一般。林清清的身體僵持住了，她一動不動，似乎在期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