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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跪在地上請罪的兩個奴才,四貝勒胤想着今日發生的事,難忍心裡的怒氣與失望,冷着臉擺手吩咐:“都下去領罰吧。”

龐嬤嬤和櫻桃無奈畏懼的對視了一眼,然後齊齊恭敬的應是後起身往外退下。

她們昨日才因為失職被罰了二十板子,這一晚上那些傷口都還沒見好,這會又要因為護主不力去領罰了,她們這幾天怎麼這麼倒霉啊!

見她們兩個那垂頭喪氣的模樣,還有走路時不對勁的姿勢,蘇培盛想着躬身在貝勒爺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大意就是龐嬤嬤和櫻桃她們兩個如今要照顧鈕鈷祿格格,這要是再受罰下去,就怕她們會熬不住的倒下了。

到時候鈕鈷祿格格那裡只怕會沒人使喚,而且她們兩個才剛跟玉溪院里的人混熟了,這要是又突然換了新人,估計又要折騰一段時間才能得用。

所以他勸貝勒爺還不如先把這頓罰記着,等過了這段時間再說,若是她們日後服侍的好了,能將功折罪是最好。

胤聽了他的說辭後,想了一下後點頭同意。

蘇培盛趕緊吩咐一旁的小太監出去看看,要是人還沒受罰就讓她們先回玉溪院去服侍鈕鈷祿格格,要是她們走得快已經打上了,那可就怪不得他了。

見小太監急沖沖的快步走了,蘇培盛小心的看着貝勒爺越發難看的臉色低聲道:“貝勒爺,今日這事,奴才覺得肯定不是府里的人乾的。”

胤神情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我當然知道,這回的行事手段這麼的乾淨利落,根本就不是後院女子的手筆。”

“貝勒爺,奴才懷疑會不會是蘭院里那些人動的手?”蘇培盛皺眉猜測。

昨晚玉溪院的院門是鎖上的,沒有被外力破壞的痕迹,不過後來有人在院子外面的角落裡查到了攀爬的腳印。

玉溪院的院牆很高,一般人不用梯子根本就爬不上去,而且那處院牆旁邊就住着身手不錯受過訓練的櫻桃,一般人就算勉強能爬進去,那些響動也會驚醒裡面的人。

估計只有那些身手不錯的侍衛才能做到爬牆進入玉溪院而不驚動任何人。

可如今府里的侍衛已經被清洗過好幾次,他相信絕不可能會有這麼大膽敢背主的人,畢竟貝勒爺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這麼說來可疑的只有蘭院里那些外來的侍衛,和那些負責研究如意樹的宮人,相比之下那些侍衛的可能性更大。

胤聽了黑着臉冷哼了一聲:“那些被皇阿瑪派來看守如意樹的侍衛人多口雜,其中難免有被人收買的,只不過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會盯上我的後院,而且一動手還這麼的狠辣。”

他們?

蘇培盛一聽就明白貝勒爺指的是哪些人,可這些話他卻不敢明說,畢竟那些人跟貝勒爺一樣都是皇子龍孫。

“貝勒爺,依着奴才看,今日這事,估計是鈕鈷祿格格肚子里的孩子來歷不凡,這事傳出去引起了那些人的不滿,所以才會……”蘇培盛說著嘆氣,只可惜了鈕鈷祿格格肚子里的小主子。

“這背後之人就是故意明着跟我shìwēi,打我的臉,估計是看我最近因為如意果的事在皇阿瑪那裡得了些好話,這就坐不住了。”胤說著眯起鳳眼。

他心裡有幾個懷疑的人選,第一個就是老九那條毒蛇,今日這事陰狠毒辣的極像他的行事手段。

虎狼之葯再加上外力擊打!

這不止是要除去鈕鈷祿氏肚子里的孩子,而且還是要絕了她日後再生育子嗣的機會。

看着就像是故意在說,這外面不是傳這個孩子來歷不凡嗎,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人弄掉了,而且這當額娘的絕了子嗣,這孩子日後也別指望着再來投胎。

老九老bālǎo十這三人一貫親近的只差穿一條褲子,若此事真是老九所為,那剩下的兩人也脫不了干係。

還有太子和老大那裡也要仔細的查一查,太子那裡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他可沒忘了皇阿瑪召見鈕鈷祿氏那天,太子一開始看鈕鈷祿氏的眼神。

至於老大那裡,他跟太子一向不對付,還有前段時間老大找他要如意果他沒答應的事,估計當時就已經得罪狠了老大。

也有可能他是被無辜牽連的遭了無妄之災,畢竟他這些年一直跟在太子後面辦事,若是有人想藉著對付他來打擊太子,這也是說不準的。

“蘇培盛,這事你給我仔細的查,看看蘭院那些人昨晚誰負責看守,又有那些擅自離了崗位,還有哪些休息沒有外出的,一個個的仔細查。

那些負責研究如意樹的人也不能輕易排除,給我一個個的查問清楚,我就不相信會找不到人。”胤想着那個沒了的孩子,心裡有些發狠的紅了眼。

蘇培盛聞言小心的低聲問:“貝勒爺,您是說,要奴才大張旗鼓的去查?”

胤一雙鳳眼冷冷的看着桌案上的摺子:“今日這件事讓我沒了一個子嗣,一個格格的身子也毀了,不能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把這事按下去。

否則不知道的還真以為今日這事是我這後院里女人爭寵鬧出來的,而且此事要不了多久皇阿瑪那裡肯定會知道。

我就把這事明擺在皇阿瑪的面前,看皇阿瑪要怎麼處置,不管怎麼說,鈕鈷祿氏肚子里的孩子也是皇阿瑪的孫子。

雖然皇阿瑪的子嗣眾多,也不缺孫子,但如果這動手的人真在皇阿瑪派來看守如意樹的人里,不用我親自動手,皇阿瑪那裡就能活剮了他。”

就算這幕後主使暫時查不出或是動不了,可只要這事皇阿瑪知道了,就必定會徹查下去。

這些被皇阿瑪派來看守如意樹的侍衛,基本都是皇阿瑪認為的可用之人,若是皇阿瑪知道他們背後另有主子的敢謀害皇嗣,就絕饒不了他們。

如今這背後的主使之人敢這樣行事,打的不止是他的臉,還有皇阿瑪的,就算皇阿瑪不在乎鈕鈷祿氏肚子里的孩子,可他自己的臉面和威信總不會不在乎。

想着那早有準備的虎狼之葯和藥渣,他懷疑那動手之人早就在暗中等候多時,就為了等待一個合適動手的機會。

正好昨日出了李氏推倒鈕鈷祿氏動了胎氣的事,那些人才會藉此機會順勢動手,就想以此做出後院女子爭寵鬧事的假象。

他甚至懷疑李氏那裡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故意鼓動的推動了此事,否則依着李氏的性子,不像是一個被話一激就會衝動行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