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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壽立刻停下腳步,微怒的盯着她,還用手指點着她責怪她剛才大不敬的言語,“你這小兒,不懂神佛不要亂說,你是年輕不懂這其中的道理,等你年紀大些便會了解。”

“如今我警告你了,再也不準說那些對神佛不敬的話了。可別到時候災難降到你頭上了,你再去求那神佛,可真真是沒用的。哼……”

他雖惱怒,卻也不是真的惱了,只當是陳佑怡年紀輕不懂事,“若是沒有神佛,那這些寺廟是哪裡來的?可別忘了,神佛自古就有,難不成前人也是騙我們的?”

陳佑怡見她不悅,笑而不語,也不跟她頂嘴,她了解這個封建社會對神佛的景仰,強行說明神佛不存在,反而對自己不好。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後,聽着他對自己關注神佛理論以及那些佛經故事。

可她對此依舊不感興趣,她目前只對圓覺寺里的蜜桃樹有興趣。

來到圓覺寺,方丈聽說又是來要樹枝的,而且是張子壽親自帶着來的,往日和陳佑怡見過一面,知道她是知書達理之人,又是陳國曾經的公主,太后的親外甥女,便一口答應下來。

直接帶着他們來到蜜桃樹下,“想要多少自己取。”

陳佑怡向他行禮,“多謝方丈了!今日得方丈相助,萬分感謝,如今你借我蜜桃樹枝,日後我必定還圓覺寺一片蜜桃樹林。”

方丈開懷笑答,卻覺得她這話並不是認真的,“這山中,只適合種山桃,種不得蜜桃樹,唯有這裡的一方土地中下了這一課蜜桃樹。方圓百里也就這一顆,你要如何換我一片蜜桃林?”

她笑而不語,心中卻是有數。

陳佑怡在寺院小僧人的幫助下,砍下了一些蜜桃樹枝,方丈看着她,不禁感嘆,“陳施主必定是和佛有緣的人,這蜜桃樹種在這裡幾十年,卻無人敢取一根樹枝,如今給你這麼多,也是佛祖與你有緣。”

她忙着拿蜜桃樹枝,之前在張子壽麵前說過的無神論理論,如今也不敢亂說,只是笑笑,表達自己的好意。

偏那張子壽因為剛才氣自己說了對神佛不敬重的話,如今主動解開她的無神論,對方丈說道,“你對她說這些,簡直就是白費口舌,她壓根就不相信神佛是存在的。在她心裡,任何人都得靠自己,神佛都是虛無的不存在的。”

方丈臉色一沉,露出了不悅的神色,陳佑怡看到,心中大喊不妙,果真他立刻將幫着折樹枝的小僧人喊了過去,之後便有人上來阻止自己拿蜜桃樹枝。

這就讓她有些尷尬了,忙到方丈面前行禮詢問,“方丈,這是何意?不是已經答應我要送我蜜桃樹枝了嗎?”

“這蜜桃樹既然是種在圓覺寺中的,必定是受了佛祖的洗禮的,若你不相信神佛的存在,不景仰神佛,我如何能將神佛之物交給你呢?”

這話說的她一時啞口無言,朝身後的張子壽瞥了過去,卻見他故意避開自己的目光,假裝沒有看見,此事若不是他的話,怕早拿着蜜桃樹枝離開了,偏他要說這樣的話。

豈不是故意跟自己做對嗎?

她朝他使了一個眼色,責怪他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卻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不理會。

方丈大師捋了捋鬍子,繼續說道,“這世間萬物,從一開始都是不相信神佛的,既然如此,我們也不能輕易把蜜桃樹枝給你,倒不如你用一樣東西來換取。”

她略微一頓,見還有機會拿到蜜桃樹枝,忙來了精神,又上前行禮道,“慧覺大師只要能讓我拿到蜜桃樹枝,我願意用東西來換取,只是需要我拿什麼來交換?”

“這個,就要看你的悟性了,若你能拿來可以換取蜜桃樹的東西,我便將蜜桃樹枝給你。”說完他直接轉身離去,還命寺院的小僧人們把已經折下來的蜜桃樹枝都收了回去。

她可憐巴巴的看着那些心愛的蜜桃樹枝都被收回去,卻無能為力。

此刻張子壽上前勸道,“慧覺大師是最看重緣分的人了,他的意思是讓你想一樣東西來跟他換取蜜桃樹枝,若你拿的東西讓他覺得是緣分或者滿意,他就會答應你。”

她還在生氣張子壽說破自己的無神論,心裡不高興,回頭瞪了他一眼,“這個我自然明白,只是令我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要說那些沒必要的話?即便我是無神論者,慧覺大師並不知道,也答應了把蜜桃樹枝給我,偏偏你說些沒必要的話。”

“我看你是不是故意看我事情進行的順利,來給我找茬的?”她氣呼呼的朝外面走去,心裡卻想着自己能拿出什麼東西去跟慧覺大師交換。

張子壽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可剛才也是生氣,卻沒料到慧覺大師竟真的拒絕給蜜桃樹枝了,他跟着她出去,見她站在山門口眼睛直直的望着遠處發獃。

“他也不是說不給你的,只要你拿出一樣東西跟他交換便好。”張子壽歪頭看着她,又順着她的目光朝遠處看去,正是種植山桃樹的那片荒山。

“還他一片蜜桃林,他也不信的。我說可以幫助當地百姓致富,那你說他會答應嗎?慧覺大師慈悲為懷,心繫天下百姓,若聽到百姓可因為他贈予的蜜桃樹枝而生活好起來,一定會答應的吧?”

她覺得這個想法比較好,折身就要回去找慧覺大師。

被張子壽攔住,“你怕死理解錯了慧覺大師的意思了吧?他讓你拿一樣東西,可不是一句話,更何況你說出來的這話,誰知道你能不能做的到,慧覺大師若只是信你一句話就答應給你,你要的東西,萬一被騙了怎麼辦?”

“你……”她竟一時無語,“還不都是怪你,要不是你多嘴,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她責備張子壽,嘟着小嘴,也顧不上他的輩分,蹲坐在圓覺寺外的台階上,雙手拖着下巴,眼巴巴的望着遠處的山發獃。

張子壽也在她身旁坐了,用胳膊碰了碰她。她將頭別向一旁,不理會他。

“我知道是我說錯了話,可如今你怪我也沒有用,還是想一下,如何說服慧覺大師贈給你蜜桃樹枝吧。”

陳佑怡也知道在這裡生氣沒有用,可又沒別的辦法,“那你說,我要拿什麼東西跟他換?若是拿銀子來,他必定說俗氣,可其他的東西,我又有什麼呢?難不成拿幾個饅頭少幾炷香?”

這話倒是惹得張子壽頓時大笑起來,“你也別笑了,快幫我想一想,你和慧覺大師熟識,必定知道他想要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