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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了幾日可終究沒有得知這個張子壽到底是誰,京城路途遙遠,即便是找人捎信去詢問一下,來回也要一個多月。

她心裡沉沉的,想着,怕是要再另外找別人了。

這日回到村子裡,見秦淮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階上讀書便走了過去,“秦淮你怎麼在這讀書了?”

“我去了村子裡的私塾,可老先生不讓我進去了。我只說在那讀書,不礙事的,可他就是不讓我去。還說讓你們趕緊找別的先生,所以我就回來了。”

看着他一臉的委屈,陳佑怡心裡也不高興,“你再耐心等幾日,嫂嫂一定幫你找個更好的先生。”

“嫂嫂,你也不必麻煩了,若你有錢,只管給我買幾本書回來,我自己可以在家裡讀書,不要那些先生教了,他們都是滿嘴的胡謅,什麼都不懂。”

她被他的論調說的哭笑不得,“可你年紀還小,有些東西不得不需要人指點,即便是到了嫂嫂這個年紀,有時候還需要別人幫忙呢。你別著急,嫂嫂必定給你找到。”

正說話的時候,秦子恆從外面回來,她便上前與他聊了起來。

“那張子壽也不知道是什麼高人,如何也詢問不出來,怕是這鎮子上壓根沒這麼個人。全是他們糊弄我呢。”陳佑怡坐下嘆了一口氣。

“張子壽?”

“嗯,你可認得?”陳佑怡猛然坐直了身子,回頭看着他。

“那是當今皇上的老師,曾經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他就是太子太傅,後皇帝登基,他沒幾年便告老還鄉了。”

“當真有這麼一個人的?”陳佑怡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自然是有的啊!難道你沒有聽你父皇說起過嗎?”秦子恆在她身邊坐下又道,“沒說過也對,畢竟他告老還鄉的時候你我都還太小,我也只是從父親的口中聽說過,這個人學問極高,人的脾氣又怪,你父皇登基之後,曾給他安排了一個大官,可他受不了朝中的勾心鬥角,早早的告老還鄉了。卻不知他的家鄉竟也在這裡。”

“太好了!若這是父皇的老師,便絕對能教的了秦淮的。”她開心的跳了起來,一個勁的拍手,“你可知道那張子壽在哪裡嗎?”

秦子恆搖了搖頭,“當年他告老還鄉的時候,也有四旬了,如今怕是個六旬的老人家了。是否還活着尚不知曉。再加上他自視甚高,不喜這塵俗的事,怕也一個人躲到哪裡過清閑日子去了。”

原本燃起的希望,一下子又滅了,“這可怎麼辦,若是在這鎮子上找這個人,也不算難事。可找到了若是死了,也是一場空。”她氣餒的坐下,用手拄着側臉盯着那燭火發愁。

“娘子莫急,我明日到周圍山村裡去打聽打聽,那老大人必定到這山中隱居了,不會住在這鎮子中,你在鎮子里打聽,怕打聽再久也打聽不來的。”

“但願你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活着。我也希望他老人家能長命百歲,身體硬朗,就是我們秦淮的福氣了。”

他大笑,“好了,娘子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即便那張子壽不在了,我們另想辦法。”

為了儘快得到消息,第二日陳佑怡沒有去酒樓里,吩咐了王大捎信過去,吩咐了他們一些事情,也讓王大到早餐店那邊去逛一下,看看有什麼事情沒。

之後便是在家裡照顧穆秀蓮陪着秦淮讀書,等着秦子恆回來。

午時,不見他回來,陳佑怡和一家人吃過午飯,等穆秀蓮去午休了,她則來到秦淮屋內,見他在習字便慢慢走了過去。

兩人相視一眼都未開口,她也不打擾他,從桌前拿起一本他正讀的書,坐到一旁看了起來。

如今還不知道那張子壽是否活着,假如死了的話,找別的師傅會很麻煩。她心裡琢磨着,自己至少在現代還是一個大學生呢,教授這麼一個小娃子讀書應該不算難事。

便想先看看他讀書的內容,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覺得頭疼。咬文嚼字的,簡單的還勉強看得懂,難一點的,連字她都不認得。

“嫂嫂你也讀書?”秦淮見她拿着自己的書看詢問了一句。

“讀的,只是和你讀的這些書不同罷了。”她隨手放下書,放棄了當老師的念頭,且不說這書中都是咬文嚼字的話,即便是讀懂了,多數是一些治國謀略的事。

她要做點小生意,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好,還能處理的了。這治國的事,她是真真的不懂的。

“那嫂嫂讀的是什麼書呢?”

“我啊!”她想着要如何跟他解釋。

可想想自己讀的,又沒啥可講的便笑道,“也沒什麼,不過是認得幾個字而已。”

正當此時秦子恆從外面興匆匆的回來,“娘子,我打聽到了。”

一聽這話,陳佑怡馬上沖了出去,“可找到那張子壽了,他死了沒?不是,他還活着沒?”

“我並未見到他本人,只是聽人說了,他隱居在這青山上,在那古寺東面有幾間草屋,便是他的了,據說還活着,上山砍柴的人,倒是時常見到他坐在河邊垂釣。”

“還能釣魚,那說明身體也好。明日我們再去,找他來給秦淮當老師。”陳佑怡笑道,又摸了摸一旁秦淮的頭,“這人可是大有學問的,明日你去了一定要懂禮數,他可教過當今皇上。”

可秦子恆話沒說話,又道,“可據我打聽,想要找他讀書的小兒多了去了,可他隱居山中,即便每日得閑,也從不教書。我怕即便我們去了,他也不會答應。”

這倒難不倒她,仰着頭道,“我倒是要看看,這老頭子有多硬,即便一次不答應,那我們就多去幾次,三請諸葛亮他都能出山,我們去三十次,不怕他不答應。”

秦淮在一旁大笑,“嫂嫂,怕那老頭答應的時候,並非是因為你的誠意,是被你煩的吧。”

秦子恆也跟着笑了起來。

陳佑怡心想,這張子壽是當過太子太傅的人,見識多,學問又大,一般的東西打不動他,所以她就弄了點小花樣,親手做了些點心,都是現在世上沒有的,他也必定沒見過。隨後便準備帶了秦淮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