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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蜜的氣息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淡淡的,卻充斥滿整個房間,每個角落都似乎閃着粉紅色的光效。

陳佑怡低頭的片刻,秦子恆走到她身邊。他身量高大,腳步卻很輕,經常靠近他人還不被察覺,嚇人一跳。

雖然這時候的陳佑怡不管對方做什麼都會有心跳的感覺,哪怕不是嚇人。

“睡吧。”秦子恆把桌上收拾好,牽過陳佑怡的一隻手。陳佑怡微微點頭,細微地險些除了她自己沒人看到。

夜深人靜,一片祥和恬淡,屋檐下緩緩低落水珠,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過了一會,又是一滴。

那是殘冰融化的痕迹,天氣回暖了。

第二天,陳佑怡就去找了村民們,把種植花椒和辣椒的事情說了一遍,得到的結果卻出乎他們意料。

本來以為就算是不可能一下子被接受,但總會有幾個願意試試。但實際上,居然一個願意的都沒有。

“秦家媳婦啊,你說的這個什麼什麼椒椒的,咱們鄉下人從來沒聽說過,這種東西真的能賣出去嗎?要是賣不出去,這一年兩年的辛苦,不是白辛苦了嗎?”

尤其是花椒樹,那可是樹啊,光是聽陳佑怡說,從育種到長成大樹,就得花上兩三年,而且頭幾年的產量和質量都不會很好,算算下來,總要個四五年才能看到成效,就沒人接茬了。

這麼長的時間,對於村民們來說,接受不了。

陳佑怡卻知道,這只是借口而已。如果說花椒樹是前期付出太久,那他們盡可以選擇辣椒這種一年生的草本植物。

說到底,就是不敢冒險,對未來毫無遠見。

秦子恆還想勸說,被陳佑怡阻止了。勉強是沒有用的,反而會造成怨懟,既然村民們現在不能接受,她也就不勉強了。

雖說原本是為了報答村裡里大多數村民後來對她,還有對秦家的照顧,陳佑怡一直希望能幫助村裡人脫貧,過上寬裕一點的日子。

不過對方不願意接受,她也沒義務死氣白咧地纏着不放。有錢賺還主動拉對方一把,她自覺已經仁至義盡,對方自己拒絕,怨不了別人。

說是這麼說,被拒絕了心情還是有些難受。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陳佑怡心裡反反覆復被這兩種情緒佔據,飯都少吃了一碗。

秦家人看到了,也都挺不平的,對陳佑怡更加溫柔了。

陳佑怡的難受只過了一天,很快就振作起來,她開始着手種植雙椒的具體事項。

“想要種東西,先得有塊地。”陳佑怡在村裡附近轉了幾圈,想找個合適的地方。山地那邊是留着種植牧草的,加上那裡密林遮蔽,陽光很大面積都穿透不進來,光照條件太差了,風見草生命力頑強,在哪都能發芽生長,但是種植其他的,就不大行了。

尤其是像花椒樹,辣椒苗這樣的,都是需要充足的光照,不然別說長勢如何,能不能存活下來,都是問題。

秦子恆提議道:“家裡不是還有幾畝地,我們家的田地位置不錯,收的糧食也年年不少,還算肥沃,是塊好地。”

他這麼慷慨就把家裡唯一的土地拿出來雙手奉上了,惹得穆秀蓮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在他徵求意見時,點頭答應了。

“你們要在田地里種樹,我也沒意見,就是,能不能別種完,留一點種糧食,咱們總不能沒飯吃吧。”

哪怕知道糧食可以花錢買,這點錢秦家現在已經花得起了,穆秀蓮還是覺得太浪費,況且鄉下人,誰家是不種糧食的呢,這不是惹人笑話嗎?

“不種了也挺好的,您也可以休息休息。”秦子恆倒是有別的想法:“這幾畝地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每年打這麼些糧食,把您都累着了。”

他算了算,花錢買糧食雖然貴了一點,但是省去了一年的辛勞,還是十分值得的:“要是我在家,田地里這些活,我來做。可我太忙了,也不想娘你太累。”

春耕秋收,都是累人費事的農忙,秦子恆經歷過,更加能體會到穆秀蓮一個女人操持家事的不容易。

穆秀蓮為了家庭付出,她心裡是願意的。但是心裡願意,不代表她就不累,就不會感到委屈。秦子恆這話直戳到她心裡,瞬間讓她紅了眼眶。

兒子長大了,知道處世的艱辛,知道體諒別人,為娘的很欣慰。這下子,穆秀蓮一點猶豫都沒了,雙手贊同把地留着種雙椒。

秦家的支持,讓陳佑怡挺感動的,不過這個建議,她還是拒絕了。

“這麼好的地,用來種花椒樹有些可惜了。”辣椒倒是可以種在田裡,這種一年生的植物,不費地。

陳佑怡滿心都鑽在了找地上,秦家人也幫着出主意,不過最終沒個定論。

田地的價格太高,用來種植花椒有些耗費太大。而且除了秦家的田地真正屬於他們的,就這麼一畝三分,遠遠不夠種植花椒需要的佔地。

至於去租用土地,也是行不通,除了上一條的太花錢。還有一條,地主們是不願意把自己的地租出去種樹的。一旦中了樹,土地就容易貧瘠,將來要是租戶不種了,光是清理田地里的樹根都得花上好長時間。

“再想想別的辦法吧。”陳佑怡不氣餒,村子裡沒有,她就擴大範圍再找找,鄉下別的都缺乏,難道還會缺乏土地不成。

她這邊還在找地址,這天卻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

“你們可算回來了,許大人來了!”

在外面轉了一圈回來的小兩口,沒進院門就被跑出來的秦淮拉住:“娘叫我去找你們,正好你們回來了,快進去,許大人都在等着你們了。”

“許大人,縣官大老爺的那個許大人嗎?”陳佑怡認識的許大人只有那個看着像個翩翩公子的許臨風,不禁很是奇怪,許臨風找他們做什麼?

進了屋子一看,在堂上四平八穩坐着的,可不就是許臨風嗎?

“許大人,什麼風把您吹來了?”陳佑怡和秦子恆上前行了禮,一旁手足無措的穆秀蓮看到他們回來,鬆了一口氣,趕緊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