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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在哪?我死了嗎?”

張雲閑發現面前是一片無盡的混沌世界,周遭全是乳白色的光點,沒有天空大地,沒有日月星辰,沒有人,他連自己都看不見。

“唉……”

一聲沉重的嘆息彷佛來自這混沌的最深處。

“誰?”張雲閑緊張問道。

“你……問我……是誰?”

張雲閑這回聽清楚了,這聲音並不是來自眼前的混沌世界,而是在自己的意識里,確切地說,並非是一種聲音,稱之為一種訊息更合適。

“你究竟是誰?我是不是死了?”

那訊息再也沒有傳遞出任何東西來,張雲閑好一會兒覺得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混沌中沒有時間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雲閑連自己都感覺不到了,他化身成為了這混沌世界的一個極小的光點,自由游曳在無窮無盡的混沌中。

“唉……”

那道沉重的訊息終於又一次出現。

“這次是過了多少年……”

“上次蘇醒,是在叫做宋朝的時候吧……”

“不能再等下去了,我感覺到我越來越虛弱了……”

“只能靠這個身體了,怕是我再沒有機會蘇醒了……”

“空中那是宇宙精石嗎……”

“冥冥中自有定數……讓我用精石為這一世的身體好好改造一番吧……”

…………

張雲閑再次睜開眼睛,映入他眼中的,自然是陳小雨。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沉很長的夢,眼下卻一點都回想不起來究竟夢中經歷了什麼。

“曉玫!”

意識回歸後,張雲閑嘴中喊出的第一個名字是劉曉玫。

然後,記憶排山倒海一般壓了過來。

“曉玫死了……”

“我也死了……”

“那現在我這是……”

張雲閑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胳膊和雙腿都恢復如常了,重點是,這健壯的肌肉是怎麼回事?難道我靈魂穿越了?

“這是哪兒?”

張雲閑吞了口口水,看着眼前一臉不自在的陳小雨問道。

“地球!”

“……是西京市嗎?”

“恭喜你回答正確!”

“……”

“……”

張雲閑看着自己陌生的身軀,想站起來活動下一下,誰料稍一用力,直接跳着飛了上去。

“啊!”張雲閑被自己給嚇了一大跳,低頭一看,自己身在空中,距離地面最起碼有十來米高。

腦子一亂,手舞足蹈地垂直摔了下去。

“咚!”

元叔目瞪口呆地看着重摔在他身後,將地面都砸出個人形坑的張雲閑,老心一激動,差點就暈過去了。

“你還好嗎?”

“沒事,沒事,我只是……”張雲閑小心翼翼地爬起來,閉眼細心感受着自己一身爆炸性的力量,隨手撿了兩塊石子,在手心稍一用力,頓時全部化作粉塵。

“神吶,我彷佛看到了超級賽亞人!”

陳小雨雙眼放光,在坑底叫道。

張雲閑仔細看了看周圍,沒錯,還是在亂葬崗,自己沒有穿越,只是不知道怎麼復活了!

握緊雙拳,他幾乎*地站在荒野里,臉上似笑非笑,用一種充滿追憶的聲音地對自己說道:

“曉玫,你等着,我回來為你報仇了!”

雙腿一用力,幾個跳躍,就遠遠消失在了元叔的視線里。

等陳小雨從坑裡吭哧吭哧爬上來,早就蹤跡全無,什麼也看不到了。

“可惡!本小姐就不信了,在西京城裡還有人能逃出我的手心去……”

“快走吧,三小姐,太多人都在往這裡來了!”

…………

因為下雪,更因為是後半夜,街上的人很少,張雲閑裸着身子,速度一旦施展開來,彷佛化作了一道幻影,悄無聲息地在雪地上狂奔,根本沒有人看得見他的模樣。

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內,張雲閑第一時間沖了個涼水澡,第一是因為租的村房,沒有洗熱水澡的條件,第二是他現在的身體根本感覺不到任何外在的寒冷。

然後他站在落地鏡前,仔仔細細地打量着自己這一副身體,好像個頭更高了一些,大約有一米八了,原先瘦弱的樣子蕩然無存,一身結實的肌肉充滿能量,張雲閑都忍不住在自己的腹肌上摸了幾下。

等等?

自己肋側的胎記好像有了些變化?

那是一隻鼎的形狀,據孤兒院王媽媽說,這胎記是張雲閑與生俱來的,當初在孤兒院門口撿到他的時候,他身上就有。

只是之前是硃紅色的,只有銅錢大小,?現在這鼎形的胎記變大了,約摸有巴掌大小,顏色也變成紫紅色,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紋在腰間的一般。

而且,似乎變得更加生動了,張雲閑心中有一種這鼎似乎就要破體而出的感覺。

他用手指在胎記上戳了兩下,觸感上和之前沒什麼不同,於是也就不再關注了。

洗完澡,張雲閑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着。

想着劉曉玫的冤死,想着自己的死而復生,他看着外面的天空,雪依然下個不停,一切似乎都是老樣子,然而他心中卻明確地知道,這世界對他張雲閑而言,一切卻又都不同了。

次日,一整天,張雲閑都在電腦上搜索着死而復生的案例,想找找有沒有跟自己這種情況類似的人。

然後並沒有。

到了晚上,雪終於是停了。

張雲閑用帽子、圍巾和墨鏡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再次來到了雲宮。

找了半天,卻沒有看到絡腮鬍子那幾個保安,原來雲宮的保安都是輪班倒的,就是上一天的班,然後休息一整天。

張雲閑看到李志東了,卻沒有動手,大廳人太多了,他對自己目前的力量並不完全掌控自如,怕傷及無辜。

悄悄上了三樓,他想到劉曉玫出事的包廂看一看。

憑着對窗口位置的記憶,張雲閑找到了“廣寒”的門口,伸手推了一下,他發現門被鎖死了,裡面沒有人。

正當他猶豫着要不要破門而入的時候,背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先生你好,這個包廂我們不對外開放。”

張雲閑回過頭,看到一個服務生打扮的女孩子,手上托着一個果盤,個頭不高,笑臉可人。

“哦?還有包廂不對外開放的?為什麼?”

“看來先生你不常來吧,很多人都知道,昨天有個員工在這個包廂擦玻璃的時候,不小心墜樓了,秦總說尊重死者,這包廂一個月不開放。”

擦玻璃!不小心!雲宮好得很!

張雲閑怒急反笑:“哈哈哈,好一個尊重死者,你們秦總還真有心了。”

“那是相當有心了,秦總得知這個打工的姑娘是個孤兒,親自出的喪葬費,幫她料理後事呢,昨天連夜都給送去火化了。”

夠快!夠狠!

張雲閑不由地懊惱不已,昨天夜裡自己一時被複活的事給搞懵了,沒想到雲宮的人這邊土埋了自己,那邊就火化了劉曉玫,速度這麼快,自己竟然連送曉玫一程的機會都沒有趕上。

“你們秦總人在哪裡?我想見見他!”

“秦總平時除了在包廂陪一些重要的客人朋友,其餘時間基本上都在樓上的套房裡。”

張雲閑轉身朝樓上走去,羅秀秀從背後看着他,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張雲閑見到秦勇的時候,才發現原來秦勇正是他昨晚從劉曉玫身前,抬頭看三樓的時候,窗口裡站着的那個男人。

秦勇沒有認出他來,因為他包裹的實在太過嚴實。

“秦總,昨晚跳樓的那個服務生,劉曉玫你認識吧?”

秦勇正在倒紅酒的手輕輕一顫,馬上回神穩住了。

“記者?”

“她真的是擦玻璃失足掉下去的嗎?”

張雲閑不理秦勇的問題,繼續追問道。

“秦總能否告知她在包廂里到底經歷了些什麼呢?”

秦勇皺了皺眉,自顧自地品了一口酒,雲淡風輕地說道:

“小兄弟好奇心未免有些過了吧?還是想從雲宮這裡敲打一些好處?下面的人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放上樓來!”

說著,拿起手機就打了出去。

“李志東,你們安保部的人是死絕了嗎?帶幾個人到我房間來!馬上!”

“秦總,你昨天也在那個包廂里,對嗎?”

張雲閑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晃就到了秦勇跟前,秦勇端着紅酒的手一哆嗦,高腳杯就落了下去。

“你!你!你……”

實在是張雲閑剛才的速度太快,就像瞬移一樣,隔着五六米的距離呢,怎麼就一步跨過來了?

張雲閑一抄手,輕輕接住了秦勇落下的紅酒杯,往他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用力一放,生生將桌面壓出半指深的凹槽,好好的一個玻璃杯,就那麼嵌在了大理石里。

“朋友,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看着張雲閑就要落在自己肩頭的巴掌,秦勇趕忙連連說道。

“咔嚓!”

“啊!”

秦勇頭上的豆大的汗珠,貼着臉龐就滾了下來。

“我的胳膊……你……”

好久沒體會過疼痛的秦勇,低頭看見自己整條左臂齊齊斷落在地上,幾乎一瞬間就要暈闕過去。

“碎了……全碎了……你到底要做什麼?”

從肩頭噴出的血不斷流向地面,秦勇覺得自己半條命已經在地獄裡了。

“做什麼?只是收點利息罷了,現在你可以講講包廂里發生的故事了嗎?”

張雲閑把手輕輕放在秦勇的右肩上,冷冷說道。

“你……你是那學生妹的什麼人?”

秦勇疼的大叫:“不可能,我都調查過了,她是孤兒,她的窮男朋友也是孤兒,你到底跟她是什麼關係?”

“你問題太多,現在是我在問你!”

“咔嚓!”

“啊呀!”

秦勇很想暈過去,暈過去就不用體會着噬髓般的疼痛,可偏偏還是沒有暈倒。

失去了兩隻胳膊,有些失血過多,秦勇的臉色看起來白的嚇人。

“別!別!我說,我說……”

看到張雲閑放在自己雙腿上的手掌,秦勇顧不上疼痛,連忙叫道。