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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聽了木蘭這一大段關於“你是不是”的猜測和規勸,整個人被說的是一愣一愣的。

特別是在說到她背後的主子時,她的神情變得很是緊張和戒備,那雙眼睛裡一會像充滿了希望,一下子又變成了絕望。

只這一點,就讓周圍的人都看得清楚,他們這才知道這木嬤嬤還真說對了,這個周嬤嬤背後竟然真的另有主子。

蘇培盛靠近在胤耳邊低聲道:“貝勒爺,今日這一早上,奴才們光顧着守着院門口和如意樹,這蘭院的院牆不高,如果期間真有人在後面把東西送出去,那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周嬤嬤先前說的是假話,那三個如意果都是她偷的。

可那又怎麼解釋她只送了一個如意果出去,還把剩下的兩個藏在自己的屋子裡?

難道是時間不夠,目標太大,她們怕被人發現?

還是她背後的主子不止一個,所以她才會一偷就偷了三個?

或者這周嬤嬤說的全都是實話,第三個如意果真是這個木嬤嬤偷的。

不過他看這個木嬤嬤的神情很是鎮定,如果不是她真的心裡沒鬼的不怕搜查,那就是她能肯定他們這些人在正房裡找不到想要的東西。

可萬一要真是如這個木嬤嬤所言,這件事裡面還牽扯到了鈕鈷祿格格。

如果是這個周嬤嬤知道自己逃脫不了罪責,為了想讓她背後的主子能出手庇護自己的家人,所以就乾脆死咬住木嬤嬤不放,一心只想着把她拉下水。

一來,可以藉此掩蓋她已經送出去一個如意果的事,讓他們把目標和注意力都轉移到木嬤嬤身上。

好藉此讓她背後的主子逃脫罪責,也許她背後的主子看在她忠心的份上,以後會多加照料她的家人。

二來,她可以藉此打擊她背後主子的敵人,畢竟鈕鈷祿格格現在正懷有身孕,正是要萬分謹慎小心的時候。

而木嬤嬤是鈕鈷祿格格的奶嬤嬤,兩人的感情肯定很是親密和深厚,如果木嬤嬤真的被降罪丟了小命,只怕鈕鈷祿格格也會因此大受打擊。

萬一那鈕鈷祿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有個好歹,那可就……

就算鈕鈷祿格格堅強的挺住了,可這監守自盜的罪魁禍首是她身邊的人,只怕因為此事,貝勒爺那也會對她的印象不好。

何況還有萬歲爺,萬一萬歲爺因為這件事而降下罪來,那鈕鈷祿格格可真是一點都討不着好。

這麼一想,這計策還真是毒啊!

不管怎麼說,這鈕鈷祿格格都是輸家,都得吃個大虧。

周嬤嬤此時慢慢的回過神來,可她的臉色變了又變,卻仍是嘴硬的說自己背後沒有主子,另外那個果子是木嬤嬤偷的。

對於她的話,木蘭只能滿臉無奈的嘆氣,一副我良苦用心的勸你,你為什麼就不好好想想,為什麼還要冤枉我的委屈樣。

胤聽了蘇培盛的話,再想想這兩個奴才各自的說辭,對於找回最後一個如意果的事,基本上已不抱什麼希望。

他鳳眼微暗的緊抿薄唇,半晌後才對蘇培盛吩咐了幾句。

蘇培盛聞言輕輕的點頭,叫人把綠喬玲兒和小東子三人帶過來,讓她們和木蘭站在了一起。

看着跪在身前依然在喊冤枉的周嬤嬤,蘇培盛心道,既然你嘴硬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自己找死那就怨不得別人了。

他叫人抬來長條的凳子,叫幾個小太監把不停求饒掙扎的周嬤嬤拉上去綁好。

木蘭看着他們這個架勢,就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看着面上滿是驚慌和畏懼,可眼神卻逐漸有些獃滯的周嬤嬤。

看她如今的這個模樣和狀態,只怕她現在已經快被心裡的愧疚後悔和恐懼給逼瘋了。

木蘭現在還是有些緊張和害怕的,雖然她暫時看着像是逃過了一劫,可這最後的結果,還是要看貝勒爺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只不過看綠喬幾人的狀況,在她們的屋子裡沒有搜查出問題後,貝勒爺那也就沒有為難她們,這麼一想後,木蘭又稍微放心的鬆了口氣。

一旁的綠喬和玲兒看着這一幕,兩人有點慌亂和畏懼的緊靠着木蘭,似乎想從她身上吸取一絲溫暖和庇護的安全感。

“打!”蘇培盛冷冷的說了一個字。

那兩個拿着板子的小太監就開始往周嬤嬤的腰臀處打去。

一下,兩下,三下……

兩個小太監面不改色,很有節奏的開始用刑。

本來這處罰下人,應該是要堵上嘴的,因為不想讓她們的慘叫聲吵到了主子。

但這次不知是不是為了做給木蘭她們看,周嬤嬤的嘴卻是沒有被堵上,所以她的慘叫聲能清晰的傳入木蘭等人的耳中。

再看看她被打板子的地方,已經開始顯露出鮮紅色的血跡,對比着周嬤嬤身上那件藍色的衣服,看着就更是顯眼的讓人觸目驚心。

一般這些負責處罰下人的小太監手裡都有絕活,在打板子時,那手上的輕重拿捏,還真是想把你打成什麼樣,就真能把你打成什麼樣。

有時候他們打起人來看着用力大,幾板子下去就見血,可卻是傷皮不傷骨,等處罰完後一檢查,那都只是些皮外傷,看着血糊糊的嚇人,卻不會傷了人的根本。

而有些卻是看着打得並不嚴重,但其實裡面的骨頭都已經被打斷,內里已經被打壞。

有些甚至會因為打得位置往上而導致腰椎斷裂,或是內臟出血,那是絕對會要了小命的。

木蘭皺眉聽着那不停傳來的板子聲和慘叫聲,只覺得口乾舌燥的心跳加快,她微微低下頭不敢去看,手心裡逐漸生出汗來。

一旁的綠喬和玲兒就更是顫抖的把身子貼近她,只有一旁的小東子看着還算鎮定,就是臉色看着有點白。

木蘭心裡直道慶幸,要不是她的銅盆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只怕現在被綁在那挨打的人就有她。

想着這個,木蘭就更覺得日後行事一定要萬分小心,畢竟在這四貝勒府里,她們這些奴才的命根本就不值錢。

等周嬤嬤的叫聲漸漸微弱,板子也已經打了二十下,蘇培盛才叫着那兩個小太監停手。

看着周嬤嬤腰背處血淋淋的慘狀,看着她汗如雨下,面無血色,呼吸微弱的模樣。

蘇培盛卻是沒有絲毫的心慈手軟,他上前一步笑呵呵的問:“周嬤嬤,你現在肯老實說了嗎?那如意果被你藏到哪去了?你背後的主子又是誰?”

周嬤嬤聞言艱難的睜開眼,她氣息微弱,聲弱蚊蠅的說:“奴,奴婢沒有說謊,奴婢背後,奴婢背後沒有主子,是,是木嬤嬤摘的,被,被她吃了,吃了……”

木蘭在一旁聽了很是無奈,這周嬤嬤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就是緊咬着她不放了。

她只怕事情再這麼下去,貝勒爺那也會越來越相信周嬤嬤的說辭,就算如今還沒找着東西,還沒有證據。

但萬一貝勒爺要是有寧可錯殺一千,也絕不放過一個的心思,那她最終還是免不了要受一番皮肉之苦,甚至可能會因此丟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