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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見着忙吩咐龐嬤嬤去外面端葯來,她則坐下快速的給鈕鈷祿芯蘭把脈查看。

果然之前鈕鈷祿芯蘭那番激烈掙扎的舉動又讓她傷着了身子,現在的情況看着竟比先前的要更糟糕幾分。

木蘭決定先喂她喝古大夫開出的葯,要是能止住血有效就好,若是不行的話,她也只能出手了,只希望到時她的舉動不要引來她人的猜疑,特別是在她身邊有兩個人監視的情況之下。

“嬤嬤,我的小阿哥,我的小阿哥怎麼會沒了呢?嬤嬤你昨天不是說我的小阿哥保住了嗎?我的小阿哥不是還好好的在我肚子里嗎?

我睡之前還乖乖的喝了保胎的葯,嬤嬤你說過我的小阿哥會沒事的,我的小阿哥明明還好好的,可你現在怎麼又會說我的小阿哥沒了呢?

木嬤嬤,你是在騙我嗎?你們是不是都在騙我?!”鈕鈷祿芯蘭先是略帶詭異神色的平靜了一會,隨後低聲說著說著就又開始激動起來。

木蘭低垂着眉眼聽着她的話,雖然她手上胳膊上被鈕鈷祿芯蘭抓得很痛,甚至一些地方已經破皮流血,可此時她心裡卻更多的是覺得難受和憋屈。

看着鈕鈷祿芯蘭那略顯瘋狂獃滯甚至帶着些許死氣的小臉和眼神,躺在那宛如丟了大半條命的模樣,再想着如今受傷還在昏迷中香豆和綠喬。

木蘭咬着牙皺眉直言開口道:“格格,如果你真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肚子里的小阿哥又是怎麼沒的,你就老實的躺好靜靜的聽奴婢說。

首先依着如今格格你的身體情況,可容不得你再如先前那般不顧自己身子的激動了,畢竟格格你身體里的血是有定量的,若是損耗的多了,到時只怕後悔也晚了。

不過若是格格你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子,或是一心只想隨着你肚子里早已沒了的小阿哥一起走,若格格你真的已經心存死志,那奴婢也就不勸你了。

可要是格格你覺得那個沒了的小阿哥實在是可憐,不想讓他走的這麼不明不白,甚至更進一步想找出那個害了你,也害了小阿哥的仇人。

那奴婢就希望格格你能暫時壓下心裡的悲痛和憤怒,能靜下心好好的聽奴婢說,千萬不要讓親者痛,仇者快,格格你說奴婢這話說的對嗎?”

鈕鈷祿芯蘭聽了木蘭的這些說辭後,整個人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她放開緊抓着木蘭的手,一雙紅腫滿是淚水的眼裡露出刻骨的恨意,她蒼白的唇瓣被咬出了血絲,整張臉看着頓時就扭曲了。

“好,我答應嬤嬤,我不再像之前那麼激動了,嬤嬤你說,我好好的聽着。”鈕鈷祿芯蘭虛弱的喘着氣開口保證。

正在這時,龐嬤嬤也端着葯進了屋,木蘭便吩咐櫻桃先給鈕鈷祿芯蘭喂葯。

鈕鈷祿芯蘭這會也老實的把苦藥全都喝了,不過隨後卻拒絕了櫻桃送上蜜餞的舉動。

木蘭看着她彷彿一瞬間就長大了的模樣,有些心疼和無奈的嘆口氣,隨後在鈕鈷祿芯蘭無聲的催促下,她才正色開口道:

“格格,其實之前你已經昏睡快一天了,本來昨日格格你吃了葯後身子已經恢復的不錯,小阿哥也已經保住了。

只不過昨晚上應該是有人翻牆進了玉溪院,來人對院子里的人都下了míyào,把大家都葯倒了,隨後那人對格格你動了手腳,給你灌了落胎的虎狼之葯。

所以格格你肚子里的小阿哥才會沒了,那míyào的效果太強,等今日一早綠喬她們醒來後發現不對勁時,已是晚了。

之後貝勒爺和福晉都來了,負責搜查的人在格格你服用的葯里找到了那幾味虎狼之葯,不過格格你之前喝的葯都是綠喬親手熬的,也是奴婢親自檢查過的,所以肯定是沒有問題。

至於那些藥包和藥渣里的虎狼之葯,估計就是那動手之人的故布疑陣,他想把視線轉移到葯有問題的事情上來,好以此脫身免除他的嫌疑或是來歷。

不過就算如此,綠喬和香豆她們兩個還是因護主不力被貝勒爺一人罰了三十板子,她們兩個都傷的不輕,如今人還沒有醒。

至於櫻桃和龐嬤嬤,是貝勒爺吩咐她們暫時來服侍和照顧格格,奴婢說完了這些後,只想勸格格你不要太傷心了。

雖然如今小阿哥是沒了,可格格你日後還是有機會再懷孕生子的,若是小阿哥真跟格格你有緣,以後未必不能投胎跟格格你再續母子緣。

所以如今格格你最主要的還是要養好自己的身子,只有身體好了,精神足了,才會有以後的好日子。”

這會木蘭可不敢說鈕鈷祿芯蘭還傷身子絕了子嗣的事,就怕她會接受不了的又激動起來。

雖然日後她能藉著玉珠水幫鈕鈷祿芯蘭調養身子,可如今櫻桃和龐嬤嬤都在屋裡里,這話她也不好明說,所以乾脆就瞞住了。

不過想着之前櫻桃的詭異舉動,木蘭真怕她又不管不顧的把這事直接說出來,不過還好這次櫻桃像沒聽見似的低着頭沒有過多反應。

“是李氏嗎?是李氏做的,是那個李氏害我的?”鈕鈷祿芯蘭咬牙切齒的說著,眼裡露出刻骨瘋狂的殺意,似乎恨不得那個李氏立馬死在她面前。

木蘭想着卻是搖頭道:“應該不是,昨日貝勒爺回來後就吩咐罰李側福晉禁足半年,至於昨晚的事,奴婢覺得不像是李側福晉的手筆,畢竟她若是不想被貝勒爺徹底厭棄,就應該不會再來害格格。”

“若不是李氏,那又是誰?是誰害了我,害了我的小阿哥?”鈕鈷祿芯蘭咬着牙皺眉喃喃問着。

木蘭搖頭說還沒有查到,不過這件事幕後的主使和真兇,貝勒爺那裡必定是不會放過。

之後她勸着讓鈕鈷祿芯蘭先寬寬心,如今小阿哥已經沒了,就算她現在再如何的痛苦和傷心,小阿哥也回不來了。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她趕快養好身體,到時真找着了仇人她也好出手報復一二。

木蘭說著掀開被子看了看,又抓着鈕鈷祿芯蘭的手把脈,見她服了葯後情況稍微好轉了一些,這才放心的鬆了口氣。

“果然,我當初就不該搬離蘭院的,不該離開那棵如意樹,嬤嬤,我好後悔啊,早知道當初就算是求,我也該求貝勒爺讓我留在蘭院,留在那棵如意樹身邊。

這樣也許我的小阿哥就不會出事了,有那棵祥瑞帶着吉兆的如意樹保護,我的小阿哥是不是就不會出事了?”鈕鈷祿芯蘭這時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整個人有些魔怔一般的喃喃自語。

屋子裡的其她三人聽了她的話後都心裡一驚。

木蘭是早有心裡準備那蘭院的如意樹弄不好會出問題,不過如今鈕鈷祿芯蘭當著櫻桃和龐嬤嬤的面把這話說出來。

若是日後那棵如意樹真出了問題,要是這話被她們稟告給了四貝勒,到時就怕這又是一個明晃晃的把柄和證據。

而櫻桃和龐嬤嬤則是早已得知蘭院那棵如意樹有異樣的消息。

想着之前宮裡派來的大批侍衛,還有如今已經被封鎖起來的蘭院,再聽着鈕鈷祿格格這會子說的話,她們心裡不自覺有個也許事情真是如此的念頭。

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巧,這鈕鈷祿格格肚子里的小阿哥剛沒了,這送進宮裡的如意果也蹊蹺的出了狀況,只看今日的這個陣勢,就擺明了這事情絕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