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櫻桃把迷煙吹進屋裡後,又靜靜的等了半晌,見屋裡依然沒有特別的響動,而外面的院子里安靜的只有她一人。

櫻桃從袖子里摸出綁着細長絲線的小鉤子,她熟練的彎腰找准地方,把小鉤子慢慢的伸進去,等碰到暗鎖的木條時垂下輕輕的一拉。

小鉤子正好勾住了木條的邊緣,她很輕鬆的用巧勁就把暗鎖的木條拉上去,然後快速的打開門閃了進去。

屋子裡此時很是陰暗,櫻桃小心的輕聲走到床邊,伸手掀開床帳,見木嬤嬤正平躺着在熟睡,甚至還能聽見她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櫻桃摸出懷裡灑了míyào的帕子,輕輕的蓋在了木嬤嬤的臉上。

然後櫻桃抓起木嬤嬤的手輕輕的掐了一下,見她毫無反應,再加了點力又掐了一下,雖然木嬤嬤的手反射性的縮了縮,可她的人卻是依然昏睡不醒。

“看來這次五十七新做出來的míyào效果不錯嘛。”櫻桃自言自語的笑了一下,隨手把那塊帕子又收回了懷裡。

見人真的被迷昏了,櫻桃也放開了手腳,她從懷裡摸出一根蠟燭,準備去桌子上找燭台插上。

她要先把這屋子裡原先的那根蠟燭拿下來,用她自己帶的這根,以免蠟燭燒的位置不對被木嬤嬤發現了。

誰知她在桌子上卻沒找着燭台,櫻桃奇怪的在屋裡子看了一圈,也都沒見着燭台。

這就奇怪了,就算原先屋子裡的蠟燭燒完了,這燭台總不會也燒完了吧?

明明先前這屋子裡還亮着,肯定是點了蠟燭的,可現在怎麼會找不見呢?

這燭台去哪了?

櫻桃疑惑不解的皺眉,這沒有燭台,她要是把蠟燭拿在手上,等會翻查東西時會不方便,可她要是把蠟燭隨便固定在哪個地方。

萬一她等會走的時候清理的不幹凈,若是被這個木嬤嬤看出點什麼,那可真就打草驚蛇了。

櫻桃想了一下無奈,只能快步回到她的屋子裡把燭台拿過來,幸虧現在院子里的人都已經睡了,她這麼折騰也沒有吵醒別人壞了事。

拿出火摺子點燃了蠟燭,屋子裡頓時就亮了起來,櫻桃在屋子裡又看了一遍,還真沒見着燭台或是蠟燭,這個發現讓她越發的覺得不對勁。

本來她昨天晚上就想來探一探的,只可惜昨晚這個木嬤嬤也不知在幹什麼,這屋子裡的燭火亮了半晚上。

好不容易等到屋子裡黑了,可她一看天色,這時間已經不夠,就算她心急也只能暫時放棄她先前的打算。

今天晚膳後她見木嬤嬤折了石榴樹的樹枝拿進屋時就覺得不對勁,畢竟木嬤嬤當時是那樣盡量小心的避着人,似乎不想讓別人知道她折了這石榴樹枝。

可這石榴樹枝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就算她多折幾枝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反而是她這麼謹慎的左顧右盼,唯恐別人看見的態度才讓自己對她的疑心更重。

想着蘭院里的那棵如意樹,它的前身不就是一棵石榴樹,再想着蘇公公跟她交代的任務,她就越發覺得這個木嬤嬤的形跡十分可疑。

所以剛才她一等到木嬤嬤的屋子裡滅了燭火就開始行動,可誰知進來了卻會找不到燭台,害得她又回屋跑了一趟。

暫時丟開關於燭台去哪兒了的疑問,櫻桃先把屋子裡快速的查找了一遍。

柜子里放的都是她和玲兒幫木嬤嬤下午才收回來的衣物,大部分還都是玲兒那個丫頭為了討好木嬤嬤而在炭盆邊烤乾的。

至於梳妝台上,上面放了好幾個瓷瓶,看着像木嬤嬤昨日送她的香膏,她打開聞了聞,只有一瓶的香味跟她的那個相同,其它的也不知有什麼用。

不過這個木嬤嬤製作妝品的本事還真是厲害,她送給自己的那瓶香膏,她用着很不錯,感覺比外面賣的都要好。

而且她聽那個香豆話里話外的意思,這些對木嬤嬤而言只是小手段,她做的那些胭脂水粉就更是珍貴,說是比外面玉妝閣那的都還要好。

在梳妝台上的首飾盒裡,櫻桃沒細看裡面的那十幾樣金銀首飾,她找着一把紅繩系著的鑰匙就去開牆角處的木箱子。

木箱子裡面除了一些瓶瓶罐罐之外,就只有一個匣子,想着前院那些小太監暗地裡嘀咕的話,她拿出來打開一看,見裡面果然裝着許多的金銀裸子。

她隨意的看了幾眼就把匣子原樣的放回去,現在除了床上的木嬤嬤外,這屋子裡其它的地方她都翻遍了,沒有找着什麼特別或有用的東西。

櫻桃把木箱子鎖好,把鑰匙放回首飾盒裡,她快步走到床邊把床帳拉開,先前屋子裡黑她還沒注意,如今再去看,是怎麼看怎麼奇怪。

這木嬤嬤不止睡覺不脫外衣,更奇怪的是她床上連一床被子都沒有?

這不脫外衣有可能是木嬤嬤的個人習慣,畢竟昨天她那身跟腌菜似的衣服,看着就像是在床上滾着睡了一晚。

可這被子又是怎麼回事?

總不會這被子也像燭台那樣莫明其妙的消失了吧?

她剛剛在柜子里可沒見着有被子,總不可能府里吝嗇到這個地步,連一床被子也不分給木嬤嬤吧?

這要是大夏天還可以解釋為怕熱所以不要被子,可現在可是冬天,天氣這麼冷,這木嬤嬤睡覺竟然不蓋被子?

還是她根本就沒有被子?

這不正常好吧,難道她就不覺得冷嗎?

依着木嬤嬤在玉溪院里的地位,和鈕鈷祿格格對她的看重,也沒人敢這麼為難她吧?

櫻桃鼓着臉搖頭摸了摸木嬤嬤的手,卻發現不是她先前所想的冰涼,而是熱呼呼的,摸着還感覺挺舒服。

而木嬤嬤的臉色潮紅還在出汗,看着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櫻桃靠近她的臉旁細聞,卻沒有聞到一絲酒氣,反而聞到了一股清甜的異香。

櫻桃奇怪的眨了眨眼,想着木嬤嬤送給她的香胰子和擦臉的香膏,這香味難道是某種香膏的味道?

櫻桃靠近木嬤嬤的脖子和臉頰細聞,卻詫異的發現這香味似乎是從木嬤嬤的嘴巴里傳出來的。

她用手捏着木嬤嬤的臉頰,讓她微微的張開嘴,這回再聞果然香味更濃了,櫻桃隨手摸出袖子里的手帕,包着手指在木嬤嬤的嘴巴里來回上下的擦了幾下。

她拿出來一看,見除了濕潤的口水外,帕子上乾乾靜靜的,看不出有什麼食物殘留,那這個木嬤嬤睡覺之前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

櫻桃想着放開手,把帕子收起來放好,又在木嬤嬤的身上仔細摸索了一番。

見木嬤嬤的脖子上似乎戴着什麼東西,她摸着拉出來一看,是一個黑布縫成的小口袋,看着手工很是粗糙,竟比她的針線活都要差上兩分。

特別是那些針眼,看着就像是用小刀戳出來的,不過靠近仔細看,卻能發現這黑布似乎不一般。

在燭火的照耀下,那個小黑布口袋上似乎還時不時的閃着銀光,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

這黑布會不會是鈕鈷祿格格賞給木嬤嬤的?這裡面也不知道裝着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