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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這一覺睡得很是不安穩,醒來後恍惚記得自己似乎做了個夢,在夢裡面一直有個人在對着她碎碎念、碎碎念。

可是那人到底都說了些什麼,她仔細回想後卻又很模糊不清。

在印象里那時的她,好像是在一個屋子裡看着醫書,旁邊還有許多剛整理分類的藥材。

木蘭現在好像還能模糊的記得,那時的她身邊有一個很大很大的葯櫃,裡面分成一層一層的,一個個小抽屜里放着各種不同的藥材。

不管她是在看書,是在煉藥,還是在吃飯,感覺那個人是一直形影不離的陪在她身邊,兩個人相處的感覺很是親近和親密。

只不過木蘭先前做了一晚上的夢,卻是從沒看見過那個人的真實身影。

這跟她以前夢到榮妃和三阿哥時的情況不同,以前她夢見她們兩個,只是看不清他們的臉和長相,可身高胖瘦卻還是能看清的。

可是她昨晚夢見的那個人,木蘭是只能感覺到他的存在,卻是從沒看到過他的半點身影,就彷彿是個隱形人陪在她身邊一樣。

本來還感覺有些清晰的夢境,在木蘭迷迷瞪瞪的醒來後,她那些為數不多的記憶卻是開始慢慢的褪色和消散。

漸漸的,木蘭也想不起她在夢裡都說了些什麼,只恍惚記得在她的記憶里,好像一直都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木蘭也不知這個突然出現在她夢中的人是誰,但想着必然是她很是信任和依賴,甚至是對她很重要的人。

木蘭想着就有些頭痛的伸指按了按眉心,半晌後她才打起精神抬眼看向窗戶處,卻發現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看着時候已經不早了。

不過都到了這會,怎麼還沒人來叫她起床,昨晚那些人不是說清理道路只需要兩三個時辰,她還想着她們也許要趁着夜色趕路。

可現在看看這個天色,只怕是早已不止是兩三個時辰了,難道是事情有變,又出了什麼別的事?

木蘭想着就動作麻利的下床,把衣服穿好把頭髮梳好後,她又看了看放在大荷包里的小小寶。

失望的發現它現在的情況,看着比起昨晚顯得還要更嚴重一些。

是木蘭拿手戳一下小小寶,它良久後才小小的動彈一下,看着竟有種奄奄一息的感覺,就像是生了什麼大病一樣。

木蘭擔心又輕柔的摸了摸小小寶,決定她再小心的觀察一段時間,要是情況再繼續這樣的惡化,她就乾脆弄些玉珠水給小小寶喝。

雖說上次小寶喝了玉珠水之後的反應有些嚇人,但木蘭想着玉珠水的神奇功效,她又覺得等小小寶喝了玉珠水後,眼前的這個情況應該就會慢慢的好轉。

也是她現在的情況不方便,也許等會不久就又要上路了,她也不好在現在就處理小小寶的事。

畢竟依着上次小寶服用玉珠水之後的反應,它身上散發出的那種驚人熱量,搞不好會直接把這個荷包給點燃了去。

木蘭在心裡打定了主意後,就又把小小寶小心的放回了荷包里,然後才出門準備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什麼她們到現在都還沒有上路。

總不可能是鈕鈷祿芯蘭她們已經走了,然後就只把她一個人丟在半道上了吧?

雖心裡是這樣猜想,但木蘭卻也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她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的這存在感也不會這麼低。

等木蘭出門見着在大堂里坐着的兩個侍衛,見着他們臉上的煩躁和憂慮,就知道果然是事情有變。

等木蘭上前一問才知道,如今距離他們昨晚到了驛站後,並得知前方道路不幸塌方的消息,是已經過了有四個時辰之久。

而到了現在,據說前方的那段道路還沒有被清理乾淨,因着不知是那裡的人手不夠,還是懷疑是否有人在暗中搗鬼。

在半個時辰之前,他們領頭的阿布泰大人,就已經帶着一些人趕去了那裡,想要看看具體的情況到底是如何了。

他們現在也只能等着阿布泰大人回來後再說,到時候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木蘭一聽心裡就有了些不好的預感,也不知是該說這個壞事來得太過碰巧,還是那個四貝勒的運氣不好。

依着四貝勒現在的危險情況,他們這些人就應該爭分奪秒的儘快趕到他身邊,卻怎知他們現在竟會被堵在這裡的白耽誤功夫。

不過面對眼下的這個情況,木蘭也沒有辦法解決,她只能先去廚房打來熱水給自己洗漱乾淨。

途中她看着隔壁毫無一絲動靜的屋子,估計是那個鈕鈷祿芯蘭還沒有睡醒,不過這會木蘭也沒心思去主動的叫她們。

之後木蘭就把昨晚拿到屋子裡的東西又放回馬車裡,還沒等她在大堂里吃完早膳,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顯然是有人回來了。

木蘭抬眼就見那個叫阿布泰的侍衛頭領快步進來,開口直接吩咐那些侍衛們趕快收拾好東西準備上路,顯然是已經把那段道路給清理乾淨了。

只不過他的臉色很是肅然和難看,就像是心裡儘力壓制着想要爆發的火氣,想來或許是在昨晚道路塌方的事里有些疑點或是蹊蹺。

這會應該是大堂里的喧嘩聲驚動了樓上的人,原先一直待在屋子裡的兩位御醫也帶着小廝們下了樓。

現在仔細的一看一數,發現就少了鈕鈷祿芯蘭和香豆兩人。

面對着阿布泰看過來的詢問眼神,木蘭想着自己的身份,也就只好準備上樓去叫一聲。

可誰知還沒等木蘭走上二樓,就見住着鈕鈷祿芯蘭的那間屋子被人匆忙的推開,然後就是一陣緊張不安的叫喊聲傳出。

木蘭一聽才明白香豆喊得是格格生病了,而且一看香豆跑的方向,就是那兩位御醫住的屋子。

鈕鈷祿芯蘭生病了?

木蘭皺眉有些懷疑的看着香豆拍門求救的舉動,只覺得她看着有些太過於驚慌失措了,竟有些故意做給人看的感覺。

特別是香豆拍門的動作,看着很是彆扭,就像是手腕受傷用不上力一樣。

而聽見香豆喊聲的阿布泰和那兩位御醫,卻是立刻就邁步上樓來,而香豆見着便上前着急的說是鈕鈷祿芯蘭生病了。

在這個特殊的情況下,阿布泰他們也不好繼續為著禮數迴避了,他們幾人就快步進了鈕鈷祿芯蘭的屋子。

發現她閉着眼似是毫無知覺的躺在床上,而且是已經臉色通紅出着虛汗,嘴唇泛白乾裂起皮,看着是已經發熱了。

在兩位御醫的把脈診斷下,只道鈕鈷祿芯蘭是因為著涼而染了風寒,看着病情不輕。

一旁的阿布泰等人,都沒有發現那兩位御醫在說起這話時,他們臉上的那絲不自然,還有之前暗中交換的複雜眼神。

木蘭卻是聽出了兩位御醫話里話外的意思,看着床上閉着眼的鈕鈷祿芯蘭,她這會真不知該說些什麼。

在這種天氣因為著涼而染了風寒,要說這裡面沒有貓膩和蹊蹺,木蘭是絕不會相信的。

她懷疑是不是鈕鈷祿芯蘭故意把自己給弄病了,就是為了不想去給四貝勒侍疾。

可讓木蘭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鈕鈷祿芯蘭這麼膽小和怕死,不敢去給得了時疫的四貝勒侍疾,那她之前在府里為何還要主動去請命?

如今這都已經到了半路,她卻開始想着法折騰的不肯去了,這不是功虧一簣的半途而廢嗎?

木蘭想着就皺眉打量了屋子裡幾眼,隨後視線就落在了角落處的那個銅盆里。

看着泡在水裡的那件淺色裡衣,木蘭便轉頭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床上的鈕鈷祿芯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