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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還是跟木蘭處的最近的綠喬上前來,低聲把她們剛才發現香豆私自進她屋裡翻東西的事說了。

不過綠喬接着又說幸好她們發現的早,香豆好像並沒有找到什麼,只是翻了翻她的梳妝台,至於她的那個木箱子,則還沒有機會打開。

雖綠喬是這麼說,可她們也都心知肚明,剛才要不是她們聽見龐嬤嬤的聲音,而趕去木嬤嬤的房中查看。

只怕那會從首飾盒裡剛找出鑰匙的香豆,還真有機會去打開木嬤嬤的那個木箱子。

綠喬倒是知道依着香豆自己,是絕不敢動這個心思和念頭的,想來必然是有了格格的吩咐,香豆才敢這樣大膽的去如此行事。

而此事若真是格格吩咐下來的,那格格今日的目的,也必然不是為了木嬤嬤手裡的那些金銀,只可能是為了格格最近一直在問木嬤嬤討要的那種香料。

木蘭一聽這話臉色就驟然一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藏在她床下的那個銅盆,想到了待在裡面的小寶和小小寶。

這會木蘭再也顧不得拿什麼早膳,她兩眼冒着厲色的寒光,皺眉冷着臉轉身就回了屋子。

只留下身後的綠喬和龐嬤嬤玲兒幾人面面相覷的有些不安,只覺得今日這個蘭院里恐怕是要出大事了。

木蘭一回屋關上門後,就顧不得再看別的,第一時間就快步來到床邊拉出了那個銅盆。

等見到裡面那個銀色的“蠶繭”,還有那隻依然在昏睡的螞蟻,見兩者都完好無損後,她才閉眼輕輕的鬆了口氣,只覺得心跳快的都有些失常了。

等木蘭稍微平靜了一會,等她覺得兩條腿都有些酸麻後,她才慢慢的站起身來,走到梳妝台前去看那些被香豆翻亂的東西。

難怪她先前就覺得香豆和鈕鈷祿芯蘭臉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原來她們背地裡是在打着這種見不得人的主意。

而這會,木蘭也覺得自己對於鈕鈷祿芯蘭的忍耐力是已經到了極限,她覺得自己不該再繼續這樣退讓和逃避下去了。

既然鈕鈷祿芯蘭能叫香豆來她的屋子裡一次,那也就能有第二次。

若是下次沒有像這次這般好運,若是下一次沒人發現香豆的異常行徑,而且時間又充足的話。

木蘭真不敢保證她藏在床底下的那個銅盆不會被人給發現,若是真被人給找出來了,那到時候牽扯的事可就大發了。

再說這世上也只有千日做賊的,可沒有千日防賊的,她也不可能讓自己每天都活得這麼憋屈和痛苦。

所以木蘭覺得她既然已經決定要和鈕鈷祿芯蘭翻臉,那她接下來就要為自己好好的打算一下了,她要想個辦法好脫離眼前的這個困境。

就算她如今還不能離開這個四貝勒府,但她可以給自己換個新“主子”,給自己換個新的地方住。

只要是不再面對鈕鈷祿芯蘭的步步緊逼,想來不管是到了哪裡,她應該都不會讓自己過的比現在要差和憋屈。

至於這個新“主子”的人選,木蘭首先就排除了如今不在府里的四貝勒。

想着前段時間四貝勒來了蘭院後,那莫名其妙看向她的“怪異”眼神,木蘭總覺得這裡面含着什麼未知的深意?

有那麼一刻,她甚至都有一種錯覺,覺得四貝勒早就已經把她看得透透的了。

似是她身上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四貝勒面前都早已是無所遁形。

雖然這個四貝勒是個大帥哥,也是她在心裡喜歡的那一款。

可木蘭想着自己的身份和“年紀”,當然還有長相,就覺得四貝勒看向她的眼神,絕不可能是對她感興趣或是心存愛慕。

若這些都不是,那就只可能是四貝勒心裡還對她存有懷疑,所以才會對她稍微的多關注了一些。

也因為她想着這些事,所以才會在四貝勒來蘭院時,每次都只一個勁的低着頭,是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只不過也不知是不是鈕鈷祿芯蘭覺得她這個“香包“太好用了,所以前段時間只要四貝勒一來蘭院,鈕鈷祿芯蘭就會特意叫着她去熏屋子。

也許比起“香包”,她那會更像是一個“香爐”,而且還是不用放香料的那種。

反正目前對於這個新“主子”的人選,木蘭是絕不會考慮四貝勒,而若是除開他,那在這個府里,她就只剩下兩個可以選的人了。

一個是福晉,一個是李側福晉。

再想着選擇她們兩人之後的各種利弊,木蘭最後還是把目標定在了福晉身上。

畢竟那個李側福晉,一是身份地位比不上福晉尊貴,有話語權,二是李側福晉身邊早有子嗣傍身,自己的投靠對她來說意義並不大。

而對福晉來說可就不同了,福晉首先是這個四貝勒府里名正言順的女主人。

若是福晉開口想要把她從鈕鈷祿芯蘭的身邊要走,這對福晉來說並不是一件難辦的事。

而且福晉目前最缺的是什麼?

是子嗣!

而她手裡卻正好有能幫到福晉的東西。

想着福晉這兩年不知叫小東子偷走了多少的藥渣,想着福晉這兩年來派人在暗地裡的拉攏和示好。

再想着近半年來,越來越頻繁來蘭院給鈕鈷祿芯蘭診脈的古大夫,這一切都可見福晉的心裡是如何的着急了。

想來這兩年里鈕鈷祿芯蘭用過的方子,福晉那裡必然也用了不少,可是比起鈕鈷祿芯蘭服用後的療效,福晉那裡對比着肯定很是失望。

福晉也必然很想找到在這一切背後的秘密,想找出為何她跟鈕鈷祿芯蘭吃了同樣的方子,可得到的結果卻是那麼的不同。

依着現在鈕鈷祿芯蘭的身體狀況,木蘭估計只要再服用三次左右的玉珠水,她的身子應該就能完全康復了。

不過這個康復的機會,木蘭是絕不會再給了,畢竟她又不是受虐狂和賤骨頭,鈕鈷祿芯蘭越對她不好,她還越上趕着去討好。

反正現在有鈕鈷祿芯蘭這個實打實的“證據“擺在面前,雖說鈕鈷祿芯蘭的身子還沒有完全康復。

但連那個古大夫都說她有很大的機會康復,需要的不過就是時間而已。

面對這個yòuhuò,木蘭就不相信面對她的主動投靠,福晉那裡會不動心,會不滿心歡喜的接納。

而之後只要福晉把她要走,鈕鈷祿芯蘭作為一個格格,估計也沒什麼話語權能阻止。

想着這些,木蘭心裡就打定了主意,準備等到晚些時候,她就寫一封信叫玲兒幫她送去正院。

其實她本來還想叫綠喬幫着去送的,不過想着綠喬畢竟是出自鈕鈷祿府,她又怕此事在中途會因為某些原因而橫生枝節。

所以木蘭想來想去,還是覺得玲兒這個人選不錯,當然在此之前,她還是要好好的試探一番,不能一時粗心大意的被人抓着了把柄。

木蘭這會把一切都想的很是透徹,卻不知這事情最終還是趕不上變化,不久後她得知的一個消息,就徹底打亂了她現在的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