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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這裡以後,陳佑怡最大的遺憾,就是大陳國的食材相對現代真的少了好多。

很多在現代隨處可見的普通食物,在這裡要不就變成了進貢的珍品,要不就聞所未聞。或者就是存在着,但是沒有被大規模的種植。

就好比她眼前這叢在密林里野生野長的山藥。

“先別挖,先別挖。”陳佑怡趕緊阻止秦子恆,他動作太快了,再慢一點,整片山藥都要被他挖起來了:“這些山藥這麼難得,一下子都挖了多可惜。”

秦子恆是先割掉了山藥的藤蔓,再進行挖掘的,要是讓他把所有的藤蔓都割完了,移植起來就要麻煩多了。

“連着藤蔓一起挖出來,把它重新移植。”陳佑怡喜滋滋地摸着藤蔓的葉片,腦子裡已經浮想聯翩,想到以後她會有一塊吃不完的山藥田了。

秦子恆將信將疑,問道:“這行嗎?除了富人家專門培育,這些東西種不好。”

“不試試怎麼知道?”陳佑怡倒是很樂觀:“就算種不好,也就是少吃一口的事。要是種成功了,以後就可以天天吃了!”

確實也是這麼個道理,秦子恆沒再說什麼,和陳佑怡兩人把剩下的山藥連根一起挖了出來,種到了他們前幾天開墾出來的一塊空地上。

“這些還能種嗎?”秦子恆拎着先被挖出來的那部分,問道。

陳佑怡看了看被剝地光溜溜,只剩杆子的那一堆山藥,放棄了對它們的搶救:“不用了,能種活的話,地里那些就夠我們吃了,這些就拿回家吧,晚上我給你們展現一下我的手藝!”

等他們把山藥拿回家獻寶,卻沒能得到應有的掌聲。

“這玩意兒可難吃了!”秦淮看了一眼就別開眼去,嫌棄地道:“滑溜溜像條死魚,吃起來也沒味道,還不如啃白菜幫子!”

穆秀蓮比秦淮稍微好點,也不大熱情,說道:“味道雖然不好,但是它能養胃,對身體好,這可是花錢也未必買得到的,留着晚上煮粥喝吧。”

說話間的神情,滿滿的都是忍耐,只是捨不得扔才勉強吃下去。

“哼哼!”陳佑怡得意地說道:“這回你們就不用擔心了,晚上給你們一個驚喜,包管你們吃得停不下來!”

為了達到驚喜地效果,她還把廚房門關上了,不讓其他人偷窺裡面的情況,就差在廚房門上掛一塊‘廚房重地,閑人免進’的牌子。

“大哥,嫂子拿芋頭進去幹嘛?”秦淮驚恐地問道:“不會是要一鍋炖吧?這兩樣我都不愛吃,還不如直接喝白粥呢!”

秦子恆也不知道陳佑怡要做什麼,不過照以往的經驗,一般不會有問題。經過這段時日,他已經認定陳佑怡是個有着出色廚藝天賦的大廚了。

那些芋頭當然不是煮粥的,而是為了熬糖。

在這裡,甜食基本上屬於奢飾品,只有有錢人才能隔三差五地滿足口腹之慾、對於向這種窮鄉僻壤,白糖是逢年過節還會買上一點點的稀罕物。

想要用白糖來熬糖,恐怕要被穆秀蓮板著臉從頭訓到腳。不過陳佑怡有辦法,沒有糖,她可以自己熬。

原材料就是鄉下家家戶戶儲存的芋頭,雖然製作費時,成品效果也沒白糖好,但也是不錯的替代品了。

先將山藥去皮洗凈,滾刀切塊。接着熱油,待到七分熱,將山藥塊放入鍋中炸到金黃色,撈起備用。將熬好的糖加適量水,熬製成糖漿。最後,趁熱將糖漿倒在山藥上,一點一點用湯勺將糖漿繞着山藥拉絲,成型。

一盤香甜可口的拔絲山藥就做好了。

“趁熱吃,趁熱吃!”陳佑怡把菜端了過去,招呼三人過來試吃。

秦淮舉着筷子,猶豫不定地看着盤子,說道:“這樣真的就變好吃了嗎?”

秦子恆倒是沒問什麼,直接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熱的糖漿還未定型,隨着他的動作被拉扯出一條長長的絲線。

“好吃。”秦子恆向陳佑怡點了點頭,對她的廚藝表示肯定。

有了秦子恆的示範,再加上看到糖漿被拉扯出各種長長短短地絲線,秦淮早就按捺不住,饒有趣味地用筷子將糖絲都繞在他夾起的山藥上,放進了嘴裡。

“嗯!”腮幫子鼓鼓的像只小倉鼠,秦淮露出奇妙的表情:“山藥還能這麼做嗎?比煮粥好吃多了!”

穆秀蓮也在一旁露出驚詫的表情。

陳佑怡給自己也夾了一塊,笑道:“趕快,等糖冷掉了,就不能再有拔絲的效果了!”

四個人圍着桌子,你一口我一口,把一盤拔絲山藥吃得乾乾淨淨,都有些意猶未盡。陳佑怡把移植山藥的事情也說了,從此秦淮每天心心念念,就是山藥快點長大。

可是沒等到山藥長大,就先出了事。

這天,陳佑怡照例去林子里轉轉,一是照顧種下的牧草和山藥,二是尋找更多的空地,方便將來擴大規模。

走過一棵樹下時,眼前有一小堆灰色的東西,在林中並不顯眼,陳佑怡也沒注意,就這麼走了過去。

然而等到了那東西附近時,那堆灰色突然移動了,從一小堆,變成了一長條。

蛇!蟒蛇!

陳佑怡心臟急跳起來,在野外突然看到一條蛇,一般人都會感到害怕,而她還是一個不怎麼喜歡爬行生物的女人,這條蛇還是條巨大的蟒蛇!

一瞬間,陳佑怡覺得自己就是被那條蛇盯住的青蛙,整個人都是僵硬的。而蛇的腦袋已經昂起,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的身體都豎直起來,那是要攻擊的前兆。

陳佑怡不敢動,生怕發出點動靜激怒這條蛇。但是全然不動,又覺得太危險,跑的快一點不知道能不能把蛇甩掉。

“我只是路過,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明知道蛇是聽不懂的,陳佑怡還是忍不住壓低聲音,自說自話起來,與其說是在說給蛇聽,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我不打你,你也別咬我,大家各走各的,你看行嗎?”

顯然是不行。

那蛇昂着頭,蛇信子吐出來,在空氣中嘶嘶作響,下一秒,直直地衝著陳佑怡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