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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院子,飯菜香味撲鼻而來,因為多了三個吃飯的人,飯菜也比平時多了一倍。

“好香啊!”陳佑怡跟進廚房,挽起袖子上去幫忙,被穆秀蓮推了出來。

“就剩最後一個湯了,不用你,你們去洗洗手,等着開飯。”沒能去地里幫忙,穆秀蓮心裡覺得過意不去,把做飯當成了自己的一個任務,至少這一點上想做得好一些。

陳佑怡明白她的心意,也沒堅持,笑嘻嘻地拉着秦子恆去打水,其實他們回來之前,已經在河邊清洗過一邊,這回就隨便洗了兩下,挺乾淨的,就是鞋子上還佔了泥,不能全部拍乾淨。

菜很快上齊了,三人坐下來等了一會,王家三兄弟卻沒回來。

“一定是覺得拿了錢,又管飯,不好意思只乾飯不幹活,所以才會盡量多干一會才回來。”陳佑怡有點無奈,自己難道看上去像是苛刻員工的周扒皮嗎?

穆秀蓮搖了搖頭,說道:“可不是,還都是一個村住着的,換成誰都會這麼想。也就是你們,隨隨便便就學會僱人了。唉,不說了。子恆,你去喊他們一聲,吃飽飯再幹活。”

“好。”秦子恆應了一聲,當即站起來就往外走。不過沒一會,他又返回來了,身後還跟着王家三兄弟。時辰不早了,王家兄弟剛好也回來了,他們就門外碰到了。

陳佑怡和穆秀蓮都沒說什麼,王家兄弟洗手之後,就被催促着坐下來一起吃飯。

“咱兩家做了這麼多年鄰居,你們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還有什麼好客氣的?”穆秀蓮給三兄弟夾了菜,慈愛地道:“你們就把這裡當成是自己家,有什麼想吃的,就告訴嬸子,嬸子給你們做。”

有了穆秀蓮的發話,加上陳佑怡的笑臉,王家兄弟一頓飯下來,就消除了大部分的拘謹,在人前變現地自然起來,話也多了起來。

下午還是分成了兩隊,繼續干好分配的任務。王家兄弟那邊還是按照原先的速度有條不紊地進行,陳佑怡和秦子恆這邊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秦子恆有天分,他先是試了一次,犁完一畦效果出眾,看上去和專業的農人沒有分別。

“你真的以前都沒練習過?”陳佑怡滿臉狐疑,用手捻了一下犁過的泥土,細膩鬆散,達到種植的標準了。

秦子恆擦了一把汗,實際上他並沒有看起來這麼從容,木犁的平衡很難掌握,大多數時候,都是靠着他過人的臂力強行把持,才能做到平穩。

不過有了第一回,接下去對他來說就簡單起來,沒過一個時辰,秦子恆基本上能上手了,不知道的人看到,決定不會懷疑他是個新手。

“我就不信了,就我一個學不會!”陳佑怡看着心痒痒,強烈要求再試一次,可惜她力氣不夠,也沒有犁地的天分,這一次還是累得夠嗆,地也犁得跟狗啃的一樣,坑坑窪窪。

陳佑怡泄了氣,認輸了,把犁地的任務交給了秦子恆,她則拿着裝滿辣椒種子的布袋子,從最邊上開始播種。

兩人分工合作,一人犁地,一人播種,這回效率提高了很多,越到後面,隨着體力的流失,速度反而加快了。到了天黑時,陳佑怡站直身子一看,發現比想象中還要順利,種完了三分之一的量。

“今天浪費半天時間,就有這麼一大片,看樣子明天就能全部弄完了。”就是沒弄完,最多也就是後天早上補充一點,可以收尾了。

這個效率,比預想中好很多。

心情愉快的陳佑怡,拖着疲乏的身子心裡也輕飄飄的。不過回去看到不但秦子恆一副沒什麼的舊模樣,就連王家兄弟也看起來並不累,不禁讓她感慨農人耕種的辛勞。

這份運動量,不是待在健身房泡上兩個小時能比得上的。

晚飯還是一樣的豐盛,穆秀蓮在陳佑怡的影響下,手藝不說突飛猛進,也進步了一大截,燒得一手好菜,吃得幾人都是狼吞虎咽,停不下筷子。

吃過晚飯,王家兄弟回家去了,陳佑怡和秦子恆幫着穆秀蓮洗碗刷筷子,一邊說些閑話,陳佑怡抱怨幹活太累,把嘗試犁地但是失敗的經歷拿出來當笑料,逗得穆秀蓮直樂。

晚飯後閑聊了一陣,陳佑怡又累又乏,沒過一會就腦袋一點一點的,眼皮子直打架。

“行了,都回去休息,這幾天還要忙呢,別累壞了身子。”穆秀蓮看在眼裡,也知道陳佑怡真的儘力了。她是親身經歷過的,以前每一年的春耕秋收,大多是她一個人在打理,那種停下來休息一盞茶時間都能站着睡過去的滋味,深深地銘刻在穆秀蓮的記憶里。

她一個長年勞作的人都受不住,更不用說陳佑怡這樣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千金之軀。人家堂堂一國公主,拿起針線都有人伺候着,現在在鄉下干農活累到睡着,真是今非昔比。

“她做不慣這些,你平時看着點,什麼活都多干點,別真讓她累到了。”穆秀蓮想想還有些心疼:“她也不容易,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哪裡沾過泥巴。”

秦子恆看陳佑怡睡得香甜,也就沒去叫醒她,直接把人抱在懷,陳佑怡則自發地調整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得昏天黑地。

“我知道了,娘,你也早點休息。”秦子恆點頭示意,抱着陳佑怡回了房間,替她脫了外衫鞋襪,蓋上被子。在此之間,陳佑怡只顧呼呼大睡,一點都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即使如此,秦子恆也放輕了手腳,熄滅油燈之後,輕手輕腳地躺在外側,聽着耳邊細微綿長的呼吸,很快也跟着睡了過去。

不只是秦家小院,村子裡的其他人家也早都靜悄悄的。在農忙結束之前,大概都會是保持這樣一個忙碌而疲乏的狀態。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說,王家就還都清醒着。平時省着不用的油燈也奢侈地點了起來,一家人聚在昏暗的油燈底下,數銅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