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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貝勒胤和烏拉那拉氏帶着三個孩子回府後,胤皺眉冷着臉去了前院,烏拉那拉氏嘴角含笑的回了正院,而大格格和二阿哥三阿哥則被人送回了李側福晉那。

胤在小太監的服侍下更衣洗漱後,他一進入書房,就看見了今日被他指派留在府里的蘇培盛。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蘇培盛見是貝勒爺回來了,忙恭敬的請安後送上熱茶,嘴裡低聲回稟道:“回貝勒爺,奴才帶人去查了蘭院里的那些侍衛和宮人。

但後來好像是因為那棵如意樹出了什麼狀況,宮裡面突然派了很多侍衛前來,奴才等人這才不能再查下去。

好在之前奴才就已經查出,昨晚蘭院的侍衛里有一人中途曾經離開過屋裡,期間消失了大概有一個時辰之久。

之後奴才叫人去細細查問過那人的來歷和家世,發現此人,發現此人好像跟九阿哥有點關係。”

“果然是老九!”胤想着鳳眼一暗,眼中閃過幾許寒意。

蘇培盛見着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你既然去了蘭院,那棵如意樹現在到底是何種模樣?”胤想着今日皇阿瑪那難看至極的臉色,還有那些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如意果的果子。

“回貝勒爺,奴才今日也覺得那棵如意樹看着不太對勁,奴才遠遠的看着,那棵如意樹好像比之前見時小了不少。

不過因為當時有人守着不準奴才等人靠近,所以這到底是不是奴才眼花產生的錯覺,奴才還真不敢肯定。

但奴才見蘭院里的那些侍衛好像對奴才等人都很是警惕和防備,特別是那個管事的,見奴才要找人問話還幾次上前干涉和阻撓。

奴才當時就覺得他的神色和舉動看着有些不太對勁,可惜因為時間不夠,奴才等人也沒有查出更多的東西。”蘇培盛面帶擔心的說著越發的小聲。

他早前見着宮裡突然來人並封鎖了蘭院,想着一早送進宮裡的如意果,他就知道絕對是出事了,這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就沒有落回去。

畢竟那棵如意樹是長在貝勒府里的,若是這期間真出了什麼問題,也不知萬歲爺那會不會怪罪於貝勒爺。

胤聽了這些事皺眉不語,因為這如意樹就長在他府里,之後皇阿瑪還另外派了人來接管看守。

而他也為了避嫌,這一個多月都沒有再踏進蘭院一步。

他今日先是在宮裡聽梁九功說那棵如意樹變小了,如今這蘇培盛也如此說,看來那棵如意樹的情況果真不妙。

“貝勒爺,您看這事,要不要奴才叫人再去查一查?”蘇培盛小心的進言。

看貝勒爺現在的這個態度,蘇培盛心裡一緊,看來他之前並沒有看錯和猜錯,那送進宮裡的如意果和那棵如意樹果真都出問題了。

胤放下茶盞擺手吩咐道:“不用了,既然皇阿瑪已經派了人來,再加上還有鈕鈷祿氏的事,我這裡最好不要輕舉妄動,不過等皇阿瑪查出那人與老九的關係後,我倒要看看他要怎麼辯解?”

若這背後之人是太子或是老大和老八,有可能皇阿瑪還會因為要權衡事態的輕重而包庇和遮掩一二。

可若是老九,依着他在皇阿瑪心裡的地位,再有自己和他這些年來的不對付,這件事他就有了動手的動機,再加上若是有了人證,他這次就絕跑不了。

就算到時候皇阿瑪為了皇家的臉面不會明說和降罪,但老九出手謀害兄弟子嗣的這件事,絕對會讓皇阿瑪對他不喜甚至厭棄。

依着皇阿瑪的性子,估計會另外找個理由懲戒老九一頓。

還有老八,就算這事不是他親自叫人做的,但依着他和老九的關係,此事絕對是得到了他的首肯,否則依着老九對他的言聽計從,老九行事之前不可能不問問他。

還有十四弟……

胤想着這個跟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十四這些年和老bālǎo九等人走的很近,這件事他又知不知道?

若是不知道還好,若是他明明知道卻沒有阻止,甚至沒有悄悄的通知自己一聲,或是連稍微的暗示一下都不敢,或是不想、不願。

那他這個弟弟的心性和為人,以後他也是不得不防了。

他之前一直都把十四弟看作是還沒長大的孩子,雖然他和十三弟的年歲差不了多少,但對比着十三弟的穩重和堅韌,他的一些言行舉止卻是顯得衝動和幼稚。

而且因為他這些年對十四弟的管束很嚴,十四弟對他一直不甚親近,反而喜歡和老bālǎo九老十玩在一起,有時候還會明知故意的和他對着干。

可就算是這樣,想着兩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他也沒想着要把這個弟弟怎麼樣,還是在心裡很看重他,可若是這個弟弟不這麼想,那他……

正在四貝勒胤沉着臉思量的時候,一個小太監進屋後跟蘇培盛小聲的說了些什麼,隨即蘇培盛就上前低聲道:“貝勒爺,玉溪院的櫻桃說是有事要回稟,您看?”

胤被他打斷的回了神,暫時丟開十四弟的事不想,他點頭吩咐道:“叫她進來。”

蘇培盛俯首領命後叫小太監領着櫻桃進來。

“奴婢給貝勒爺請安。”櫻桃進屋後先福身行禮。

胤沉着臉擺手叫起,示意她直接說即可。

櫻桃恭敬的低聲回稟:“回貝勒爺,奴婢今日觀察了許久,沒發現木嬤嬤有哪裡不對勁,後來奴婢也試探過了,發現木嬤嬤是真的很擔心鈕鈷祿格格的安危。

在奴婢跟格格暗示她肚子里的小阿哥已經小產了之後,木嬤嬤她……貝勒爺,這是木嬤嬤給奴婢的,說是她自製的傷葯,奴婢用了後覺得效果很好,竟比如今市面上諸多的傷葯強上不少。”

櫻桃說著摸出袖子里的瓷瓶遞上。

一旁的小太監上前接過,隨後恭敬的放在桌案上。

胤看着那個白底青花的瓷瓶,拿起放在眼前細看,打開木塞後能聞到一股清淡的葯香,之後他看向瓶身上貼着那張藥籤。

紅葯?

看着那兩個稍顯怪異卻漂亮如花般的字,胤有些遲疑的皺了眉,心頭快速的閃過一抹奇怪的熟悉之感。

這兩個字的字體看着很是怪異,可他卻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

不是近幾年,而是好像在很久之前,他曾經見過,可他是在哪裡見過呢?

胤皺着眉想了很久,卻還是想不起來,櫻桃見貝勒爺一直不說話,也只能繼續老實的站着不動。

胤想了許久還是想不起來,也只能暫時放棄的皺眉,隨後沉聲吩咐道:“日後關於木嬤嬤的事,你每隔三日來回稟一次,切忌打草驚蛇。”

“是,貝勒爺,奴婢遵命。”櫻桃頷首聽命。

胤擺手吩咐:“下去吧。”

“是,貝勒爺,奴婢告退。”櫻桃福身退下。

胤見人走了,才轉頭吩咐蘇培盛,叫他在前院準備一個院子,明日就讓二阿哥和三阿哥住進去,至於大格格,福晉那裡會另有安排。

蘇培盛一聽這話,眼裡閃過一絲詫異,面色微微一變後點頭,聽命的下去安排了。

胤拿手摸着藥瓶上的藥籤和瓷瓶的邊緣,想着今日在母妃那裡的發生的事。

本來他只想着禁足李氏半年,三個孩子暫不挪出,誰知母妃卻是直言李氏心性喜嫉狠辣,覺得她不堪為人母,不能再讓三個孩子留在她身邊。

最後甚至提出要把弘時養在福晉的院子里,雖然當時沒有直接說是抱養,但看母妃卻是有那個意思。

對此福晉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贊同或拒絕,但想來要是母妃再強硬的表明立場,就算福晉她沒有這個心思也不好出言推辭。

可是胤想着他自己的親身經歷,再想想李氏對那三個孩子的疼愛。

因為不好違逆母妃的意思,他也只能想個折中的方法,先暫時把三個孩子從李氏的院子里移出來。

如今大格格的年紀也不小了,可以自己獨居一院,至於弘昀和弘時,他先吩咐安排在前院,只等李氏解除禁足後再說。

如今他只希望近段時間母妃能忘了此事不要再提,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