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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嬤嬤沉吟着仔細想了想後才道:“據格格您剛剛所說,看來今日第一次見面,鈕鈷祿格格就對您的印象不錯,您邀請她來院子里玩,她沒怎麼猶豫的就答應了。

可見鈕鈷祿格格對您沒什麼戒備心,等後來見了那頂床帳,鈕鈷祿格格神色大變,而後急沖沖的就走了,可見她沒什麼城府和心眼。

只不過剛剛她既然已看出您的帳子有問題,卻是什麼也沒說,看來她也不是個蠢笨沒有腦子的,只不過還是年紀太小,什麼事都藏不住的上了臉。”

耿格格聞言抿嘴笑了笑:“嬤嬤,我和那鈕鈷祿格格今日才第一次見面,何況我和她都是貝勒爺的女人。

這身份就註定了她不會無緣由的幫我,就算她真看出那床帳有問題,她也不會跟我說,至於這日後如何相處,就再看看吧。”

“格格您不用擔心,您人這麼好,這麼討人喜歡,鈕鈷祿格格她對這件事肯定會有所回應的,格格您就等着看吧。”不知為何,杜嬤嬤心裡就是有這種篤定的感覺。

耿格格聽了她這話,垂下眼掩蓋住她眼裡的一絲異色,不自覺的撥弄着手腕上的珠串。

杜嬤嬤低頭看了一眼,心裡仍覺得疑惑,不知這手串是何人所送?

雖看着不起眼,甚至其中還綴着幾片殘破的玉片,但格格對此物卻很是愛惜,基本上天天都帶着,從沒見她取下來過。

耿格格見杜嬤嬤盯着自己手上的珠串,眼神里滿是不解和好奇,她警覺的停下撥弄的手,轉移話題的開口道:

“嬤嬤,這麼看來,這床帳的事,受害的可不止我一人,只怕那人真如你所猜的是李側福晉,難怪你叫我試探一下那鈕鈷祿格格,看看她是不是也被盯上的着了道。”

杜嬤嬤正色點頭道:“格格,既然此人能這麼大手筆的,在兩個格格住的地方都動了手腳,要是她在府里沒點地位和人脈,怎麼可能支使的動人。

而且也不可能做的這麼隱秘,要知道這貝勒府掌家管事的可一直是福晉,而您和鈕鈷祿格格的住處也是福晉叫人一手安排的。

能在福晉的眼皮子底下動手腳,可見這人不簡單,而如今在這貝勒府里,有能力動手,也最不想貝勒爺有新生子嗣的,只怕就是那李側福晉了。”

“嬤嬤,你看福晉那,有沒有可能是明知道此事,卻根本就不想管,而是只想坐山觀虎鬥?

讓李側福晉和我或是鈕鈷祿格格相爭相鬥的兩敗俱傷,而她好坐收漁人之利?”耿格格不解的問,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

杜嬤嬤皺眉想了想後搖頭:“格格,依着奴婢打聽來的消息,只怕福晉是真不知道此事,如果福晉她知道的話,只怕會是第一個站出來保全您和鈕鈷祿格格的人。”

耿格格聞言蹙眉心煩意亂的問:“嬤嬤你是說,福晉她真動了要抱養的心思?”

杜嬤嬤肯定的道:“就奴婢來看,一開始福晉最看好的是那鈕鈷祿格格,畢竟她是滿人,生的孩子本就比漢女所出的尊貴。

您沒看昨兒鈕鈷祿格格那一解禁,當天晚上貝勒爺就去了她的院子,您要知道,這府里定下的侍寢日子,可全都是福晉在安排。

雖說鈕鈷祿格格剛進府時鬧了笑話,惹得貝勒爺不喜,但福晉只怕還沒放棄她,還準備再看看。

如今格格您已經進府,不管是為人或是起步,都比鈕鈷祿格格好上不少,福晉那肯定也盯上您了。

在福晉眼裡,不管是格格您,還是鈕鈷祿格格,只要其中一個能安然的有孕生子,這人選到底是誰,對她來說,根本就沒差別。

而李側福晉那也太心急了,昨晚又派人把貝勒爺請了走,雖然貝勒爺最後沒有留宿她那,而是自己一個人歇在了前院。

而此事對鈕鈷祿格格來說,只怕已經恨上了那李側福晉,再加上她也知道床帳的事,這稍稍一想,也大概能猜出動手腳的到底是誰。”

“鈕鈷祿格格她今天的心情看着確實不好,我靠近細看,還能看見她眼下的青紫,恐怕昨兒一晚上都沒睡好。”耿格格說出她的發現。

要是她也被李側福晉這般打臉,只怕心裡也不會好受,嫉恨記仇是肯定的,只不過她會忍着,只等她日後有能力了,才會去報復一二。

“格格,既然福晉她有了抱養的心思,那麼不管是您還是鈕鈷祿格格,福晉那都暫時不會動手,只怕真到那懷孕生子時,才是跟福晉對上的時候。”杜嬤嬤神色鄭重的說。

她可以預想,到時不管是她,還是鈕鈷祿格格身邊的人,為了自己的主子,只怕都要和福晉那交鋒過招。

到時就要看貝勒爺的心思在哪邊,還有誰的手段更高超和厲害了。

耿格格想着蹙眉問:“嬤嬤你是怕福晉她會留子去母?”

杜嬤嬤點頭回道:“格格,福晉她真想抱養一個小阿哥,那必是把他視為日後的依靠,肯定會求着貝勒爺改玉蝶。

而如果小阿哥有個生母也在府里,而且還好好的活着,等小阿哥日後長大知道了,只怕會跟福晉離心離德。

到時福晉的一番苦心籌劃豈不是全白費了,福晉她那絕不會做此無用功,肯定會想着留子去母的永除後患。”

耿格格神情凝重的聽着沉默不語。

“所以格格您還是要注意點,沒有在府里完全站穩腳跟前,不要急着懷孕生子,情願慢慢的雌伏以待,也不要去做那出頭鳥。”杜嬤嬤不放心的叮囑。

“嬤嬤,我知道,所以我才想看看那鈕鈷祿格格能不能相交,如果能的話,日後有她一起陪着,我的日子也能好過些。”耿格格笑着說出她的想法。

杜嬤嬤聽了笑着誇讚:“格格您這麼想就對了,以後事事有那鈕鈷祿格格出頭,格格您只要在她身後出出主意就好。”

耿格格聽聞她這番話,沒再說什麼,面上有點不忍和猶豫。

杜嬤嬤見了忙勸道:“格格,您可不能心軟,要知道,您和那鈕鈷祿格格可都是貝勒爺的女人。

就算您和她現在暫時能和平共處,可那是因為您和她現在在貝勒爺眼裡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更受寵一說。

但如果日後您們之中真有一個受寵的,這種表面的姐妹之情很快就會被打破,到時心裡最嫉妒最憤恨的就是那個不得寵的。

何況要是您和鈕鈷祿格格日後都有了孩子,那要爭的可就不光是貝勒爺的寵愛,還有小阿哥在貝勒爺心裡的地位。

如今福晉她沒了嫡子,日後這貝勒府的傳承,可就說不準了,而且貝勒爺現在還年輕,怎知日後不會再進一步。

現在貝勒爺只是個貝勒,可以後說不定就會是郡王、親王,或是那世襲罔替的****。格格,您還是要多為以後想想才好。”

耿格格聽了杜嬤嬤這一番苦心勸解,似乎才想通心裡好受了些,臉上也終於有了點笑模樣。

杜嬤嬤見着這才放了心,起身告辭後退下,留下格格再好好的想一想。

耿格格見人走了,臉上的笑意加深,她抬起手腕,凝神看着上面的珠串,摸着那幾片殘破的玉片,觸手溫涼滑膩,漸漸的,她的心情是越發的平靜,腦中的思緒也越發的清晰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