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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給貝勒爺請安。”鈕鈷祿芯蘭恭敬的福身道。

胤看了她一眼,伸手扶着她起來,語氣還算溫和的問:“我聽說你昨日身子不適,如今可好一些了?”

鈕鈷祿芯蘭有點受寵若驚的站直了身子,忙顫聲回道:“謝貝勒爺您記掛,奴婢還好。”

“那就好。”胤來到桌邊坐下,對鈕鈷祿芯蘭做了手勢,讓她也陪着坐下。

“你剛進府就病了一場,這時日不長,還是要多注意下自己的身子。”胤說完端起香豆捧上的茶碗喝了一口。

鈕鈷祿芯蘭看着眼前這個不同於往日的貝勒爺,臉頰激動的有些泛紅,心裡慢慢的湧上了點甜意。

原來貝勒爺還是關心她的,還知道叮囑她注意身子,貝勒爺……是不是已經喜歡上她了?

看着面露羞意的鈕鈷祿芯蘭,胤沒有跟她閑聊的心思,開始說起正事:“今日這院子里發生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聽貝勒爺提起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樹,鈕鈷祿芯蘭不自覺的把手放在了腹部。

“回貝勒爺,奴婢已經聽身邊的丫鬟們說了。”

見她回話時的神色正常,沒有露出大驚小怪或飽受驚嚇的模樣,胤對她的印象稍微好了點。

不管怎麼說,起碼這鈕鈷祿氏的膽子不小,算能經得住事。

“那果子我已經送去了宮裡,皇阿瑪那已經給這果樹賜名為如意……”胤準備跟她說換院子的事。

鈕鈷祿芯蘭聽着前面的話,一直懸着的心落了下來,不自覺的和一直站在一旁沉默的木蘭對視了一眼。

既然連萬歲爺都已經給那石榴樹重新賜了名,那上面的果子就肯定是好東西,這麼一來,她也就能跟貝勒爺說她有喜的事了。

如今貝勒爺對她的態度變得這麼溫柔和關心,要是再知道她肚子里有了小阿哥,那貝勒爺豈不是會更加的高興,這以後肯定會對她更好一些。

鈕鈷祿芯蘭低頭在那美滋滋的偷樂,心裡還在想着該怎麼告訴貝勒爺她有喜的事。

誰知她這才剛高興沒多久,就聽見貝勒爺說要她從蘭院里搬走。

這個消息對如今正滿心期待,做着美夢的鈕鈷祿芯蘭來說,不可謂不殘酷,甚至可以說是當頭棒喝的晴天霹靂。

鈕鈷祿芯蘭頓時有點急了,她如今這才剛有了身孕,肚子里的小阿哥還帶來了那吉兆和祥瑞,可貝勒爺現在卻想要她搬走,這怎麼行?

“你儘快叫人收拾好東西,等福晉那安排好了,你就”胤自顧自的說著,沒注意到鈕鈷祿芯蘭驟變的臉色和神情。

在他看來,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要不是皇阿瑪那吩咐了,他根本就用不着親自來跟她說。

“貝勒爺,奴婢可不能搬啊!”鈕鈷祿芯蘭忍不住激動的打斷他的話。

胤沒想到她會這麼沒規矩的直言拒絕,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他一雙深邃狹長的鳳眼微眯,語氣帶着點不悅的問:“哦,你不能搬,為何?”

鈕鈷祿芯蘭聞言沒有多想的就開口回道:“貝勒爺,奴婢這才剛發現自己有喜了,而且那院子里的”

木蘭在一旁一聽這話就知道要糟。

院中那石榴樹顯現的吉兆,是她肚子里小阿哥帶來的。

這種話私底下跟她們這些自己人說說還算無傷大雅,可要是擺在明面上跟別人說出來,那可就是衝動莽撞的壞事了。

也許現在在皇上那裡,都已經把這個異事和吉兆,歸類為上蒼對他這些年來政績和功績賜下的福澤和祥瑞,這會指不定心裡正在美滋滋的偷樂。

可現在你一個貝勒府里的小格格,竟然敢膽大包天的來搶功?

難道說這上蒼不庇佑皇上和太子,反而庇佑這樣一個還沒出生的孩子?那這個孩子說出去是有多麼的與眾不同?

鈕鈷祿芯蘭這是要給她肚子里孩子招來多少的紅眼和白眼,招來多少嫉恨他、害怕他、仇視他的人?

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有這麼大的來歷,那她又把當今的皇上、太子、和別的皇子阿哥置於何地?

所以這事暗地裡自個悄悄的想想還行,可要是真的說出來,卻是嫌命太長的找死了。

木蘭一時間顧不得猶豫,上前一步扶住激動的鈕鈷祿芯蘭,暗中掐了她一下,打斷她那還未出口的話。

鈕鈷祿芯蘭吃疼的猛吸氣,嘴裡欲說出口的話一頓,她轉頭看向身邊的木蘭,見她神情急切的跟自己暗示着搖頭。

鈕鈷祿芯蘭這才想起她先前叮囑自己的話,頓時驚出一身汗來,想着自己剛剛的衝動言語,她掩飾着拿帕子捂嘴做出噁心欲嘔的樣子。

幸好一旁的胤被她有喜的事吸引了注意,沒顧得上細想她後面話里的未盡之意。

“你有喜了?”胤看着對面神色不自然的主僕二人,心中是又驚又喜。

畢竟這些年來他膝下的子嗣不多,前幾月又剛夭折了一個嫡子,如今這鈕鈷祿氏身懷有孕,他這不是又要多個小阿哥或是小格格?

木蘭對着香豆使了個眼色,讓她上前來扶住鈕鈷祿芯蘭,自己則上前一步福身解釋道:“回貝勒爺,格格她這才剛有了一個月的身孕。

一聽您要她搬離蘭院,格格她也是緊張肚子里的小阿哥,怕如今還沒坐穩胎,冒然搬家恐會驚了胎神,若是動了胎氣可如何是好?”

等木蘭的話剛一說完,鈕鈷祿芯蘭也似在香豆的安撫下好了點,她紅着眼圈不安的開口道:“貝勒爺,奴婢也是太擔心了,希望貝勒爺您能饒恕奴婢剛剛的不敬之罪?”

胤聽了她們主僕二人的解釋,心裡卻是一頓,沉着臉皺眉問:“你如何得知自己有了身孕,你叫大夫來把過脈了?”

按說府里若有了這等好消息,不是最應該先來通知他嗎?

鈕鈷祿芯蘭紅着臉,有點羞澀的低下頭:“回貝勒爺,是昨天晚上奴婢身子不適,而奴婢帶進府的奶嬤嬤又會點醫術,所以就先幫奴婢把的脈。

因為當時的時間太晚了,奴婢不想驚擾了貝勒爺和福晉,奴婢本準備今兒一早再回稟的,誰知這院子里又出了事,這才耽誤了沒說。”

見鈕鈷祿芯蘭的話里話外,老是想把她懷孕的事,跟外面院子里的事扯在一起,一旁的木蘭這次卻不好再上前阻止,只能自己低下頭無奈的嘆氣。

其實這事根本不用她說的這麼明白,只要知道了她懷孕的事,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會把這兩件事連在一起。

胤聽完鈕鈷祿芯蘭的話後,心下一動,她這昨晚剛得知自己身懷有孕,然後這院子里的石榴樹就發生了異變?

想着這個,胤不自覺的看向鈕鈷祿芯蘭的肚子。

那這個孩子?

如今還是先確定她有喜的事是真是假吧?

胤吩咐人去叫府里的大夫來。

因為是貝勒爺派人來叫,古大夫這回來的很快,他給胤請安後,聽了吩咐,就上前給鈕鈷祿芯蘭把脈。

良久後,他才一臉喜色的道恭喜貝勒爺,說是鈕鈷祿格格剛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如今身子情況很好。

胤得了這確定的消息,心中大喜,笑着叫人賞了古大夫後才讓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