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蹙眉猶豫了一下,腳步是越來越慢。
最後她還是有了決定,準備說出埋在心裡許久,那些不吐不快的話。
“胤,對於二阿哥她們,我不能說自己會把他們幾個,全都當成自己親生的孩子來愛護有加。
我也不能保證自己會真的對他們愛屋及烏,但是我能說,我永遠不會出手傷害你的孩子。
不管他們的額娘是誰,又是不是和我有仇有怨,我都會念着她們是你的孩子,不會去傷害他們。”
胤聞言皺眉眯起鳳眼一愣,看着木蘭嚴肅凝重的神色,有些疑惑的沉聲問:“你怎麼會突然說這個?”
雖然他心裡對於未來的事並不確定,但他可以確保自己沒有懷疑過木蘭。
不說依着木蘭的為人和心性,她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只說依着木蘭的身份和手段,她若是真想要得到一些什麼。
她的眼光和想法也不會局限於這個小小的方面。
“你相不相信我的話?”木蘭有些執拗的看着胤,想要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身後的蘇培盛等人見兩位主子突然停下,而且兩個人臉上的神色都很嚴肅和凝重。
似乎在說什麼很重要的事,氣氛看着也有些靜默和壓抑。
他們就不禁微微低下頭,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胤仔細的看着木蘭,半晌後才鄭重的開口道:“我相信,我當然相信你,從不曾懷疑過。”
木蘭聽他這麼說,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柔和了下來。
她也同時在心裡告訴自己,在還未到那一天之前,她都會去儘力的想辦法。
看看能不能找到挽救二阿哥性命的方法。
若是她真的找不到,那麼在那個時候,她就會把有些事有選擇性的和胤和盤托出。
至於到時候胤要怎麼選擇,不管如何她都會幫着胤。
就如同當初的烏雲珠一樣。
當初烏雲珠若是知道要救回四阿哥的命,就是需要犧牲她自己。
恐怕作為一個母親的烏雲珠,她也會心甘情願的為之付出。
而事情到了胤的身上,起碼木蘭能保證一點。
就是那個天道再如何的喪心病狂,他也不可能容許像烏雲珠那樣,讓人穿越到胤的身上。
畢竟胤是真命天子,他是下一代的帝王,是絕對不容許有失的。
木蘭想着這些心裡定了定,又見胤依然在看着自己,就乾脆轉移話題道:“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胤有些疑惑的皺了皺眉。
木蘭開口道:“是關於穗兒,我今天見到她了,發現她的變化很大,也不知道她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胤一聽就舒展眉頭隨意道:“這個估計要問蘇培盛,不過要是她不和你的心意,你不喜歡就把人調走另外再選就是。”
只是一個丫鬟而已,用着順心就用,又何必這麼的在意。
木蘭搖頭笑了笑:“我倒不是這個意思,就是有些好奇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化這麼大。”
胤這次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停下腳步回頭對着不遠處的蘇培盛做了個手勢。
蘇培盛見着就忙快步上前躬身道:“王爺,奴才在,不知您有什麼吩咐?”
胤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是夫人有話問你,你好好的回答就行。”
蘇培盛聞言又轉向木蘭道:“是,王爺,奴才遵命,不知夫人您想要問奴才什麼,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木蘭見蘇培盛這麼恭敬的模樣,笑着開口道:“蘇公公,不知你知不知道穗兒。
她之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我發現她現在和以前相比變了很多。”
蘇培盛聞言臉上的笑一頓,抬頭小心翼翼的看向胤,眼裡露出一些遲疑和猶豫之色。
似是在問這話他能不能老實回答。
胤見蘇培盛這樣的反應,心裡仍在想着木蘭之前的不對勁,就皺眉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道:
“既然是夫人問你話,你就好好的老實說,你這奴才老看我幹嘛?”
蘇培盛一聽就趕忙低下頭,咬咬牙後才低聲回道:“回夫人,當初在您出事時,那個穗兒也被人偷襲的受了重傷。
後來在您失蹤後,她還去那個地方找過您,只不過在那個時候您已經不見了,而她也因為傷勢過重導致身手退步。
後來在王爺回京後,仔細問了關於您的事,知道穗兒是因為家裡的來信,才被人施了調虎離山之計。
王爺就對跟此事相關的一些人,都下了處罰,至於穗兒則是被發配到了花字隊里,她在”
“行了,夫人叫你回話,你怎麼一說就停不下來,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一句話就可以交代清楚。
你這個奴才偏偏要說一大堆還總是進入不了正題。”胤突然開口打斷了蘇培盛的話。
他的一雙劍眉緊緊的皺起,看向蘇培盛的眼神,冷的似乎恨不得能一拳打死他。
蘇培盛見着王爺的這個反應,趕緊害怕的低下了頭,心裡只敢偷偷的暗自吐槽。
他剛剛明明都跟王爺使眼色了,可王爺還是叫他老實回話。
他也以為王爺是真的一點也不想隱瞞木夫人,所以就真的老實說了。
可現在看王爺的這個反應,明顯王爺是又要遷怒他。
搞不好先前王爺是忘記了關於那個穗兒的事,所以才……
說來說去最倒霉的人還是他!
木蘭見胤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蘇培盛又是一副犯了大錯的模樣,心裡就不禁覺得有些奇怪和疑惑。
剛才好像是在蘇培盛說,把穗兒發配到花字隊之後,胤才突然開口打斷。
難道是這個“花字隊”有什麼問題?
木蘭越想心裡越是好奇,眼神專註探究的看着胤。
胤只隨口解釋道:“那個穗兒被發配到了訓練細作的隊伍里,負責的就是打探消息,還有一些處理人的事,想來這就是她有所變化的原因吧。”
木蘭聽着微微點頭,細作的事情她知道。
在那個平行世界裡,穗兒就是一個細作。
至於胤所說的“處理人”,估計就是殺人滅口的意思。
不過胤說的這麼隱晦,難道是怕嚇着她?
所以剛剛才會突然急於打斷蘇培盛的話?
木蘭在心裡猜測,皺眉看了看胤,又看了看蘇培盛小心翼翼的模樣。
卻總是覺得裡面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行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胤開口提議。
木蘭笑着點了點頭,兩個人又開始慢慢往回走。
蘇培盛見着他們走遠的背影,忙伸手擦了擦額頭和臉上的汗,然後快步小心的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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