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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一聽四貝勒這話就直接傻眼了,心裡只感覺他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如果她真能拿得出那種“香料”,那她又何必要和鈕鈷祿芯蘭鬧翻。

還是四貝勒此舉是在故意的試探她,又或是在故意的想要為難她?

“貝勒爺,如果,奴婢是說如果,如果奴婢拿不出那種香料的話,那剛才奴婢提出的那個請求,您之前給的那個獎賞,還作數嗎?”木蘭邊說邊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胤聽了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冷着臉看着很是不悅的伸指敲了敲桌案。

那一聲聲的敲擊聲,彷彿就響徹在木蘭的耳邊,這時間越久,也越讓她心跳加快的很是不安和緊張。

胤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木嬤嬤,再次肯定那種“香料”必定很不簡單,不過事情越是如此,他心裡反而就越是好奇了。

半晌後,胤才冷着臉反問了她一句:“你說呢?”

木蘭聞言後只惱怒的咬了咬牙,她看着四貝勒靜靜等着她老實回答的模樣,看着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很有耐心。

其實木蘭今日在蘭院里仔細琢磨着想了一天,她在一開始來前院前,這心裡就有着兩種解決目前困境的想法。

一種是如果四貝勒直接就答應了她的請求,那就證明四貝勒目前還不準備跟她挑明,那她就還能繼續裝傻的避上一段時間。

可要是四貝勒聽了她的請求後,就順勢對她提出了別的她不可能完成的事,那就證明四貝勒這次是想要跟她直接挑明的攤牌了。

而看着眼前這個情況,估計她要面對的是第二種,既是如此的話,那她也就只有孤注一擲,去按照之前想的做了。

這心裡一打定了主意,木蘭的一雙眼睛裡頓時就亮了起來,她整個人不像之前那樣緊繃繃的站直了,反而是有些放鬆和慵懶的軟下了身子。

不過越是如此,她身上的氣質和氣勢卻也跟之前決然不同了。

雖她還是穿着那身同樣的衣服,可看着卻不再像一個服侍人的普通嬤嬤。

木蘭身上一掃剛才那種卑躬屈膝矮人一截的討好做派,整個人看着反而有些高高在上且目下無塵的清冷和傲氣。

而注意到木嬤嬤這一變化的胤,卻是直起身子眯起鳳眼上下打量了她幾眼,臉上的神色看着也謹慎和戒備了起來。

不過在仔細的觀察了一會後,胤卻是發現木嬤嬤此時是強裝出的鎮定,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她的兩隻手正握緊拳頭的在抖。

何況早在山東他昏迷時剛醒的那一天,這個木嬤嬤說話的語氣和做出來的事,看着可不像是她現在這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她現在這樣還真是怎麼看怎麼假,就是不知她接下來還會再說些什麼?

胤覺得他之前的想法沒錯,就算這個木嬤嬤有可能真的是“異人”,但她的身份和來歷必然有些不可說的地方。

木蘭這會看着四貝勒的神色變化和改變的坐姿,心裡對於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就更有把握了。

“四貝勒,那種異香,我就估且暫時稱它為香料吧,那種香料可不是這個世上一般人能用的。”

四貝勒?

我?

胤有些無奈和失笑的皺了皺眉,只覺得這個木嬤嬤還真是改口改得快。

“一般人不可用,木嬤嬤你這話的意思,是指你不是一般人?”胤故作一臉驚訝的順勢反問。

木蘭聽了只一臉冷淡和高深莫測的點點頭:“四貝勒你對此應該早就有心理準備了才對,畢竟你是早就懷疑我的身份和來歷了吧?

這兩年來你可是一直都有派人在我身邊監視,要不然今日我也不能輕易就找着人來傳話給你,不是嗎?

何況就是在山東那裡,如果不是我出手相幫的話,四貝勒你覺得你的病情會好轉康復的那麼快嗎?”

木蘭先是在話語里暗示那些負責監視的人,就是如今蘭院里的櫻桃和龐嬤嬤,之後就更是有心的提起了她對四貝勒的救命之恩。

胤聽了倒是沒有反駁和不信的恍然大悟道:“原來那會果然是木嬤嬤你幫了我,難怪那時候於太醫和王太醫發現我的病情突然好轉。

他們還懷疑是不是我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卻原來是木嬤嬤你在背後出手相幫,這麼說來,木嬤嬤你還真不是一般人?”

木蘭之前本還準備要費一番口舌解釋,才能讓四貝勒相信是自己出手救了他。

卻怎知四貝勒竟然會這麼上道,真是省了她好大的一番功夫。

不過就是感覺她這一步步走的有些太過順利了,怎麼感覺有點像是四貝勒在故意套她的話?

木蘭想着就有些不安的皺了皺眉,之後說話是越發的謹慎和小心了。

“當然,我輩修道之人,是早就脫離了這人世間的紛紛擾擾,又怎可稱為是一般人。”木蘭說著就乾脆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看着竟是有些和胤平起平坐的意思。

“修道之人?”胤皺眉低聲喃喃念着,隨後上下打量着木蘭,倒是還想看看她能再說出些什麼來?

“對,四貝勒,其實我如今不過就是暫住在你府上養傷,等我身上的傷好了後,我還是要立刻趕回師門去的。”木蘭準備繼續她的忽悠大計。

胤卻是眼露懷疑故意試探着問:“那不知木嬤嬤你為何會甘心跟在鈕鈷祿氏身邊這麼久,按說依着木嬤嬤你的身份,又怎會願意去做服侍人的下人奴婢?”

木蘭聞言雖心裡一緊,面上卻是平靜的解釋道:“那是因為鈕鈷祿府里有我師們的一樣信物,所以對於他們提出的要求,我才會勉為其難的答應。”

“信物?”胤很感興趣的看了她一眼。

想起了在兩年前櫻桃夜探木嬤嬤房中時,她發現的那個空的小黑布口袋。

木蘭只滿臉傲氣冷淡的點頭道:“對。”

“那不知是什麼信物,能不能讓我也開開眼界?”胤好脾氣繼續試探着問。

木蘭聽了只輕蔑不屑的瞟了四貝勒一眼,繼續冷着臉很是無情的搖頭拒絕道:“既是師們信物,又哪能輕易的給別人觀看。”

胤看着木嬤嬤那斜着眼睛看人,一副我很高高在上,你們都是些愚蠢凡人螻蟻的模樣,只感覺都快要被氣笑了。

她這齣戲還真是演的不錯,比那個鈕鈷祿氏可是要高明多了,只不過讓人看着咋就那麼容易冒火呢?

胤眸光一暗的想着這些,盡量壓抑着內心積壓已久的火氣,他看着木嬤嬤只繼續冷着臉的沉默不語。

而木蘭見着四貝勒他這樣突變的態度,心裡卻是有了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

她,她這好像是一時激動的有些演過頭了?

半晌後,胤才微扯嘴角的突然開口道:“木嬤嬤,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不知在兩年前蘭院里的那顆如意樹,它的出現跟木嬤嬤你的師們信物有沒有關係?

還有,既然木嬤嬤你已經是超脫凡俗的修道之人,那你又何必非要留在我的府里養傷?

木嬤嬤你要是真有那麼厲害的話,這天地間你又有哪裡不可去,這世上還有人能留得住你嗎?”

在這一連串快速的質問之後,胤還不等木蘭反應過來,他又問出了最後的一個問題。

“木嬤嬤,如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麼厲害,你說如果我現在要是叫人進來把你抓住殺了,那木嬤嬤你這會又有沒有反抗和逃走的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