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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睛的時候,林清清覺得自己頭痛欲裂。就像是宿醉之後的那種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從大腦神經末梢發出的痛感傳遍了全身。

如果不是因為想到自己懷孕了,林清清一定以為她又和江暖出去玩high了喝高了所以才會這麼難受。所以從她睜開眼睛的第一秒開始,她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看着頭頂雪白的天花板,以及天花板上那顆昏黃的老式扯線的電燈泡,林清清的意識立刻清醒了過來。

這裡不是她家,而且她從來都沒來過這種地方。對於這一點,林清清幾乎毫不猶疑。

她想起身,但卻發現自己渾身酸軟,根本就動不了。甚至她想抬起自己的手臂,卻發現手上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一時之間,林清清有些着急了。眼淚從她的眼角溢了出來,順着臉頰滑落了到了枕頭上。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她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在這個地方?林清清拚命的想回憶起什麼,但找遍了記憶的所有角落,她卻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然而當她輕輕歪了歪腦袋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放在老式電視柜上的牛皮紙盒子。猛然間,像是一根*一般,昨天的那些回憶又在她腦海里重現。

昨天好像是阿姨拿了一個那樣的牛皮紙盒子進來,盒子里有紙條和帶血的小孩的衣服。然後她就出去找司機,繼而就失去了意識。

思緒到這裡戛然而止,此時林清清無比確定,自己大概是被bǎngjià了。這種戲碼她在電影和電視劇里看見過無數次,但還是第一次發生在自己身上。

既然知道是被bǎngjià了,林清清也就不再掙扎了。她十分清楚自己現在了處境,如果學電影里的那些shǎbī大喊大叫,可能自己還沒得救就先被撕票了。

如果是她自己一個人也就罷了,但她肚子里還有個孩子。萬一這個孩子出了什麼事,那無異於直接要了她的命。

正在她已經歸於平靜睜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的時候,小房間的門卻被打開了。從門外走進來的既不是凶神惡煞的綁匪,也不是穿着黑色西裝的黑幫老大,而是一個溫文爾雅的,讓林清清十分熟悉的男人。

“是你。”林清清平靜的語氣里已經無波無瀾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看見進來的人是林言的時候,竟然一絲驚訝都沒有,或許是腦海里早就有一閃而過的念頭覺得會是他罷。

看林清清這副平靜的樣子,林言反而有些疑惑。“你難道不驚訝嗎?”他反問道。

“呵。”林清清冷哼了一聲。“沒想到最後你還是動手了,真是難為你忍了那麼久。”她沒好氣的說道。

其實從看到那張字條的時候,林清清就已經察覺出異常了。直到她身世的人並不多,而對她身世感興趣的人就是少之又少了。

所以當看見紙條上提及她親生母親的時候,她就懷疑過林語和林言兩兄妹。不過當時她卻沒想到,他竟然在下一秒就開始行動了。

看林清清淡定了模樣,林言也不覺嗤笑了起來。“清清,就算你想到了是我,又能怎麼樣?”他這句話里多少帶着些輕蔑。

看着眼前挺着大肚子躺在床上的林清清,他竟然有種biàntài般的kuàigǎn。此刻的她就像是砧板上的肉一般,也只能任人宰割。

林清清嘆了口氣。“林言,你何必?”這句話是她一直以來都想說的。

從當初林言回來她就察覺到他變了,但最開始她以為他只是變得唯利是圖了,只是變得世故了。但一直到所有的事情都慢慢浮出水面,她才發現,這個人已經變得可怕了。

往事到底強大到一種什麼地步?林清清在心裡想。看了看林言,她覺得大概是已經強大到了摧毀一個人的地步吧。

這句話徹底惹怒了林言。“何必?!”他暴躁起來,一腳踹飛了床邊的椅子。

這把椅子已經年代久遠了,黑色的木頭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被林言一腳踢飛之後,就可憐的在地上散架變成了殘缺了幾塊木頭。

“林清清,你以為你的歐遠瀾是什麼好人嗎?”林言冷笑着反問。“我其實沒想走到這一步,這全是他逼的!”

躺在床上的林清清緊緊閉着眼睛,他強迫自己不去看這一切。她的鼻腔里充斥着一股酸澀的味道,夾雜着空氣里細小的灰塵,嗆的讓她想流眼淚。但她死死扯緊了自己的衣角,告訴自己,不管怎樣都不能哭。

看林清清一言不發,林言開始自說自話。“你看這個屋子,是不是很破舊?你應該從來沒住過這麼破房子吧?”他的暴戾在頃刻間化為烏有,然後重新坐回到了林清清床邊,語氣溫柔的說道。

“尤其是和歐遠瀾在一起之後,住慣了高檔公寓和別墅,再住進這種筒子樓里會難受嗎?”這一字一句形如鬼魅,都讓林清清覺得徹骨寒涼。

林言不再滿足於言語上的刺激,他俯身下來,伸手輕輕的撫摸着林清清烏黑的長捲髮。他修長的手指輕輕幫她疏理着長發上的結,動作溫柔的就像是愛人一般。

順着頭髮,他的手又撫摸上了林清清白皙的臉蛋。“你一定想不到,我曾經還在這裡住過一段時間吧。”林言的聲音又想了起來。“這是我媽的房子,我親生母親的房子。”他緩緩說道,那種語氣就像是在說一個細水流長的故事一般。

對於他溫柔的撫摸,林清清厭惡別開頭。“把你的手拿開!”她厲聲說道。

說實話,她對於這個房子到底是什麼來頭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她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刺激林言,哪怕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一臉厭惡的林清清,林言不怒反笑。“清清啊,你怎麼總是這麼討厭我呢?我記得小時候你還很喜歡我呢?”他眸子里的憂傷並不像是假裝。

“對了,你知道嗎?你的命也是我救的。”林言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那次你跳江,救你上來的人是我。”他一字一頓,都宛若重錘一般敲在林清清心上。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